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嘗試一件事可能會有惡果》

「其實你,對我沒什麼興趣吧?」她站在扶手電梯上比我高的一級,微微低頭跟我說。
「唔?」我完全不明白這跳線的話題,因為前一秒我們還有討論那家大書店的藏書。
「你不會想牽我的手嗎?不會想抱著我嗎?我們都在台灣了,你還是跟在香港的你一樣。」
我沉默不語,她又繼續說:「連挽著你的手臂也是我主動提出的,我真的這麼沒魅力嗎?還是你還在保持那該死的理性?」

我何嘗不想?我也是個男人,這點已經跟她說過很多次。然而,我不想我們的關系會有什麼改變,因為深深明白,我們的關系已經去到最好的頂點。

如果有什麼改變的話,就只可以變差。



「唔?不說話嗎?在動搖了嗎?」她把臉湊得很近,很近。
我卻別開了臉:「別玩啦。」
她生氣著,直到電梯到達了二樓,我主動和她十指緊扣後,才又恢復平常的狀態。

此刻我心裡只剩下嘆息,就算我能在這幾天牽著她,回到香港卻只能打回原形。她那主動的態度令我非常困惑,她不是說過別喜歡她的嗎?她不是答應了我們會做最好的朋友嗎?

現在我只感到進退失據。心裡的包袱,比背上的還要沉重。

「你怎麼都不買東西啊?」她拿著眼線筆對著我說:「今晚用這個畫給你看。」


對,我曾經說過,最喜歡她那畫成微彎向上的眼線,很「勾魂」的感覺。
「有了你我還需要什麼?」這是真心話,卻似是甜言蜜語。
「啊!你……」她那驚訝的表情,令我心裡暗喜。「口甜舌滑!」然後是嫣然一笑。

「不過我知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她甩開我的手,自個兒跑開了。

月色矇矓,疲憊的我們入夜沒多久就回到了酒店休息,畢竟這是我們口中的「放鬆之旅」。
看著她將「戰利品」傾倒在床上時的歡顏,就算是什麼都沒買到的我也同樣感到歡欣。

「在這裡!你等一下!別偷看哦!」她拿著那剛買的眼線筆,跑到鏡子前。


坐在床上等待著的我,此刻感到這種窩心和滿足,就是幸福嗎?

突然,她將燈光調暗了,將眼線筆扔在她的床上,自己就慢慢走到我的身邊。
「好看嗎?我漂亮嗎?」雖然她就坐在我跟前,但燈光太過昏暗,我並沒能看清她的臉。
「漂亮……咳。」很久,已經太久了,沒有和女生這麼接近過。
「不,你沒有看清楚。看,看著我。」她又再把臉湊近我。
很近,很近……近得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你就真的這麼理性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突然親到她的軟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