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詩聖神話: 第七十章：獨奏
兩道強光閃現，幾乎閃瞎我眼睛，轉念間我已眼前一黑，身體像斷線風爭一樣甩到地上。
全身下一刻竟然如墜冰湖，什麼也感覺不到，手腳變得冷冰冰的微微痛著。
我很快就弄清楚狀況，因為左上角那個久違狀態回來了：
暈眩。
陷入暈眩狀態的意思是你將會失去身體的控制權，而且眼前看到的只會是一片黑暗，唯有默默地等待時間過去，或隊伍中有牧師可以幫你淨化。
不過暈眩是一個特別的效果，就算有牧師幫你施放淨化也好，都只會一步一步的減少著效果持續時間，並非一下子解除狀態。
後來我終於知道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次陷入暈眩時雪晴的特技會令時間減短，她那招特技有淨化效果的。
還有一點，進入暈眩狀態後雖然沒辦法看到附近發生什麼事，亦無法挪動身體半分，但聽覺受的影響較小，依然可以隱隱約約聽到外頭的聲音。
我覺得這樣才是最可怕，只讓你隱約聽到你倒下後發生的一切，然後發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這才是種折磨。
在這個世界，死亡並不可怕，因為會復活，但看著其他人在你面前死才是最可怕的，而你卻什麼也做不到。
他們或許被一劍掠過，或許被一下炸死，縱使身體會化作點點星光，但曾經痛苦的呻吟，哀號，在自己的耳窩中回蕩，那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少女的悲鳴。
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在戰鬥時打開實感系統，但如果是追求操作的，像是女孩們的反應速度那麼快，就一定要打開實感才做得到。
我做不到，要我聽著女孩們痛苦，不如要我死掉還好。
『噹！』
一道撞擊金屬的聲音在我正前方傳出，米莉安娜的攻擊看來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因為我還沒回城重生去。
『只要有我喺度，我唔會比佢死！』
那是......慧兒的聲音？
我不就說了嗎，我沒事而且不會死，這只是個網遊的世界而已，不用為了任何事拼了命，大不了死一次吧，反正死一次又不會懷孕。
暈眩始終只是個狀態，就算眼前的光景是一片黑暗也好，還是有能力發信的，雖然大部分被打暈的情況都痛得不可理喻，這算是系統給你的懲罰吧。
銘恆：唔使勉強自己架，我又唔會真係死，最多咪回城走一轉！
慧兒......這種情況妳就別裝帥吧......雖然是不會死，但還是會痛啊。
葉月：如果係你嘅，你會點做？
我會......怎樣做？
葉月：答我之前，我想問，頭先嘅直擊，小語冇事吖嘛？
銘恆：小小痛咁啦。
葉月：小語，咁如果係你嘅，你會點做？
我答不出來，只得亂點了幾下。
葉月：一定、一定會撐到最後，唔係咩？
銘恆：.…
葉月：所以，我只係用你嘅方法行事，並唔係勉強自己。
葉月：而且講痛嘅話，唔理你由得痴女送你回城咪仲痛？
銘恆：.…
葉月：唔好唔記得，你同我嘅任務係一樣架，所以死一次就會失敗。
銘恆：乜任務都冇所謂啦！最多唔要咩嘢神器！
葉月：唔係呢樣呀！
葉月：只係......只係......想你一直陪住我...…
葉月：至少唔使得我一個留喺啲咁奇怪嘅地方。
她發來的信息斷斷續續，外面世界打鬥的聲音亦不絕，想必是被米莉安娜逼緊了。
銘恆：一直......陪住妳？
『火炮連擊！』慧兒這下不是在傳我訊息，她的嬌喘像裝了個擴音器那樣，但聲量在我聽起上來僅僅入耳。
葉月：嗯，所以，呢個鬼地方我哋兩個一齊出去。
『破圓月！』那是，米莉安娜的技能，她瞄準的是誰呢？
然後爆炸聲在四周牽起無數波的環迴立體聲，像是那些電視劇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感覺。
葉月：小語，你要相信我，唔止得你一個有咁嘅操作，我...…
葉月：我一直都好努力，你要相信我呢個第一唔係浪得虛名。
銘恆：….
(我又一次無言以對。)
葉月：唔想睇住任何一個人受傷嘅感覺，我比小語更加清楚，因為我唔止喺呢個世界見到，令我覺得無力嘅事仲出現過喺我身邊。
慧兒的身邊曾經有什麼人受過傷嗎？
銘恆：阻唔到你嘛......加油。
葉月：嗯，唔好睇小玻璃大砲嘅單挑能力。
我雖然這樣打給慧兒，內心始終有點不安，心臟一抽一抽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但沒有牧師的情況下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趁暈眩的空檔稍作休息，同時為慧兒打氣罷了。
大概我會不安的原因，是出於實感系統的問題，那種痛實在太過真實了，真實到欺騙了我的感官，我很怕慧兒會因此受傷。
人類的感官太容易被騙了，我之所以會知道神經傷害的存在，是上次使用『狼化』那招技能的事，本來那個強度的操作根本不足以令我登出後還躺在床上半天，應該說我早就習慣那種強度的操作了，但因為用了那一招，碎骨般的痛楚一直纏著我，直到休息一會後才好一點。
那個時候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麼，如果在實感系統下加於感官神經的負荷太重，有可能會對現實世界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至於傷害的程度會去到哪裡，我就不得而知了，就像那次的我，即使登出後身體的每寸神經似是斷掉一樣，幾乎動不到半分，才會發生想站起來卻使不上力，最後被雨煙撲到的事。
我沒有辦法證實自己推測的真偽，不過這麼嚴重的漏洞官方那邊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背後還有什麼？還是說他們跟輝二一樣隱藏著什麼？
身體不能動的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大概是學耶撚講句：『只可以幫慧兒祈禱。』
外界戰鬥的聲音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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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你要相信我，唔止得你一個有咁嘅操作，我...…』
『我一直都好努力，你要相信我呢個第一唔係浪得虛名。』
雖然米莉安娜每次攻擊只會有兩下，但那靈蛇般的舞動已令我招應不瑕，不停亂揮手中武器，狼狽地以砲身擋住她的攻勢。
『叮。』小語又傳來一條訊息。
銘恆：…. 那是怎麼樣？
我說得那麼辛苦，小語你就只回我一句點點點點，你真的明白我的感覺嗎？
『唔想睇住任何一個人受傷嘅感覺，我比小語更加清楚，因為我唔止喺呢個世界見到，令我覺得無力嘅事仲出現過喺我身邊。』
小語你或者不明白我的想法，至少我呢......我是明白你的。
銘恆：阻唔到你嘛......加油。
這句『加油』，來得真不合時呢。
『嗯，唔好睇小玻璃大砲嘅單挑能力。』我的實力好歹也只沒你強，我還是很厲害的喲！
『雙半月！』米莉安娜手中出現兩顆小光球，然後朝我兩側衝來。
這個狀況的解法我知道，如果是定點的話稍微向前一撲就沒事了，但痴女的光球顯然不是定點，就算我怎樣跑也好那個痴女總是追得上我。
換言之最安全的方法是，打破他，這也是只有火炮師的攻擊力才可以做到的事！
炮管從左至右一劃接連開了兩炮，要急速挪動這麼重的武器感覺身體的速度爆發到極限了，兩個火球迎上米莉安娜的兩團光，相撞之刻激出猛烈的爆炸，把我吹離了數米。
『果然，始終都係冇小語咁勁......』
要是剛才是小語來做的話，應該不用像我那樣狼狽，帥氣的站著破招吧......
『貧乳精靈！睇實你主人！』我匆匆交待，貧乳精靈，也就是小蕾趕到小語身邊，用她小小的身軀嘗試阻擋。
『偷腥貓，唔使你講我都會呀！』
太好了，她還是那麼元氣，看來回復過來了呢。
那麼，現在就是我的舞台了，這是我的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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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兒......
外界戰鬥的聲音還在繼續......也就是說她沒事...…
『主人？仲痛唔痛呀？』那是，小蕾的聲音？先看看能不能跟她報平安吧。
『小蕾？你喺我隔離？冇受到波及嗎？』小蕾存在的性質不是玩家，說不定一死就無法復活。
『主人？我聽到你把聲？』她問道：『但係我都冇同主人講嘢......你把口都冇郁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聽到我說話，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唔好理呢樣住，我仲有......』我看一看暈眩的剩餘時間：『仲有廿五分鐘先起到身，不過唔使太擔心，我仲喺度。』
小蕾喜極而泣：『咁就好啦......我仲驚主人會死......』
『傻妹，』我笑道：『我係player嚟架，邊有咁易死吖。』
『Player？』
『啊，唔係player，係......係有經驗嘅冒險者，所以邊有咁易死至得架。』
『嗯，小蕾相信主人嘅能力，如果唔係小蕾都唔會咁鍾意主人啦！』她突然撒嬌，使我有點不自然。
Safe，兜得到。話說為什麼我要對她隱藏這種事？即使她知道也不會有問題吧。
『另一方面，慧兒點呀？』
『主人係話，偷腥貓？』小蕾問道。
『嘛，佢其實叫慧兒......或者葉月。』
『我唔理我唔理！』小蕾發起小脾氣：『偷腥貓就偷腥貓，係突然間出現喺雪姐姐雨姐姐同小蕾中間嘅偷腥貓。』
我拿她沒法，嘆了口氣：『得，慧兒就係偷腥貓，咁你知唔知慧兒宜家點呀？』
『點講好呢......』她仔細思考了一會：『宜家嘅偷腥貓，就好似變咗另一個主人咁。』
『另一個......我？』
『宜家嘅偷腥貓，變咗另一個主人，唔單止努力咁單人匹馬上陣，而且連氣色都同主人好似......』小蕾續說。
我忍不住追問：『氣色？咩氣色呀？』
『係一種冇辦法接近嘅氣場，偷腥貓就好似自己一個跳住一支華麗嘅獨舞曲。』
這種高端中二的形容詞小蕾到底在哪學回來的啊...…
不過既然小蕾這樣形容得了，現在的慧兒一定有什麼古怪。
『偷腥貓雖然係得自己一個戰鬥，但係好強，同主人一樣咁強。』
華麗的獨舞曲。
慧兒的實力到底我有多少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