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讓陸輕言搞懂了謝天的目標。

因為就在一個新星期的開始,公司臨來了一個噩耗。

公關部的郭婉兒小姐因為服用過多劑量的安眠藥斃於家中。

因為這次事件大家才發現原來公司出了名的花蝴蝶患有嚴重失睡,並且必須依靠藥物才能入眠。

大家都為這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感到婉惜,只有她認為這件事絕對跟那個人脫不了關係。



而原本只是暫代公關部接待的陸輕言則因為前接待懷孕辭職而正式成為公關部成員。

比起大堂的接待,公關部的接待薪水更高,所以她也欣然接受,只是她忘了......凡事都有代價。

「小言,妳下班啦?」

她無視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櫃台上的男人,繼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小言啊,一場同事別那麼冷漠嘛,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後我送妳回家可好?」那個男人還給她拋了個媚眼。



她暗歎一口氣,極力維持著一個接待應有的專業態度說:「謝謝你的好意,李先生,不過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從調來公關部開始她就新增了一項工作———應付男公關們煩人的搭訕。

聽說他們已經打了賭看看誰能最快攻陷她。

「不要那麼生份嘛,叫我Alex就好了啊。」這個男人的上半身又再俯低半分,企圖靠近陸輕言的臉頰。

她忍了又忍,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巴掌給扇了過去。



「如果這是同事間的稱呼的話我可以接受,但前提是請不要叫我小言。」對於這麼親暱的稱呼出至這個人的口中她只感到惡心。

「那要不叫小輕,還是言言?」這個男人的臉皮簡直堪比石磚。

就在她瀕臨發飇的時候,這位李先生的手機響了起來,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花花公子對著手機說著千篇一律的甜言蜜語時,她立馬就溜出公司。

天已經開始黑下來,她也不急慢慢在街上走著,拿著手機翻著訊息,然後有輛車忽然在她身邊響號。

她低頭看去就見到坐在寶馬上搖下車窗的謝天,他連招呼也沒打,就說了兩個字:「上車。」

她很想拔腿就跑,可是她實在不敢預想她這一跑會有什麼後果,所以她......

乖乖的坐到副駛駕上去了。



他們什麼都沒說,車就往道上開去,她也不敢問這是要去哪,就任由這個男人把她載走。

她偷瞄依然是一副菁英氣質的男子,卻一直有另一張臉孔在跟他重疊,她實在很難相信在這世上真有易容術的存在。

在一個紅橙前,謝天看了她一眼,說:「怎樣?有事問我?」

她下意識抱緊了包包,然後問:「郭婉兒的死是你做的?」

「嗯。」他很乾脆承認了。

她感到心臟堵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問下去:「她......真的死於攝取過多安眠藥?」

「我把一顆極高濃度的安眠藥混進了她的藥瓶,那顆安眠藥一顆能抵一瓶。」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得像是跟她討論今天的晚餐。



「你......是怎樣做到的?」連別人的藥瓶都能下手腳,這個人到底還有什麼做不到?

「郭小姐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喜歡把自己看上的男人帶回家,而她最喜歡的,就是像我這類型的。」

又一個作出厚顏無恥發言的人,陸輕言覺得自己最近經常就會陷入無語的狀態。

「有人向你買兇殺死郭婉兒?為什麼?」平白無故卻引來殺機怎樣想都沒可能,可是這個女人除了私生活混亂外也不是什麼名人,有什麼人會想殺死她不惜買兇?

「她是商業間諜,還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那種,有不少人被她弄得家破人亡。她最後一個目標是灌醉後行事,然後以強姦罪威脅他把身家都倒出來了。蠢得可憐。」謝天的唇邊出現一個嘲諷的淺笑。

「那個男人被弄得身家全無你也幫他啊?」她想起上一個強姦犯死者,她就是有種感覺這個人殺人說不定也有一定原則。

「僱用我的是那男人的妻子,他妻子的娘家家底很厚卻很低調,也可憐那個女人對自己太有自信,也太大意。」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說出去?」



謝天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看了過來,說:「妳會?」

她沉默了,打從開始她就被看穿了。

她不是不會,而是不敢。她知道得太少,而以他的本事,她所知道的對於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而她到底說不說出去,唯一影響到的,就只會是她這一條命。

她左手捏緊了放在膝上的手機,感覺到自己手上都出了冷汗。

接著,他開口說了一句幾乎嚇得她跳起來的話。

「妳的手機素質太差,而且我車裡有反紀錄裝置,所以妳就不要白花心思了。」

陸輕語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她上車時拿著手機偷偷開了錄音,還小心地用手袋擋在右邊。雖然她也沒想過會有什麼收獲,可是就這樣被當面拆穿也足以讓她嚇掉一層皮。

看到已經完全僵掉的她,謝天眼中的寒光收歛了些許,伸手拍拍她的肩。

「別那麼怕,只要妳沒有自以為聰明做些蠢事,我不會動妳的。」

他的保證奏效了,她還真的冷靜下來了。她就是下意識地去相信他的保證。

說起來,如果他真要殺的話其實那天就能把她這個無辜被捲進來的人清理掉,可是他沒那樣做。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有意為之,可是終究還是救了她一命。

單就這一點,她是不是可以試著去相信這個人還有那麼一點善意?

就在她陷入沉思不久,謝天說了一句:「到了。」

她抬頭就見到熟悉的街道——那是她家的樓下。

她很清楚自己沒有說過住址,可是......她好像已經接受了謝天對她瞭如指掌這件事。

雖是這樣說,但她心情還是很微妙,所以她沒有打任何招呼就想推門而出。

誰知才踏出一腳,她就被扯了回去。她感覺到有什麼温軟的東西貼上她的唇,然後有什麼被推進口中,她下意識就吞了下去。

她猛然把眼前的人推開,而這個男人卻好整以暇的舔了舔嘴唇,一臉得逞的笑意。

「你,你給我吞了什麼?!」她感覺到自己臉上像火燒一樣迅變通紅,不能受控的慌亂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給她吞下的東西,還是他的吻。

「追蹤器,還是無法自然排出的特殊科技。」謝天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了兩下,「只要妳一天未死,妳都逃不出我手心。」

陸輕言習慣性用手掩口,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她用盡氣力把車門甩了過去,車門「啪」的一聲發出了巨響。

走前她還舉腳踹在車門上,成功留下一枚腳印。

「給我去死!」她大喊,然後一身殺氣地走進電梯大堂,還把管理員大叔給嚇了一跳。

回到家看到被她掛在牆上的男裝白襯衣,她有一剎那想把它直接丟進垃圾筒,可是當拿在手上時,她卻猶豫了。

她說不清這種感覺,似是害怕而不想靠近,卻又在心底的某處在憧憬。

憧憬?憧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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