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完全是一面倒碾壓的戰爭過後,落葉城外一處高地。
 
這片高地與落葉城有一段距離,既沒有受到戰火波及,而且也超出了系統刷新地圖的範圍,周圍依然一片綠草如茵,但生機已大不如前,只有零星的小生物懾手懾腳地覓食,每踏出一步前都一聲不哼地探頭探腦,生怕不知哪處突然鑽出一隻魔物把他生吞活剝。
 
風光如舊,空氣中卻瀰漫著一鼓令人不安的氣息。
 
遠方的城池失去了數日前輝煌的色彩,換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慄的邪氣,損壞的城牆和破爛的旗幟沒有被修補,警惕來訪者這個國家的慘痛下場。
 
落葉城附近詭異地蓋上層層不透光的烏雲,頓時寒意倍增,連帶包圍著城郭的樹林也被奪去了生命,那些只剩下枝椏的樹幹像伸手向天求救,發出悲嘆的號哭。
 




枯林某處的景象突然扭曲,一道透明的漩渦強行將空間撕開,旋臂染上紫黑色,數隻其貌不揚的黑色生物從紫色漩渦狂奔而出,壓下身體低聲嘶叫,在枯林中四處尋找獵物。
 
「你在發甚麼呆啊,變態!」
 
而令這座輝煌的主城變成這種樣子的罪魁禍首就在我身邊擺著臭臉。
 
鷹身女妖女王埃羅,本體是三個人高的女性魔物,與一般無自我意識的女妖相比有著一對梳理得很整齊的羽翼,此刻化成了我身邊的綠髮女孩,除了體形變小跟鳥類的特徵消失,那姣好的容貌和身材跟本體一模一樣。
 
一頭光澤的綠髮垂落微微隆起的雙峰,如布偶般小巧精緻卻恰到好處的五官,雪白得一看就知道不是人類的肌膚,嬌嫩的胴體隱藏在淺綠色的連身裙下,裙邊的皺摺只去到大腿位置,露出一雙誘人的長腿。
 




埃羅的聲音使我的注意力從遠方蒼涼的景象回來欣賞這個NPC小美人。
 
埃羅打了個寒戰,雙眉上揚對我張牙舞爪:「收起你下流的目光,不然我就變回女妖的樣子抓死你!」
 
我笑道:「那也要你長得好看才會多看一眼吧。」
 
埃羅臉上一紅,惱羞成怒,一隻右腳化作鷹爪:「誰准許你這變態對我評頭論足了?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不行呢!」
 
我急忙平息埃羅的怒火,將注意力投向枯林的奇特魔物:「好好好,對不起,說不看就不看,不要動怒。」
 




此時有一隻無辜的小鹿闖進枯林裡,與兇神惡剎的黑色魔物相距只有幾百米,天真無邪地探頭探腦,絲毫察覺不到潛伏在枯林的危險。
 
「那個,狼君……」埃羅忽然嬌羞起來,欲言又止。
 
「怎麼了?」
 
埃羅問道:「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好看,還是本來的樣子好看?」
 
「你要聽真心話嗎?」總覺得這個問題似曾相識,但在這種處境中又有點怪怪的。
 
埃羅臉色一沉,掛上了個恐怖的微笑,單手比畫勾爪狀:「你敢對我撒謊的話,應該知道下場是甚麼吧?」
 
我心下一寒,戰戰兢兢地說:「雖然說你的本體跟這副樣子一樣,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變成人類的時候好看一點吧。」
 
埃羅悶哼一聲,似乎受了不少打擊:「也是呢,你是個冒險者,就算擁有白狼的血脈也好,一定不可能喜歡一隻魔物嘛。」




 
我不由得擔心起來:「你沒事吧?是我說錯了甚麼嗎?」
 
「我真是個笨蛋,竟然問了這個問題……」埃羅自怨自艾。
 
「也不是所有玩家都抗拒魔物娘的啦……」
 
埃羅雙眼閃過一絲神彩:「那你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猜到答案的埃羅再次陷入低沉。
 
「風妖姐姐不會是對主人有意思吧?」小蕾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肩上探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我與埃羅不約而同答道:「絕對不可能。」
 




埃羅擠眉弄眼,一臉鄙視:「這個變態在我眼裡不過是一隻手指就能捏死的麻煩蟲子罷了,只會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這副身體,我怎麼會對他有意思?」
 
我不甘示弱:「就是呢,我只是個弱小的冒險者,怎樣高攀得起我們的女神大人呢?」
 
埃羅把臉貼上來,反擊說:「說起來你好像也是一族之王欸,難道這個王位可是當假的?」
 
「不,我是個半吊子的,你卻是尊貴的女神,比不上,比不上。」
 
埃羅沒有接下去,反而跟我玩乾瞪眼,直到尷尬得臉上紅了一大片才「哼」一聲轉頭,不瞅不睬。
 
小蕾眨一眨眼:「你們兩個真的很奇怪。」
 
 
良久,埃羅回復高傲的姿態,但聲線顯然多了分嬌柔:「快點出發啊,我可是要親眼見證你破壞那個可惡的魔界!」
 




說出這句說話的人,出身於魔界,攻城戰中毀掉一整面城牆,然後才被脫離魔王軍短短三日。
 
我心生一絲疑惑:「雖然這樣問有點突然,魔界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埃羅揶揄道:「又像隻嗡嗡叫的蟲子一樣盡是問些麻煩問題嗎?」
 
我解釋說:「單純是我覺得很奇怪,難道你對那個地方沒有一點留戀嗎?」
 
埃羅娓娓道來:「要解釋的話,那個地方跟你們的世界差不多,有城市,有村莊,,不同的是那邊的城市好像個動物園,住著各種各類的生物,還有些是墮入魔道的人類。」
 
「然而魔界是個純粹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所以我無法理解留戀是甚麼概念,而且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園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現在的歸宿只剩下你身邊而已。」
 
「你看那群異魔狼……」埃羅指著那些黑色魔物的方向。
 
被埃羅稱為異魔狼的黑色生命體終於盯上了那隻孤獨的楓林紅鹿,髦毛直豎,目露兇光,渾身散發出顫慄的黑氣,黑霧中伸出泛光的利爪,聯群結隊向小鹿撲上去。




 
無助的小鹿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成為異魔狼的獵物,可惜他發現得太遲,才奔出兩步魔狼群便像曉得瞬間移動般高速襲向紅鹿,為首的魔狼乾脆俐落地揮出一爪,把小鹿按在地上,抓得個開腸破肚,血花四濺,小鹿哀號一聲隨即死絕。
 
鹿血濺在異魔狼的皮毛上,為漆黑的樣貌點上野性,那群黑色魔物愈來愈興奮,紛紛上前爭食。魔狼之間大打出手、自相殘殺,為了一隻小小的鹿兒互相嘶咬,咬得個頭破血流,狼嚎連綿不絕,我已經分不清哪一聲是怒吼,哪一聲是哀號,貧瘠土地上血流成河,黑色的狼血與鮮紅的鹿血融為一體。
 
「人類還不是一樣,只是他們用的方法都不會見血而已。」
 
埃羅否定說:「不一樣,這個世界即使有人會用惡魔的方式思考,總有人會同情那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鹿,魔界沒有這種百花齊放的想法。」
 
我默不作聲,埃羅說的也不無道理。
 
枯林中的狼群終於出現了一個勝利者,滿身浴血地享用著他的獎品,不只是那隻弄得狼群你爭我鬥的小鹿,勝利者還大口大口地嘶開其他失去生命的魔狼,像胃裡有個無底深潭,不斷地將血淋淋的鮮肉鯨吞下去。
 
被咬成無數肉塊的魔狼露出森森白骨,唯一的生存者站在用白骨堆砌成的王座之上,唱起勝利的凱歌。
 
或者等待下一個人把他從王座上狠狠地摔下來。
 
埃羅望向狼群的結局,雙目流露同情的神色,淡然道:「我是一個放逐者,目標只有攻下魔界,向彩虹婊子跟月亮混蛋復仇。」
 
「伊里斯和黛安娜?」
 
「嗯。」埃羅答了一句,把嬌軀輕輕的靠上來。
 
埃羅擺弄著柔軟的身體,誘人的髮香完全不會讓人聯想到那可怕的鷹身魔物。
 
「我剛才不是說你是我唯一的歸宿嗎?不如我們……」
 
埃羅轉過頭來,眼也不眨地盯著我,有意無意地展示那瓣香甜的櫻唇:「讓我們的契約關係更親密吧?」
 
我無法把目光抽離埃羅迷離的雙瞳,卻下意識地拒絕她的邀請,怎料她不等我的答覆,軟綿綿的嘴唇伴隨著羞澀的丁香小舌嘗試攻陷我唇齒間。
 
「嗯……嗯……」
 
埃羅愈吻愈深,嬌喘連連,雙手不知不覺地抓緊我後背,呆望著我的眼睛微微合上。
 
「嗯……嗯……」
 
如蜜糖般甜美的唾液滋潤著我的口腔,一鼓川流不息的水源透過相觸的舌頭流向我體內,相反地沉睡在我丹田的澎湃湧泉被埃羅喚醒,湧出的能量源源不絕地被她吸收。
 
埃羅幽幽細語:「謝謝款待。」
 
她抽開嘴唇,臉色紅潤,一改高傲的作風,含春笑道:「謝謝你肯花時間聽我這番說話。」
 
我眼前模糊一片,雙耳嗡嗡作響,腳步不穩,腦袋劇痛萬分,如無數隻螞蟻闖入我的頭殼,肆無忌憚地囓咬。
 
「系統提示:你成功與風之女妖–埃羅締結從屬契約。」
 
「系統提示:你的技能『狼化』得到風之女妖–埃羅的能力相助,技能等級提升一階。」
 
「系統提示:你被風之女妖–埃羅過度吸取力量,陷入虛弱狀態,持續三十分鐘。」
 
虛弱 (負面狀態)
效果:三十分鐘內攻擊力及回復能力大幅降低,且無法奔跑、跳躍。
剩餘時間:29分鐘
 
該死的系統提示,又是你這個氣氛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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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兩個人,你們在這裡幹嘛?」
 
一把雄厚的男聲將我從迷糊中喚醒,醒來後發現原來我倒在了埃羅身上,她在草地上屈腿而坐,並把我放在裸露的大腿上。
 
「醒來了?」埃羅一反常態地溫柔問道。
 
我驚愕地摸著後腦,在埃羅的攙扶中站起來,視線在她雪白的大腿停留:「我剛才……」
 
埃羅嘴角上揚,柔情一笑:「我好像吸得太厲害,把你大部分的力量都吸收了,弄得你陷入虛脫狀態。」
 
我無言以對:「誰讓你吸得這麼兇啦!」
 
埃羅紅顏淺怒:「無賴蟲子想賴帳?是你說的啊,為了救下那幾個人類,你願意獻出力量給我收藏的。」
 
高地下的男人等得不耐煩,喝道:「喂,那邊的兩個人,快點答我你們在這裡幹嘛?」
 
我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手執長槍,身上一套銀白鎧甲的男人抬起頭,他沒有戴上頭盔,從外貌看起來是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眼神深邃,梳起一把清爽勁髮。
 
比起我這文弱書生的造型有男人味得多了。
 
中年男人的肩甲上畫著一個鮮紅色的徵號,正是落葉城城主法利夫斯家的家徵。
 
我朗聲道:「喂,大叔,看你盔甲上的標誌,你們應該是從落葉城來的吧?」
 
中年男人濃微上揚,言談間露出一鼓傲氣:「沒錯,我是落葉城城主法利夫斯家親衛兵。那你呢小子?你的行頭是甚麼?」
 
中年衛兵發現自己說漏嘴,一聲嘆氣急忙更正:「唉,應該是前城主才對。」
 
「這麼巧啊,我也是從落葉城那邊來的,我是個冒險者,而她……」我督了埃羅一眼,她示意我隨便解釋就好。
 
「而她是我女朋友。」語畢,埃羅用手肘重重地頂了我一下,怒目相向。
 
中年衛兵放低警戒,色迷迷地哈哈大笑:「原來你們也是落葉城的人,那就沒問題了。」
 
我陪笑道:「謝謝大叔。」
 
中年衛兵補充說:「對了,如果小戀人狩獵魔物中途要甚麼補給的話就來這個山坡前方我們駐紮的營地吧。」
 
我答道:「謝謝大叔好意,不過我尚有一事求教。」
 
中年衛兵拍一拍胸口:「說來聽聽。」
 
我直言:「不知道克勞迪婭公主是否安好?她是在營帳裡面嗎?」
 
衛兵聽見我提及公主的名字馬上緊張起來,握緊手上長槍:「公主殿下在哪與你何干?快說!你到底有甚麼居心!」
 
「誰會對那不中用的花瓶有居心啊……」我連忙掩住埃羅的嘴巴。
 
「我和你們的大將軍洛基是一場舊相識,而且當日在城牆上我與公主殿下已經見過面了,如今有事求教兩位。」
 
中年衛兵愕了半響:「城牆上?難道你是作戰會議的冒險者代表之一?」
 
我鬆了口氣:「沒錯。」
 
巡邏衛兵說:「既然你實牙實齒肯定公主殿下見過你,那我就告訴你,公主殿下的確在我們的營帳之內,如果你想求見的話就隨我而來吧。」
 
我帶著埃羅跟小蕾,跟隨巡邏衛兵穿過小山丘下的樹林,來到一個搭滿橙色帳幕的營地,期間沒有遇到一隻魔物,我猜應該是這一帶刷新做臨時城市的緣故,連地點的名字都改成『法利夫斯臨時營地』了。
 
這營地比我想像中的行軍營大,可能因為是個王家營帳,士兵數量較多,又要兼顧修理裝備等基本補給的原因吧。
 
「唉,想不到一個好城主居然遭此大劫,真是天意啊。」中年衛兵離開前嘆道。
 
巡邏衛兵帶我們來到中心最大的帳幕,與守備兵草草交待兩句便回到自已的崗位,接下來由守備兵引領進入營帳。
 
「將軍,冒險者代表求見。」
 
皇家營帳內只有寥寥數人圍在一張鋪著地圖的大桌邊,腰掛破魔劍的洛基,黛眉深鎖、憂心忡忡的克勞迪婭,換上一身紅袍的紅綉緣,還有三軍團長中的古恩沙和托爾。
 
洛基聞言察看守衛兵背後的來訪者,得知是我後面露悅色:「原來是你來了!」
 
克勞迪婭也嚇了一跳,喜上眉梢:「你是那日城牆上的……」
 
接著洛基注意到因為之前一直攙扶著我而挽起手來的埃羅:「那這位是……」
 
埃羅輕蔑地說:「我沒有義務把本小姐的名號告訴你們這幫蟲子吧?」
 
托爾勃然大怒:「你竟敢稱呼公主殿下是蟲子?」
 
紅綉緣仔細一看,大驚失色:「小丫頭的樣子居然跟當日攻城的女魔頭有幾分相似!難道你是……」
 
我來不及解釋,『睜』,銀光一閃,托爾與古恩沙瞬間拔出腰間佩劍,架在埃羅的項上。
 
古恩沙怒髮衝冠,叱道:「妖女!你毀我家園,現在竟膽敢親自來到老子面前領死?」
 
埃羅失笑:「你們想殺掉我?就憑你這老糊塗練多一百年也殺不了我吧?」
 
古恩沙被氣得漲紅了臉。
 
克勞迪婭急了起來,但不知來龍去脈,轉而問我:「冒險者大人,綉緣所言屬實?她真的是殺害父王的幫兇?」
 
我騎虎難下,唯有坦言:「沒錯,她叫埃羅,就是那個破壞東城牆的鷹身女妖。」
 
克勞迪婭嚇得花容失色:「怎麼會!」
 
洛基拔出破魔劍,留意著埃羅的一舉一動:「銘恆兄你帶這妖女前來營帳,是想用她來領功,還是和她合作殺掉法利夫斯家僅存的血脈?」
 
我忙於解圍:「你們冷靜點聽我說,埃羅現在跟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她只是被騙、受黛安娜指使參與那場攻城而已!」
 
紅綉緣冷靜下來:「單憑你的片面之詞,我怎如何相信這妖女不會加害我們?」
 
埃羅眉毛上揚:「你們妖女前妖女後的稱呼我,當心我動了殺心連狼君也勸阻不住啊!」
 
我情急之下抓起埃羅的手,緊扣指間後高高舉起:「那這樣可以證明了吧?」
 
「你在幹什麼啊笨蛋!」
 
所有人都傻眼了。
 
「冒險者大人,你的意思是…」克勞迪婭俏臉一紅。
 
「這個刻印…」紅綉緣掏出一本參考書翻開閱讀,然後跟克勞迪婭一樣陷入混亂:「契約… 接、接、接…吻…」
 
「你為什麼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們了!!」
 
克勞迪婭強作鎮定,臉上紅潮未退:「咳咳,我想可以相信你了。」
 
……一片寂靜
 
「咳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嗎?」洛基打破沉默。
 
洛基先後指著地圖上印有不同徵號的戰旗:「落葉城淪陷,龍脈武器亦被摧毀,這片大地失去靈脈的保護,法利夫斯家也失去了王權,暗中屯兵的貴族伺機而動,紛紛以正義之師起兵,宣告公主殿下不再是王位的正統繼任人。」
 
他指向地圖北方的一面獅子旗:「北方山脈下一帶領地被拉昂哈特家(Lionheart)割據,家主是圖恩.拉昂哈特(Thun Lionheart),主要據點是獅心之城,保護估計擁有五百兵力。」
 
然後他把手指移到一面梅花旗上:「佔領東邊的是博森家(Blossom),屯兵三百,家主是普莉希拉.布林博森(Priscilla Blossom),以這裡的紅梅城為據點。」
 
他再指向南面的水藍旗幟:「南邊近海地區由佩爾西亞家(Persia)佔領,屯兵二百,家主是亞莉亞.佩爾西亞(Aria Persia),據點是沿海的貝路城。
而我們就剩下這支親衛隊,勢力範圍也只有這個小區域,要以兵力相拼奪回王權的話實在不太可能。」
 
「其實我這次來訪有一個建議,不知公主殿下能否細心一聽?」
 
克勞迪婭展示公主禮儀,舉手抬足都十分優雅:「不知銘恆閣下有何高見?」
 
見克勞迪婭畢恭畢敬的,我不自覺地禮貌回應:「在下以白狼族之王的身份,邀請公主殿下與我們聯手,讓我們為你提供庇護,條件是我希望可以換取法利夫斯家支援白光城的建設。」
 
知道真相的小蕾難得地敏銳:「白光城?不是白光鎮嗎?」
 
「白狼族是?」克勞迪婭疑問。
 
我忘了一點,冰舞說過她的永恆冰牢可以連人的存在一起凍結,白河他們最近才解開封印,克勞迪婭不清楚也不為奇。
 
紅綉緣說:「是創世之書上所寫的白狼?最近中央神庭傳出一件怪事,創世之書第一章中有一頁本來就是空白的頁數突然出現了一個全新的篇章,裡面提及的就是白狼的事。」
 
克勞迪婭續問:「裡面寫了什麼?」
 
「神庭公佈的內容大概是說白狼是個古代種族,上古戰爭中退治魔族的靈魂人物,後來一夜間在世上絕跡,這樣。」
 
「如果公主殿下要證據,不如這樣吧,」我心裡默念『狼化』,讓丹田處的能量如黄河決堤一瀉而出,化作暖流流入全身各處,暢快無比,感官頓時變得敏銳。
 
「這樣應該夠說服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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