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血腥】《拜完年，我畀狗咬死左》: 12. 恭子逞的過去

12. 恭子逞的過去
 
 
「你額頭流緊血。」恭子逞忽然說，觀察著倒頭的我。
 
我腰直回來，用解放的手，擦拭傷口。
 
第一步，算是成功，雙手再次自由。
 
「你囉！頭先飲醉酒，推左我落樓梯啊。」我抱怨地說。




 
「點都好啦，聽完你講既野，我有啲野想講，就係——」恭子逞一本正經地回到座位，眼裡看著我的雙腳。
 
「係天庭，唔係咁容易撈。」他回憶地說。
 
「你又知？」我質問，坐好一點，從石桶放下雙腳。
 
「曾經，我都係天庭上面任職。」他愐懷過去，「曾經我都有過美好既時光，只係……」
 
「只係？」我追問。




 
「只係後來，比人貶落凡間，淪為凡人。」他說，「我以為咁已經夠慘，點知死後仲被打落地獄。」
 
「經歷左唔知幾多年既地獄生活，我先藉住任職鬼差，黎脫離地獄。」
 
「老實講，係上面，可能做天兵係最快樂，因為遠離權力中心，是是非非都與自己無關。」
 
「你以前係天庭，係做咩架？」我問。
 
「哧——」他低頭苦笑，「我曾經係玉帝既帝位繼承人，類似於太子。」




 
「我聽都未聽過，玉皇大帝有繼承人。」我訝異地說。
 
「權鬥失敗之後，我既存在被抹去，民間記載亦被悉數銷毀。」他說，「當代既老百姓死晒之後，世上已經冇人認識我。你未聽過，好正常。」
 
「而我就咁被消失，變成左一個唔存在既人。」
 
「你記得啲野，即係你一直都冇飲過孟婆湯？」我問，「畢竟……天地人三界你都經歷過。」
 
「冇飲過。被貶落人間，最痛苦既懲罰係保留記憶。如果洗左記憶，我係一個普通人既話，根本唔會咁痛苦。」
 
「曾經享盡天庭之樂，後盡人間六苦，再歷地獄之火劫。」恭子逞痛心地說，不禁慨嘆身世。
 
「或者，你應該飲碗孟婆湯冷靜下。」我提議。
 




「我唔飲得架……飲左仲洗返工？」他淒涼反問，「唔返工，我又會落地獄架喇。」
 
「人生如是，死後也如是。」他感嘆起來，「你陣間有得飲，好飲喇，冇晒記憶，其實係一件好好既事。」
 
這番話，可信嗎？
 
還是藉機引我去喝孟婆湯？
 
「話時話，關於你想加成既霸氣。」恭子逞臉色一換，馬上回復專業鬼差的樣子。
 
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本文獻。
 
「我地加成既項目入面，冇哩一項。」他認真翻閱，「因為哩個係一種綜合能力，係一種包含氣勢在內既超能力，而氣勢本身已經好複雜，係涉及人之根本素養既外在體現。」
 
「比較接近既項目，就係『威懾力』。」他說。




 
「即係好似第一世既你，所揀既布局能力咁，人類可以加成既主要係具體既單項能力。」
 
「如果想加多項能力，例如第三世隻龜，咁就要再比功德。而我，係相當唔建議你咁做，因為淨低嗰一世，我驚你存唔返啲分返黎。」
 
「OK，你聽住。」我用食指，直指住他，「另一樣，我諗通左既野，就係，我唔要依條二十歲死既命。」
 
「點解？」他問。
 
「因為今次我無啦啦早死左，如果下一世又早死，咁我咪……實存唔夠十萬分功德？」我反問。
 
「反正下一世既我，都唔會記得哩件事，更加唔會心急做天兵，實在係冇必要咁趕。」
 
「所以揀條長啲既命，都冇壞丫。」我說，「揀條九十歲死既命，就算早死十年、二十年，按照你既邏輯，我六十歲死都應該超穩陣咁爆分啦。」
 




「加上今次，我真係想加能力比自己，下一世二十年命真係唔夠。」我說。
 
「即係話，你決定放棄哩條命？」恭子逞問，「根據鬼差守則第二百零一條，本人已經充分向你介紹……」
 
「唔洗講喇！」我插左手入水，捉住生命靈體，「我要用二百功德再抽五條命。」
 
「哩條命，就送比你啦！」手一舉，遞至恭子逞胸前。
 
生命靈體，不停欲滴欲滴。       
 
隨即，附在牠身上的淡藍色水分，一點一點地滴到地上。
 
看著這個情景，恭子逞明顯感到無奈。
 
「你意思係？」他難色問。




 
「你頭先話想要加嘛，你有二十年假，啱啱好可以去人間玩返轉。」我喚回他的記憶。
 
生命靈體身上的水，數滴數滴後，變成欲滴難離。
 
「咁不如我地一齊投胎！」我提議，目光堅定地說，「話唔定你跟住下一世既我，可以一齊做善事，賺取多倍功德。」
 
「同時，你又有機會試飲孟婆湯。」
 
如他的話屬實，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雙贏的提議。
 
既能累積功德，又能喝下孟婆湯。
 
 
無論如何，第二步棋，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