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晏先返? 開飯喇⋯」
我爸坐在飯枱前看著電視

我沒有理會他,逕自回到房間放下隨身物品,然後跳上床躺著放空⋯

回想小時候,我跟大部份人一樣,對自己的父親是有一種不可動搖的尊敬和無法抗拒的服從。特別是我爸的工作關係,自少我便見過很多明星,也見識過認真專注的爸爸⋯ 但是,自從他搭上了Fanny, 他就如一座積木堡壘一樣,在我心目中一顆一顆的瓦解。

也許他還不只跟Fanny有一腿,只是,當你發現,你正在跟老爸幹著同一個女人的時候,那種既污衊又奇怪的感覺,就使你想對他遠離一點⋯

我還沒有提到我媽



我媽努力持家這許多年,捱著生活把我養大,把這個家維持安穩。這些年來都是翻來覆去的那幾件衣服,總是想著為我們省下一點錢,雖然對我嚴格,而且性格也很煩⋯ 但也決不應該暪著她出去鬼混!

但矛盾的是⋯ 作為男人,我又好像明白Fanny 的吸引之處,就是連我這個十多歲的小男生也竟然有種跟老爸討價還價⋯

「食飯喇! 一返黎就走入房!」
我媽還是一貫的忙碌
「快啲幫手開飯!」

我走到廚房幫手,看見我媽那頭曲髮,當中銀灰黑白混雜著,一雙瘦小的手炒著菜,臉上的風霜被油煙稍稍遮蓋⋯⋯



她到底以這弱小的身軀扛起了多少?

那一刻我很想把事實告訴她⋯

但是,這等於讓她失去了一切

除了家庭,還有她一直賴以支持的幻想 - 那個謙厚認真的好丈夫,和聽話正直的好兒子

我拿著碗筷走到飯枱前, 我爸就左右而言說


「喂⋯ 你唔好成日去搵佢啦⋯」

「點解?!」我冷笑

「唉⋯⋯ 我當你出於好奇先應承你⋯ 但你成日去都唔係好啦」

「你肉痛啲錢?」

「唉⋯ 唔係呀⋯⋯」

「咁即係肉痛個人啦!」我承認我很酸

「你講咗去邊呢? 其實⋯⋯」

「兩個成日掛住講!食飯喇⋯」


媽拿著一盤菜出來,我知道,這話題是時候暫停了

最後,我跟老爸的關係變成如此,下了一個結論:

我不單單因為Fanny而嫉妒,而是他的改變,把我的人生楷模奪走了⋯⋯


過了兩天,等不到一個星期後,我在放學後又把電梯按了個「8」字⋯

然而,這一次的原因,並非純粹因為性,而是⋯⋯ 我好像很介懷。

關於她跟我爸的事情,關於她的背景,關於⋯⋯ 她對我的印象⋯

嘰⋯嘰⋯呯




電梯門打開了

8A,一號房

我站在房門外,見到牌子翻了。

既然她在工作,我便打算站著等候⋯

沒多久,我聽到了一陣陣心酸的聲音

「啊唷⋯⋯啊啊啊! 嗄吖~~~」

「咯⋯咯⋯咯⋯⋯嘰咯⋯⋯」



從聲音的頻率和床板的撞擊,我好像看到現場情況一樣,那快速而粗暴的抽插,正讓她在床上翻滾,那一陣陣呻吟聲⋯⋯ 其實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些機會不屬於我的。 我的每一次高潮都因為她而帶動,但她的歡愉卻在我之外⋯⋯

「嗯~~ 你好大呀呀呀呀~~~ 大力啲~~ 嗄~~ 大力⋯⋯ 我⋯⋯ 嗯呀~~」

「嗚⋯⋯衰妹你入面好濕呀⋯ 插得我好過癮呀⋯⋯」

「快啲⋯⋯嗯~~ 快啲啦~」

「你咁古惑⋯⋯ 學人做DJ?」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知道不是他,但下意識總是認為裡面的是我爸⋯

「嗯⋯嗄⋯⋯ 即係咩即~~啊唷~~」

「即係玩 '收音機' 囉⋯⋯嗚⋯」



「嘻嘻~~ 你好賤呀~~」

「咁我再賤啲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些分租房的裝修真的差得非常,這度名義上叫做大門的東西,根本一點隔音也沒有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夫目前犯」的感覺,丈夫被縛著四肢,塞住了咀巴,只餘下眼睛看著妻子被侵犯⋯ 眼白白看著悲劇發生,而最慘痛的是⋯ 妻子由初初的抗拒變成就範,最後欲求不滿享受其中,疑犯逃離現場,妻子被射個滿分,還喘著氣的依依不捨⋯

而我,就是那個丈夫⋯⋯

我下了個誓,以為都不會再看這個系列⋯


一陣翻騰之後,就出現了「沙⋯⋯沙⋯⋯」的聲音

「傻瓜~~ 沖完涼瞓低傾多陣啦⋯⋯」

「咁好?」

「人地想你陪多我一陣嘛~」

原來,我不是特別的一個。她對很多的其他,都會擁著聊天、一樣的裝出親暱⋯

門外寫著的「請稍後」似乎是把這段關係下了一個註腳


這天,似乎我是受了傷害,但是又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只是嫖妓而已,為什麼需要傷心?反正「天涯何處無雞叫」,就是這幢大廈已經足夠我精盡人亡了吧!

於是,我就好像選舉助理一樣,逐家逐戶的按鐘,生怕好像忘記了任何一個她一樣,「叮噹」、「幾多錢?」、「唔好意思,睇睇先」⋯⋯

不知道經過多少個「又白又高的」,還是「身材火辣的」⋯⋯


叮噹⋯⋯

「靚仔~~ 好舒服架! O唔OK?」

她的樣貌跟湯盈盈有點像,只是⋯⋯ 身材卻是相差十倍

她個子比較高大,胸部被那件三點式泳衣擠得超過了地心引力,短短的頭髮配上假裝得連小孩都騙不了的笑容⋯⋯

她跟Fanny 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年紀相近,其他的⋯ 都差不多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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