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 係⋯ 唔好意思⋯ 我係XX公司既⋯ 我叫阿Moon⋯⋯ 係呀⋯ 平時我知道傾貨係朗哥同你對口既⋯ 不過今次我想問下你可唔可以幫個忙⋯」

我硬著頭皮撥了一通電話給毫不認識的Kinon要員⋯ 因為我已經近乎乞求一樣去拜託人家的會計也不得要領。 當中有一、兩個相熟的,還已經勉強幫我看看有沒有機會暫時先找回一部分。 只是,他們的上司都為免添煩添亂而作罷。

所以,我冒著被駡的危險而撥起這通電話給森哥 - Kinon 相機的銷售部組長,我打算請他幫忙向公司提議先結算一部份欠款,而我亦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把他們公司的款項加快進行⋯ 這樣做的話,對於購入他們的貨品有一定程度的方便⋯

我就在電話內把事情說了給他聽,亦清楚說明我的希望和付出的條件⋯ 他在電話裡連聲說會盡力幫助我,還說什麼「我地公司同你地做咁大生意!冇理由因為嗰少少錢阻住既⋯」

聽到他這種反應令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已經可以把其中的大半金額釋放出來⋯ 到時候就算我不能夠把全部追回,至少也罪不至死吧⋯



而另一方面,媽媽雖然被醫生把病情定為肺癌,但她的情緒都很穩定,也很正面⋯ 多得醫生的解釋和開解,始終,他們面對這些場面相當熟練,而且也最具權威。他們說一句總比我說一晚有效用⋯

醫生說有些少癌細胞依附在肺部,但是數量其實很少⋯ 只要治療得小心點,要痊癒的機會其實很高⋯

現在不論公事和家庭都好像處於不錯的步調,今天是我少有覺得: 原來真的是希望在轉角,我好想快些把這些煩亂的問題處理掉⋯ 讓我再一次把我的人生理順。


這天下班的晚上,我探望過媽媽之後便一個人回到尖沙咀,因為醫院可以提供陪床服務,爸爸就自動請纓留下來陪媽媽過夜⋯

難得他們還能如此恩愛,作為兒子的自然早早離開



一個男人走在尖沙咀的大街上,逛來逛去都不是味兒,除了那一雙一對的戀人令我有點妒忌之外,我在這刻才發現⋯⋯

原來我這數年根本沒有離開過尖沙咀!

每天上班下班,來來回回的走在尖沙咀的大街小巷,對於每條街每間店舖都已經習以為常,每天每夜的走過,連店鋪裡的東西也熟悉得沒有了購買意慾了。

有時候難得放假,或者平常的星期天假期,我都已經因為平日工作的摧殘而累得只會睡⋯

睡醒便是在「星座」和「新記」交替出現⋯



我的人生版圖原來只有尖沙咀⋯

人是慣性的動物,不用科學家說明我也可以作個權威的例證, 就在我百無聊賴地想著的時候,我的雙腿又不自覺地回到香b⋯⋯

單身漢、夜晚,似乎這兩個詞語已經把故事下了總結。往往人們⋯ 不論男女,聽到這個字詞,就會很直接聯想到召妓和夜生活⋯ 這到底是對單身漢的歧視還是優待? 難道單身漢不召妓就代表他性無能?還是這是「攞正牌」到處沾花惹草也會得到女生們體諒?

我就是抱著這個疑惑去按下每一個門鈴⋯⋯

由頂層逐家逐戶的洗樓,我見過的,我沒有見過的都按鐘看看⋯ 無聊的人就是追逐著官能刺激,希望藉此麻醉自己,忘記自己是如何,忘記自己是為何,孤單。

我看見了Fanny的門上掛著「請按鐘」

忽爾一些那些年的時空重新回歸⋯



我想起了當初按下門鐘的期待,等待她的忐忑

也記起了為何會找她⋯⋯ 和為何不再找她

我站在門外想了一會

叮~噹!

「黎~~ 等等~~」
我隱約聽見房內的回應

咔嚓

門一打開,我看見Fanny站在那又藍又紅的光線底下



「阿月?!」
她很驚訝的見到我

我笑了笑就走了入房

「你⋯⋯ 你好嗎?」
很奇怪,通常嫖妓會感到難為情和尷尬的,應該是嫖客居多,眼前居然是Fanny反過來覺得不好意思

「我?又係咁⋯」
我一邊脫下鞋襪一邊打量她

她的髮型和裝扮似乎沒有很大改變,只是,她看起來真的添了不少風霜

我心中暗暗一數,她現在都已經三十多四十歲了⋯



「唉⋯⋯ 唔好望啦⋯ 我老咗好多呀⋯⋯」
她掩著臉頰
「你估仲係當年咩⋯」

就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把衣服都掛好,自己走進浴室洗澡了

「冇見幾年⋯ 你真係大個仔喇」
她隨後走進來幫我沖身⋯ 她一邊塗上肥皂在我的身上,另一隻手就在我腰部附近輕輕的徘徊⋯

「今日想做咩呀⋯⋯」
她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這一切一切都很熟悉,我就好像回到過去般,看到那個既害羞又期待的好色小子,正被一個輕熟的美女調戲著

「嗯⋯⋯ 我今日想揼骨⋯」



她聽到我這麼說呆了一下,然後微微笑著說
「好吖~」

她拿著毛巾為我抹乾身體,很熟練的把床鋪安置好,讓我伏在床上⋯

她默不作聲的按摩著我的肩膀⋯ 也許是我沒有留意,又或者是我忘記了⋯ 她的按摩手藝進步了很多。 只是,我的身體感覺到她的手掌、手指上的歲月痕跡⋯

「其實⋯⋯」
我先開口

「唔? 其實咩?」

「⋯⋯冇野喇」
我忍不住想問她一些事情,但又好像太多管閒事

「問啦!」

「我想問⋯⋯你有冇為自己打算⋯」
我知道這句說話很唐突,所以立刻補充
「我都識咗你好多年喇⋯ 所以出於關心忍唔住問⋯」

「呼⋯⋯」
我背著她看不到她的樣子是怎樣,只不過我肯定那是嘆息

「只怪後生既時候咯⋯⋯」
她口中訴說著一段春秋,但手還是沒停下來

「出黎做嗰時後生⋯ 啲錢又容易賺⋯ 一有錢又唔定性⋯ 唉~~ 冤枉來冤枉去⋯」

「真係咁大駛? 我因一因你當年一個月最少搵成十萬有多⋯⋯」

她一下拍我背脊
「邊有咁多! 扣下房租同啲雜費都冇咗節啦⋯⋯」

「嗚⋯嗄⋯咁你而家儲返幾個月咪買層樓收租囉⋯⋯」

「而家仲後生咩⋯ 你都見我老喇⋯ 」
她拍了拍我,提示我轉身躺著

「黎親搵我既都係揼骨出火架咋⋯ 要開大既出面大把後生女啦⋯⋯」

她手上塗了按摩油開始按著我的胸前

「後生時駛到清,而家又最多夠食多啲啲⋯⋯ 邊有錢買樓」
她雙眼望著閉路電視呆呆的自言自語,那種對未來的無力感和老去的害怕都刻了在牆上

「唏!你可以俾首期問銀行借錢供嘛⋯⋯」
我試圖安慰她說

「傻仔⋯」
她的雙手已經游向下方

「問銀行借錢要入息証明架⋯ 我地呢啲職業邊有証明?」
她的左手一邊勾勒著袋子,右手則掃著小兄弟

我沒有再答她,因為她的手法很幼細⋯ 這幾年來我都或多或少的嫖過不少女人⋯ 一般身材出眾,又或樣貌漂亮的都不少。 那些什麼女人中的名器和真心付出的都也遇過⋯ 但是像Fanny 這種手藝的真的很少⋯

她這些年都已經把雙手練得千錘百鍊了,男人的敏感位置在哪裡,身體表達出來的反應,巨龍需要怎麼樣的按摩,怎麼樣的力度和時間⋯ 她都好像一部性愛說明書般瞭如指掌⋯⋯

她只是談笑之間搓弄著巨龍,我就已經被她刺激得差一點就高潮了⋯ 我強忍著不讓那股熱流噴出,已經沒有空餘力氣跟她對話了

「阿月你而家勁過以前好多喎⋯⋯」
她笑著放手按摩著內側的淋巴
「通常其他客一早已經忍唔住射咗架喇」

「見咁耐冇見⋯ 今日送份禮物比你⋯」
她一頭鑽進腿間含著丸子⋯ 那潮熱的感覺令我感到有股源源不絕的暖意衝向龍身⋯ 她把兩顆小丸來回的又舔又吻⋯

我的身體告訴我: 我需要找一個容身洞

她又一次証明她是懂得跟龍溝通的,沒有對話,她只憑感覺就明白是時候一口把巨龍吞沒⋯⋯

不知道有沒有三分鐘,她的吞吐已經讓我很想發射了⋯

我忽然想起她剛才的話

'黎親搵我既都係揼骨出火架咋⋯ 要開大既出面大把後生女啦⋯⋯'

換句話說⋯

她也好久沒有做愛了

我把她的頭抬起,看見那成熟的臉上其實還是一個美人⋯ 她的五官還是很標緻,而那小嘴還滿是濕濕滑滑的液體

「做咩? 係咪整到你唔舒服?」

我把那已經脫了大半的內衣再拉低一點

「我想同你做愛⋯」

「唔?」
她好像有點不相信

「就當你係我女朋友咁做一次⋯」
「可以嗎?」

在朦朧的燈光下,我們對望都看得不太清楚,但是我還可以看到,她一邊把衣服脫掉露出了的祼體還是很誘惑⋯ 而她的眼眶看起來有點閃爍⋯

「月⋯⋯⋯」
她叫完了我的名字,雙手和嘴唇就已經把我完全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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