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腐》《網遊》香味怡然•無以復嘉: 彧《一》

彧 《一》
～正史+腦補注意
～文若視角

壽春之戰——
肅靜。
本來就知道這個結果了，為什麼還會覺得惋惜？
可能就是對他的那一絲牽掛吧——畢竟他也是全心全意地接納著這個主人。
奉孝，
你過得好嗎？


正如你所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看來我也差不多了……

在壽春病倒的日子裡，沒有一晚能夠安眠。
輾轉反側後得到的是個夢——由小至大，去到現在的記憶。
許多面孔已經模糊，市場的小姨，經營酒館的老闆……
但唯一一個能夠記著一切的面貌的人——就只有他。
當初是在街上相遇的。
他住陽翟，距離潁陰是有段距離的，但，他的名字早已傳遍潁川——郭嘉。
比我小八歲的他當時只是個小毛孩，很有些跳脫。又喜歡調侃別人，在潁川傳播的大多不是好的傳聞，而是壞的。


這種年齡的小孩就是這樣，何來挖苦這樣一個奇才？
懷著這種心情，試著向他搭話。
他回過頭來。「你是大名鼎鼎的王佐之才，荀文若吧！果然跟傳聞一樣風雅清俊！」
他的面貌非常清秀——卻又不失幼年該有的幼稚。他有著一頭金色的頭髮，還有棕色的——清澈得深不見底的眼睛。
而這樣的他正對著我，燦爛的笑了。
嘴角微微勾起。「陽翟郭嘉？」
「嘿嘿，看來文若兄知道嘉呢，這還真是榮幸。不要在這裡說了，到溪邊坐談一下如何？」他東張西望了一下後，說。
在周圍，有很多人圍觀著我們私語。畢竟一個是聞名的差，一個卻是出名的好。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好。」
就這樣，我和他傾談了整天。


這樣一談，才能發現他真實的為人。他沒有甚麼朋友，許多人為了驗證他的才智而去調侃他，而他也被逗樂了，所以每次其他人都氣憤而歸。
「不覺得無聊嗎？」我問。
「人生苦短，別人找你來逗趣，何樂而不為？」他笑笑。
他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在這次見面後我又掌握了他的這個特點。
從這次見面後，我們漸漸有了來往。
「文若！」每次他見到我時，永遠都是這樣叫我。然後開始長談，由政勢到午飯，我們都能大談。我們成為了好友，我對他也有更多的認識——直至幾年後的我投袁紹陣營。
在投袁紹陣營前，我們進行了最後一次交談。
「你真那麼看好他？」他問。
「即使我看錯了他，也總有足夠的時間投靠別人。」我答，而這真的實現了。
「那嘉就不多說了，文若來喝幾杯吧？」他笑笑，不多說，轉身走進小酒館。
「好。」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在潁川見面。
那時候，我家為了躲避戰禍，已遷到冀州。
但我和他也依然經常寄信來往。不同的只是再也看不見他的面孔。
當時的我正對袁紹失望，打算轉投曹操時，我收到了他的來信。


他的字體很草，卻又不混亂。
我很清楚地看見他一筆一劃地寫著要投袁紹陣營。
可能他還是有他的原因的吧……相信他很快也會察覺到的——
我改投了曹操。

曹操是個賢君。我對他心服口服。
但當他叫我推薦一名謀士時，我並沒有推薦奉孝——這種事還是交給他自己，所以我推薦了戲志才。
可惜他早卒。
戲志才的死去無疑是對曹操陣營的重大損失。
某天，在房間整理書信時，有人送來了兩封信——一封是奉孝的，一封是曹操的。
由於公務優先處理，所以我打開了曹操的信。信裡，先是交託政事，然後最後一句是一個問題。
『自志才亡後，莫可與計事者。汝、潁固多奇士，誰可以繼之？』

腦中第一個念頭是奉孝。
但他在袁紹那邊應該過得挺好吧？——懷著這樣念頭的我打開了奉孝的信。


首先是一通寒暄，這孩子由小到大都是如此，在我們只以書信來往後更甚。
然後就是政勢，這沒有甚麼好說。由於是不同陣營的關係，再也不能暢所欲談。
最後他提到了袁紹。
『氣量太小了。』之後是一通抱怨。
看到這裡我不禁苦笑，果然這人還是需要一個氣量比較大的主人啊！
於是我把他推薦給了曹操。

他來到這邊後，成為了曹操最重要的謀士。而他自己也對曹操心服，事實上我很欣慰。
曹操珍惜人才的性格使他豪邁，沒有抱怨奉孝的非常理行動。這讓我感到很放心。
他成為了軍祭酒，我成為了尚書令。每每他沒事做時，就會來到我這兒，就像在潁川時一樣，傾談、喝酒。
我們就這樣服侍了曹操十年。
我和他所提出的方案往往神似，有次曹操問我們是否串通好的，奉孝笑笑說：「不～只是我們心有靈犀而已哦，殿下。」
這句話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裡。
心有靈犀……嗎？
可惜我和他的命運並不相仿。


就在那次南征之前，奉孝得了場重病。
許多人都叫他別去出征，但他還是堅持。
出征前一晚，我主動去了找他。
「為甚麼？」我問。
他露出了和當時在潁川一樣的笑容，不同的只是變得更成熟——還隱隱透出一股妖艷。
「戰爭也是一種樂趣啊——況且有文若在背後。」他這樣答。
「你不怕你中途病倒？」我追問。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何樂而不為？」他說。
然後房間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寧靜。
他還是掛著那個笑容，在我面前，他總是這樣笑著。
「……保重身體。」我先開口，想結束了這尷尬的氣氛。
「文若，我時日無多了。你知道的。」
我的確是有這樣的預感——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點唏噓。
在任何一個人死時，我都沒那麼悲傷。難道是因為多年舊識嗎？


但又不全止。可能已經超越友情，總帶著一份寵溺，總是喜歡看著他那雙眼——我們都是有妻之夫。而且他對男色應該也沒興趣的吧……
「我知道。」我說。
「出征之前，不來喝一杯嗎？文若。」他問。
那天，我難得地和他鬧到深夜。
「文若。」他難得坐正身體。「我喜歡你。」
這時的我如夢初醒。「奉孝，你喝醉了。」
他笑笑。「我沒有喔，對於酒量我還是挺自豪的。」
我嚇了一跳，告別後瞬速離開了房間。
然後奉孝只說了一句。
「我等你。」

然後我就這樣過了五年，但果然到了盡頭啊……
現在的每個晚上，我都能夢到你。
奉孝，你過得還好嗎？
我很想你。

「荀書令，殿下送餐盒來了。」隨侍走進來，帶著一個盒子。
「放這裡吧，謝謝。」我笑笑。
當我打開那個餐盒，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餐盒是空的，是叫我閉嘴，自己解決的意思吧。
連自己的主君也恨上自己甚麼的，我這條命也已經沒價值了吧。
當我在這樣想時，我又彷彿聽到奉孝呼喚我的名字，奉孝的笑臉，還有那清澈的眼睛。
他就像死神一樣，把我拖向死亡的深淵——
我拿起桌子上那一小包砒霜，加進侍從剛才送餐盒時順便放下的藥。
我彷彿看見他在向我招手，嘴上的笑意更濃。
五年了——
奉孝，
我來了。

作者碎碎念:
被網遊騙進來的對不起，是好幾章後的事。
章節標題是(視角)(該視角的第幾章章節)請注意
其實我寫好了好幾章慢慢((<<<<
請多指教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