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餐廳〕《忘憂草》（齒輪兄弟會：庖丁）: 09. 最初

「頭先個條隧道真係好得人驚呀，係咪成個巴黎下面都係咁架？」傑克從地下墓穴出來後一直顯得十分興奮。 「我唔明，巴黎無其他景點啦咩？點解要帶我去啲咁嘅地方。」和興高采烈的傑克相反，欣頴雙手緊抓著我不放，一張臉面無血色。 「巴黎嘅人骨墓穴係世界上最大架，我諗住啲大路景點你地喺電視見慣啦嘛。」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沒說出口，就是看著她驚呼慘叫實在很有趣。 從湖中堡離開已經有兩天了，回到巴黎後，我真正帶著欣頴和傑克展開旅遊。在看過羅浮宮，凡爾賽宮，鐵塔這些景點後，我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比較特別的景點—巴黎地下人骨墓穴（Les Catacombes de Paris）。 巴黎地下人骨墓穴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下墓穴，正式的官方名稱為巴黎市藏骨區 （l'Ossuaire Municipal）。人骨墓穴長達280公里，人骨收藏數量約600-700萬具，位於巴黎地下室70米下的地底。 當然，這個公墓本身也是一個著名景點，還是值得一去的。而且這裡對我亦有特別的意義。 我們花了一個半小時走完這段旅程後，到了一間專賣地下人骨墓穴相紀念品的店。在欣頴和傑克興致勃勃地選購手信的同時，我的思緒重新飄落到墓穴之中。 那裡是我加入「聖殿」第一個任務的場所，亦是我真正踏入裡側的地方。那裡，是一切的起點。 ……………… 我艱難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我的知覺漸漸回復，除了感到虛弱外，後腦還彷若受到重擊般疼痛。 我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緩過氣後打量四周。只見我身在實驗前住的房間，身體除了縛滿繃帶外並無異樣。我不禁鬆了口氣，實驗看來是成功了吧…… 「你就係『雙頭龍計劃』嘅唯一幸存者？」我耳邊響起這樣一句說話。 我這才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我打量著在實驗後第一個看見的人。對方是一名全身黑色打扮的男子，黑色襯衫和西褲，黑色的大衣和皮鞋，看起來十分壓抑。一頭漆黑的頭髮，緊鎖的眉頭，看起來不苛言笑。 「……」我看著他，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叫蓋恩，由今日開始係你嘅老師。」自稱蓋恩的男子伸出了右手。 我遲疑了一下，也舉起自己的右手：「我叫解懷。」 然後才回過神來：「老師？咩老師？」 「你嘅實驗成功左，代表你體內擁有兩條龍嘅力量。跟住落黎我會教你點樣控制佢。」頓了一頓後蓋恩接著說：「不過係訓練之前首先要做一樣野，你身體無乜大礙啦嘛？」 我嘗試左揮舞了一下手臂，確認狀態後回答：「除左有啲虛弱之外無咩問題。」 「嗯，咁你換好衫之後準備下，我地要出發。」蓋恩聽後點了點頭，把床邊的衣物遞給我後便離了房間。 我聽的一頭霧水，什麼訓練什麼任務的，完全不知所云。看起來這人有點難相處啊。 想了想我還是站起來換了一身衣服，說實在的，實驗後我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同，除了渾身疼痛外並沒有感到什麼力量。我實在對那個蓋恩所說的訓練的必要性感到懷疑，不過是姑且跟他去看一看。 我換好衣服後看見桌上有些果汁與三文治，才想起自己一直也沒有進食，飢餓感立刻如排山倒海般湧來。我拿起三文治吃了起來，湖中堡的廚師還是挺不錯的，有我一半的水平。 飽餐一頓後我感到自己的虛弱感消減了很多，我準備好後推開房門，發現蓋恩在門外等著。他示意我跟上，一直走出城堡到了後方的迷宮花園。他拿出了一條項鏈，帶著我站在迷宮中央的亭子中。白光一閃後，我們身邊就出現了很多旅客。我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了湖中堡。 「所以，呢個先係正常方法？」我一邊跟著蓋恩離開雪龍梳堡，一邊問。 「嗯。」 所以來時那大叔個是故意帶著我跳橋的吧，那個混蛋！ 蓋恩和我坐上了一輛休旅車後，交給我一份文件，然後默默地開起車來。我打開文件仔細閱覽，裡面是一份份關於巴黎市內有怪人襲擊的報導。形容中的怪人生有利爪尖牙，身上佈滿鱗片，有些報導甚至說怪人長有尾巴；看起來應該就是杜平先生說的龍人了吧。我翻到文件的最後一頁，日期是我進行實驗的當天。 這些報導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十多起，但我在巴黎時卻從未聽聞，我把疑問告訴蓋恩，他的回答是： 「我地將消息封鎖左。」 我登時對「聖殿」的能力有了抽象的了解，是像MIB一樣的組織吧。不，不對，他們是用魔法的，應該是哈利波特的魔法部才對。 經過漫長而沉默的車程後，我們終於到達巴黎。蓋恩吩咐我用心感應那些龍人的位置，我亦照其叮囑所做。只不過得出的感覺卻十分奇怪，我確實感應到一份血脈深處傳來的熟悉感在這個城市飄蕩。但那感覺實在太朦朧太飄渺，彷彿就在附近但又離我十分遙遠。 我把感覺告訴蓋恩，他沒有任何說話，只是把車子泊好後帶我進了一間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在窗邊坐下。我對搜索的一無所獲感到失落，畢竟我參與實驗除了換取抹去老爸發瘋襲擊人這件事外，亦是為了解決這些龍人對普通人的傷害。我家也是住在這兒，這些天的經歷令我知道裡側和凡人的世界是多麼的近，我可不希望自己家人受到什麼影響…… 「巴黎係一個古老嘅城市，呢度充滿各式各樣嘅秘密，無人清楚呢度會發生咩事。被干擾係好正常嘅事，唔需要咁大壓力。」蓋恩彷彿感到我的沮喪，開口安慰。 我抬起頭正想道謝，卻瞥見了對街的一個綠色的小房子前人山人海，我愣了一愣才察覺這裡是巴黎地下人骨墓穴的入口。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 人骨墓穴，秘密，干擾，既遠且近…… 我連忙閉上眼再次感應，這次我沒有把思緒向外擴散，而是把念頭向下伸展，向下……向下…… 我抬起頭來對著蓋恩微笑：「我揾到啦。」 入夜後，我和蓋恩站在墓穴位於地上的入口，蓋恩整理了一下衣衫後跟我說：「你嘅任務完成啦，返上車等我啦。」 「我可唔可以跟你落去？」我那顆探求冒險的心在跳動。 「你如果跟我落去，你就正式踏入裡側，成為『聖殿』嘅一份子，你肯定？」蓋恩凝視著我。 「嗯！」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希望成為英雄的願望，或許加入「聖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得到我的答覆後，蓋恩難得的泛起了一抹微笑，雖然只有一瞬間。他把一把小刀交給我，轉身走進大門。 「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