「你哩排好似唔同咗。」阿古對我說。 


自從換了新座位後,阿古就變成了我的前座同學。幸好還有她在我的附近,讓我不致上堂時太沉悶。 


「有咩唔同咗?」 


「好似勤力咗咁。平時你上堂都係訓嘅,而家有認真聽書。」 




被阿古的稱讚肯定,內心也覺得有一點喜悅。 


「因為要考好試嘛,我想揀到科。」 


阿古側一側頭問:「你想讀咩科?」 




其實我已經細心思考了很久,發覺徐嘉恩其中一科應該會選文學。 


因為她曾經說過她喜歡詩詞歌賦。 


我這個推想絕對合理。 




「我諗......中國文學掛。」 


「中國文學?幾好呀......但你中意架咩?」阿古微聲輕說。

「呃......我諗中意掛。」這是狗屁說話。 


「咁你會揀咩?」我好奇問。 


「我未諗到呀,不過屋企人想我讀商科,話有用啲喎。」 


「咁你自己嘅諗法呢?」 




她咬一咬唇,低頭說:「其實我無乜所謂嘅......」 


我忽然想起忌廉的話,就開口道:「我覺得你可以參考人地意見,不過做決定嗰個始終都係你,你應該係最了解自己嗰個黎。」 


「嗯......多謝你。」阿古說。 


在我繼續努力,想放棄,努力之際,我跟徐嘉恩唯一比較好的進展,就是我們多了相約一起上學去。 


每天她買了腸粉的早餐我也能偷吃。



「又偷食!」她喊叫:「自己買啦好無?」 


「妳親手買嘅,好食啲嘛。」 


早上一起上學的時間,總是讓人更有動力去起床上學。 


因為能看見她的清甜笑容。 


「David話,遊戲時遊戲,讀書時讀書,放鬆都好重要架。」她對著搭車時仍溫習的我說。 




近來我終於知道那補習老師的名字叫David。 


「妳呢排好似成日將David掛係口邊。」 


「無呀。」 


「有呢。」 


「真係有。」 




「真係無。」 


這個有無的無聊爭拗也能直到永恆。 


「今個聖誕你諗住點過?」徐嘉恩忽然問。 


「我諗,都係毒係屋企,一個人睇《聖誕節,有隻聖誕精靈同我講......》」 


「咩書黎架,個名咁怪嘅?」 


「由一個怪人寫,好煩架佢。」

話說其實每一年的節日,我都未曾真的跟徐嘉恩渡過,因為每一次她幾乎都去旅行。 


「今次唔洗啦,我留係香港。」她說。 


這是不是一個訊息? 


「咁我地一齊去玩啦,聖誕節,我保證妳會開心。」 


「呵呵,好呀,睇下點,如果我唔開心咁點。」 


「咁罰妳幫我按摩。」 


「點解係罰我?」 


「因為都話妳唔開心係一件錯事。」 


「白痴。」雖然嘴巴如此說,但她笑得很甜。 


「妳就白痴。」 


「我好期待,飯桶。」 












我比世上所有人更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