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同一個女仔大戰咗幾年: 68

我們一直漫步，步行到一個亭，亭的那裡有一個池，聽說是參依儒家的天人合一之說所建，也為是記念那國學大師。 


「究天人之際」是司馬遷治史的心願，這是我們前幾年在中學所學的，我竟然還記得。 



池水不但似一塊平滑無瑕疵的鏡子，還把地面也塗彩成蔚藍的天空，將天上的雲海也收納到地上，分不清天上與人間。 




我想起秋水共長天一色，是徐嘉思在中四時跟我說過的一首詩句。 


藍天、白雲、茵綠的樹葉枝和我們的倒影齊映影在池水裡，我們都各自望著對方在池裡的分身，這樣好像能減少尷尬的氣氛。 


「妳未答我問題啵。」 


「哩個答案對你黎講，係咪好重要架？」她的聲線很柔和。我回想起，重遇她後，我覺得她最大的改變就是，她對我變得溫柔了。 




「我只係覺得，中意妳咁耐，唔多唔少都有啲權利知掛。」我開玩笑地說。 


她的表情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我從未表白，表白得那麼直接。 




這幾年來，一直不敢講出口的話，在今天竟然簡單就道出。 


妤像有點諷刺。 


「又或者係，想有一個答案掛。」 


我從袋中取出朱古力，走近她的身邊。 


池水被狂風一拂，水面搖晃不平，將我們的倒影疊疊交纏。 




我和徐嘉恩靠得很接近，接近到我稍前一步，我們的嘴唇便會雙雙緊踫。

我在寧聽，靜候她的說話。 


終於...... 


她開口了。 


「因為......我中意嘅係佢，並唔係你，我呃唔到自己......」 




「對唔住......飯.....阿波。」她內疚地說。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空氣和一切生命的氣息都被狂風捲走。 


一秒，兩秒...... 


時間過了數千年似的。 


「我可唔可以問點解？」 




她低著頭不言。 


我發現我的問題愚笨得很。 


「唔緊要，我都知哩個係答案，我諗妳都唔會想要哩個獎品。」我把朱古力收回在褲袋。 


她眼眶充滿著淚水，卻仍默不作聲。 


「我可唔可以有個小小嘅願望？」 




「咩願望？」

我把剩餘的一步都走了，捉緊她的雙手，用嘴吻上徐嘉恩的唇。 


 
（作者：Ho Wing Ka） ＊IOS版紙言應該看不到圖，可建議使用網頁版或高登



這一刻，萬物才是真正靜止凝固。 


世界只剩我們兩個，我能感受到她柔軟的嘴唇、傳來的溫熱和氣息....... 


還有急促的心跳。 


我從未試過接吻，不能比較。 


但徐嘉恩給我的......不知為何......是水蜜桃味。 


我將這多年來愛戀的甜與酸，苦與痛，喜悅的淚和愁緒都一一注入這一吻之中。 


有人說，親吻是心情的傳遞。 


這大概是真的。 


時間過得很快，我把她鬆開。 


「我地以後永遠都唔好再見啦。」我說。 


我轉身離開，留下徐嘉恩一個。離開時，我將朱古力扔在垃圾桶裡。 


一切就來到這裡。 


這一戰，終究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