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回來了?你不是走了的嗎?」神父突如奇來開口問道,又把阿量嚇了一大跳。「你是加奈的朋友吧?你在等她嗎?」

本來想直接利用加奈作借口脫身,但一想到她可能會被神父訓斥,或是對阿量更失望,他還是選擇不把加奈卷入其中。

「但我不是在等她,我只亂逛走錯路而矣。」阿量避開了需要說謊的問題,並押注在「神父不知道真相」上。

如此一來,或許就能保護得到加奈……





「這樣就好……」聽罷,神父居然露出一臉聽見好消息的表情,又是鬆一口氣的表情,令阿量大惑不解。「這是一個不幸的日子,你和我都一樣。」

然後,他就將阿量獨自留在房間之中,一個人離開了。

神父走後,阿量安靜地在位置上待了一段短時間,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前,嘗試打開大門溜走。

「居然在辦公室也安裝這種可以從外面反鎖的門……」實在有點反常……但阿量沒時間深究,馬上就將目標轉移到窗戶去。

然而他卻馬上就發現,窗戶全部都安裝上窗花……雖說這種質料造的窗花可能可以用力拆掉,但這樣做的話,本來並沒有犯下什麼罪行的阿量,卻會馬上成了蓄意破壞的犯人。





阿量感覺到房間好像變得越來越冷……但已經沒有辦法可以逃跑了……難道要坐以待斃?

他拿出了手提電話,考慮著應該要跟誰聯絡。報警?聯絡加奈?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神父並沒有沒收阿量的電話,明顯是沒有對他不利的意思……而且,他又能夠怎樣對阿量不利呢?實在沒必要過份緊張……

只是神父已經認定阿量發現了他的秘密,他必然會做點什麼……

兵來將擋吧?





這時候,阿量開始回憶所有細節,希望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角色定位」,向神父交涉。可能是求饒,但也可能是威脅……

那小閣樓內,絕對是傳來了小孩的哭聲……阿量不相信那聲音是由他自己腦內的恐懼,自我暗示所產生的。

神父對於阿量站在房門之外已經如此緊張,証明門後樓梯間以及閣樓,也是「閒人免進」的區域。然而,今天卻竟然可以輕易進去,是誰忘記了將門鎖上嗎?

他所說的「不幸」就是因為門沒鎖上又打開著而導致?

然而……鬼神父也是向著那個方向走去,然後發現阿量一行三人……那麼說,神父和鬼神父應該是共同守著同一個秘密。應該是個重要的人物吧?

若果「鬼神父」是個平常就會出現在教會的人,那麼加奈應該知道他才對……

但神父,加奈還有小周也提及過,這裡只有一個神父……那麼「鬼神父」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穿著神父裝……

如果能在這裡找到神父裝……可能會有點蛛絲馬跡……鬼神父那冰冷的手,亦剛好跟這冰冷的房間串連起來。





答案,可能未必一定要到閣樓去找……阿量趁這個小空檔,調查一下這房間。

這房間之內,確實存在著一個立地式掛衣架,上面也掛上了一套西裝。然而卻沒法確定,有沒有曾經掛上過神父服……

阿量再環顧四周,沒有什麼像衣櫃的東西……隨便打開幾個抽屜,也是裝著文件或是傳單,或是聖經,或是其他雜物,不值一提。

他只好將目光,放在一直不太敢碰的辦工桌上。他生怕在他亂翻的時候,被神父撞個正著。

但神父已經離開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阿量由每分每秒提心吊膽,到現在不確定到底他會否真的回來……

他走近了辦工桌,發現被桌子遮擋著的椅子上,似乎放著些什麼。他把椅子拉開一看,竟然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神父服,被一個透明的衣服型膠袋裝著,似乎是剛剛乾洗完拿了回來……

有可能是昨天穿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嗎?是鬼神父穿的那件?還是另外一件?是巧合嗎?





阿量無法辨別手上的是否跟昨天看到的是同一套,但根據這長度來判斷,神父穿起來才會合身……

唔……想不起來……鬼神父的衣服是否合身……阿量根本沒有注意到。

乾洗的單據呢?可能會有用……神父服到底什麼時候拿去乾洗,對整件事影響非常大。

他打開了第一個抽屜,就發現了一張黃色的單據,是那種一式三份的副本……但在這單據,被幾件東西壓住了……

「這……這是針孔鏡頭吧?這串只有兩條的鎖匙……是小門跟閣樓的?這手提電話……是神父的嗎?」

手提電話被密碼鎖鎖上了……阿量將注意力放回單據之上。「是今早才拿去乾洗的……所以昨……」

阿量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到,進來的竟不止神父一人,還有小周。

「你這小子果然不是來加入教會的。」小周道。「我說神父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連續兩天都被別人跑到閣樓去參觀。」





「別!他正聽著!」神父的地位一下子仿似蕩然無存。

「沒關係,反正他馬上就要死了。」小周說罷,舉起了手上繩圈,和神父配合左右包抄阿量。

「不!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只是路過的!」阿量這下真的震驚了,他完全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向這個方向發展。「別!別殺我!」

發了狂想逃跑的阿量衝向了窗戶,果然如他所料,輕易拆下了窗花,從窗戶跳了出去,卻忘了自己身處三樓,重重摔在地上。

小周和神父見狀,馬上繞道追過去。阿量受了重傷沒法再跑,在失去意識之前,打開了通訊軟件,向加奈傳送了自己的遺言:「十字架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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