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竟然有如此厲害之神人!到底是哪位叔叔伯伯們?他們就在這兒麼?」

「呵!暗行校尉的身份和其負責的任務,均是我衛國最高機密,就算我有膽量冒死告訴少爺,我也得要先知道他們是誰啊!」老張道。

「覺得怎麼樣?」周翩翩問周謙道。

「似乎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周謙道。坦白說,聽了老張的介紹後,他心裏是有點激動的。搞潛行暗殺的,竟也能做出此種霸氣炸天的事兒來!

「暗行校尉乃是我軍精銳中之精銳,你進了中軍大營後,要是能考到這個軍階,那便表示你有這個資格和實力,出外作個人歷練了。」周翩翩道。





「那爹以為,孩兒需要在中軍大營磨練多長時間,才能夠成為暗行校尉?」周謙問道。

周翩翩舉起三隻手指頭。

「最多三年。身為我周翩翩的兒子,要是當了三年的兵,卻連個暗行校尉也撈不到,那你在軍中的前途,最多也是個炮灰而已!也不用出去歷練了,乖乖當個小兵出去打仗,天天祈禱天降神運別被殺死吧。」

「那好吧!孩兒就進中軍大營歷練,以三年為限!」周謙點頭道。

「少爺作了一個英明的決定。」老張適時地插進了一句,聽得兩父子都很是受用。這英明決定雖然是少爺作的,可是卻是老大造就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暗渡陳倉」拍法,明面是拍你馬屁,可其實有七成力道,卻是落在身旁的主兒上!由此可以一窺,老張在狗腿方面也有一定的修為。





「把你編進軍籍,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他日要是我衛國出大事時,便可以透過軍令,強行把你徵召回來!多個肉盾頂在前面,好歹可以多撐一會兒啊。」周翩翩理所當然地道。

周謙頓時無語。他爹果然只是把他當成肉盾啊。

「老張,那謙兒進中軍大營的事,便交給你和維新負責打點了。」

「維新那狗崽子,最近好像被調到了精兵營……知道了,老大!我這就跟他說一下,讓他安排少爺直接進精兵營吧。」老張二話不說,就接了老大的命令,出去辦事了。

大事已定,周翩翩和周謙便坐到一旁,喝杯茶,吃個包,聊些家常閒話。畢竟這兩父子平日難得一聚,而他日周謙進了中軍大營後,恐怕就更難得有此種悠閒的相處了。





這兩人都是飯量奇大的,說是喝茶吃包,那根本是等於牛飲猛啃了!當下人端來一大盤熱騰騰的包子後,不久後轉頭一看,盤子已是空空餘也!那喝茶麼,兩父子都是直接提起大茶壼灌的,一大口就渴光一壼了!所以要造就這兩父子的悠閒,背後可是有一大隊人馬侍候,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廚房裏那些負責燒水泡茶,捏包蒸包的!

兩父子才剛開唰,吃了幾盤包子,還說不上是半飽,老張便又折返。

「我們這老半天都待在這演武場上,原來都不知道,朝歌城今天可有一件大鬧事在發生呢!滿城哄動啊!我才剛出周府,就聽到老百姓們都跑到屋外去說八卦了!」老張似乎也很是興奮的樣子。

「那是甚麼事兒了?」周翩翩問道。

「趙鎮帶著他那個光屁股的兒子趙喜,在城裏巡遊,說是要向老百姓們履行輸了的那場賭約呢!」

「哦?屁股塞鬼天椒的那個賭約?」

「正是!」

「真的塞了?」





「塞了!不過好像塞不滿一百條!我剛才就在集市上找到了他們兩父子!趙鎮跪下來哭著跟我說,不是他想賴帳,而是他兒子實在是撐不住了!那塞不夠的數量,過幾天再塞……」

「荒謬!堂堂南門守將,正事不幹,跑去當跳樑小丑去了!這成甚麼體統!」周翩翩拍了拍桌子。厚厚的麻石桌面上頓時多了幾道裂紋。

看來周翩翩毫不領情啊。

「那都是因為元宵節那件事之後,老大一直都不肯接見趙鎮!硬是讓他和兒子在玄關前等了好幾天!趙鎮見再等下去也沒有效果,便把心一橫,來一招狠的吧。」老張道。

周謙只是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他這幾天雖有出門,但都刻意繞過正門玄關,也是避免打亂他爹的算盤。

他知道這件事情,定然會有所牽連,有些人將會被掉進了一個他們自己挖的坑裏!甚至這有可能是得到衛王衛相如所授意的!

一場尤關朝歌城勢力分佈的大洗牌,就要開始了。





「朝歌城有名的惡少趙喜,屁股塞滿了鬼天椒,然後被他爹帶著遊街謝罪……要是老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確實是很解氣的不錯。可是他兒子當日下這賭約時,老子又不在場,那這件事情,就是跟老子無關的了。這算得上是誠意麼?」周翩翩道。

「那老大的意思是……」老張道。

「身為南門守將,便當盡忠職守,於崗位上寸步不離!我衛國雖然國運昌隆,朝歌城外方圓千里,久無戰事,可是這好歹也是國都南門,也不是甚麼可以隨便偷懶的閒職!」周翩翩道。

周翩翩這是顧左右而言他,把底牌依然蓋得好好的。

說罷,他也叫老張別急著走,三人便一同喝茶吃包,祭五臟廟。老張沒有神魔煉體,飯量要小得多,不過他也已看慣了老大怎麼吃飯,所以也沒亂了方寸,只是慢悠悠地嚼包呷茶,當個陪客。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桌面上已累積了十餘個空空如也的盤子。三人大概也是來到了半飽的狀態了。此時,另一名翩翩營的將領前來傳話。

「老大,趙鎮和他的兒子正跪在玄關求見。」

「他有甚麼事?」周翩翩問道。





「趙鎮並沒有交待是甚麼事。不過他托下屬轉告說,他兒子趙喜自今早以來,已經昏死過去好幾遍了,如今殘著半條人命冒死跪等,只求跟老大及少爺當面認錯,乞求原諒。」

「哼!他是在以他兒子的命來要脅我嗎?繼續送包子來!我們還沒吃過癮呢!」

「爹……」周謙道。

「謙兒,你別要誤會了。在這件事情上,最耍心機也最是毒辣的人,是那個趙鎮。」周翩翩道。

「孩兒當然知道,孩兒只是想要提醒爹,切勿在此時心軟。」

「哦?那你說說看,你看到了甚麼?」

「趙鎮讓他兒子光屁股遊街,然後當著大批好事者的面,跪進周府來求情,目的就是企圖借助老百姓的同情心,來給爹施加壓力。他想要透過把兒子犧牲掉,企圖轉移視線,控制住自己陣營的損失。」





「少爺果然心思通透。」老張比了個手指頭。

「我們繼續吃包。」周翩翩點了點頭,又招手叫下人們抬包子過來了。

周府正門玄關。

堂堂朝歌城南門守將,趙鎮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跪著,正急得滿頭大汗。他心裏想,他一大早就帶著那小畜生遊街一事,老大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可是都過這麼久了,他還沒有發過一句話來,情況不妙啊……

只見他身旁的趙喜早已跪不住了,整個趴在地上,屁股發抖,滿頭冷汗地呻吟著。說是光屁股嘛,倒不是真的一絲不掛,腰上還是掛著圍兜的,只是下面開檔,露出了塞得滿滿的辣椒而已。雖然他已事先塗刷了抗辣的藥膏,甚至還喝了一劑麻沸湯,可是這鬼天椒畢竟是天下第一辣!在經過一輪遊街,磨蹭之後,辣汁滲入花芯,那可是從外至內辣了個徹徹底底!

「爹……孩、孩兒很是辛苦,可不可以……」

趙鎮一巴掌狠狠摑在趙喜臉上。

「給我爬起來跪好!這場戲不好好演下去,還有得你受的!」

「爹啊……我們趙家,畢竟是建國功臣,有必要這麼掉份麼?你在周大將軍面前說句話,再交出那副將的頭顱,把過錯都推給他,他又豈會不接受的?何苦……要如此折騰孩兒呢!」

「你還不知道自己幹了怎麼樣的好事?你竟然連周府大少爺的女人都敢動!還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人家大少爺呢!我真恨不得挖了你這雙狗眼睛!這個不長眼的!爹倒是問問你了!要是有個不長眼的,跑出來調戲你的女人,又被你遞到了!那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我會二話不說,便閹了那個畜生……爹!不會吧!他不會是想要閹了我吧?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趙喜這才曉得自己正在面臨怎麼樣的處境。

「放心,爹一大早便帶著你如此折騰,便是為了要保住你的寶貝!畢竟你還沒有給我們趙家添丁呢。殊!有人出來了!」

此時,老張正好出到玄關。

「趙偏將!哎呀,你這樣子又何苦呢!」老張見到了趙鎮,便作勢要把他扶起來。

趙鎮死也不肯站起來。

「張大哥,老大的心情怎麼樣了?他……願意見一見老弟和這個小畜生麼?」

「不行啊……看老大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要生吃活人似的!就連我和老侯,都不敢接近他!」老張搖頭道。

「張大哥!你有沒有甚麼好主意?老弟該要怎麼樣,老大,不,周大少爺,才肯原諒老弟這個不肖兒子?」

老張摸著鬍子道:「其實我也摸不清這位大少爺的脾氣啊……不過年青人嘛,誰不是都一樣的意氣用事呢!趙老弟啊,你不妨想想當年,當你還是年青氣盛的時候,要是有個不長眼的,敢在街上調戲你的夫人,然後又被你逮到了,那……你當會怎麼處置那個無賴呢?」

趙鎮心裏罵髒話了!這老張,分明是剛剛偷聽了他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