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豪哥向我一一道出真相,並向我認真道歉黎,我第一時間出現的反應,竟是上前攙扶豪哥起來,使他重新站直身子。老實說,甚至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我的反應會如此平淡。然而我還沒時間來得及作出回應,那個面具男的聲音已再次在我們的腦海中響起了。

『說完了嗎?』

『那麼是時候來個終結了。』

面具男微微轉身,他背後的那雙翅膀輕輕抖動了數下,彷如騰雲駕霧般輕鬆地躍至半空之中,那動作優雅至極,簡直令人目眩。

然後他以一副居高臨下的狀態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看似是不打算插手這場戰爭,任由我們互相作戰。





『大人,聽候發落。』

單膝跪在地上包括「無」等人在內的十一位天使,一同向著天上的面具男高聲喊道。他們眾人的聲音在此刻重疊在一起,變為一把響亮的聲音傳遍整個地方。

『撇除拿著神器的,全滅。』

「全滅」二字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樣,我們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聽到面具男口中的說話,一些比較膽小的天使甚至聽到面具男的話後不禁雙腿發抖,眼裡盡是驚恐之色,不敢直視位於空中的面具男。

而我亦清楚的聽到,面具男說到拿著神器的可以先免除一死,我可是猜想不到箇中的原因啊。





『知道。』

十一位天使一同回應著面具男,然後他們同一時間站了起來,每人身上頓時散發出屬於他們各自的能量。當中有「無」的灰白色能量、「婪」的火屬性能量、「破滅」和「聚散」的土屬性能量,以及當中有著我至今還沒有看過的漆黑一片的能量。各種不同色彩的能量令現場一時之間變得色彩繽紛,眾人的身上綻放出閃耀奪目的光芒,和剛才他們還沒出手的時候的氣氛驟然不同,那些雙目無神的天使只是一個又一個的戰爭機器,如今眼前的卻是屬於面具男的左右手,現在的形勢變得更為嚴峻,戰鬥看似是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十一位天使像是預先配合好一樣,一同用力踏出一步,接著在他們所踏足之處出現一道微微的衝擊波,然後十一道身影如炮彈般射出,向我們狂奔。那一步彷彿撼動大地般使地面出現一陣震盪,而他們身後剩下約二千七百多名的天使亦在此時邁步跟上。眨眼之間,一個渾身充滿肌肉,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的前方。下一秒,位於旁邊啊霆輕聲道出了一句:「合一。」接著從我們身旁閃身而出。

「碰!」突然響起一聲巨響,兩道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兩方陣營之間的空隙。本來兩方陣營的天使中間還存有一小段的距離,而距離正在漸漸的拉近。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巨響嚇得人們的腳步都停了一下,可是就只有一下子,下一個瞬間雙方繼續邁進。

我定睛一看,那兩道模糊身影竟是「破滅」和啊霆!啊霆如今正張開背後的翅膀,手握著「太陽」和「太陰」合體之後的一把長刀,和面前那一把短刀相碰,長刀和短刀兩者互相決戰,長刀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優勢。只見啊霆手中二合為一的「太陽」和「太陰」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紫色能量,反觀短刀則從刀的末端尖處延伸出一片由鮮紅色能量所形成的刀身,把短刀由本來的約莫十五厘米足足延長至兩倍。那短刀甚至透出陣陣邪惡氣息,儘管已是第二次看到「浴血」的我,還是不禁心裡發毛。





原來「破滅」正緊握著「浴血」,與啊霆手中的「太陽」和「太陰」互相抗衡著對方,剛才那聲巨響正是由他們二人的神器相撞而發出來的聲音,他們二人現在身邊彷彿圍起了一個無形的氣場,沒有人膽敢踏進他們的五步範圍之內。

想起上一次「湛藍」被「浴血」擊至破碎時的模樣,我心中泛起了要報復的心情,隨時準備好上前協助啊霆,對抗「破滅」。

正當我準備拍動雙翼進入那神聖領域時,忽然一個鮮紅色的火球擊在我身前數步之遙,我馬上往火球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處站著一個擁有惹火身材,毫不吝嗇把自己身體裸露出來的女子。看向她的臉時,我發現正是不久前才想奪我性命的「婪」!

『又見面啦~』

「婪」臉上掛著一個壞笑,而且笑容之中還藏著一點勾人心神的氣息,令我再一次的被她所吸引著。她還是穿著今天早上我和她戰鬥時的那套衣服,使我不禁想到今早誤墮她的幻象,所看到的那個赤裸的「婪」,我不禁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不敢直視如此誘人的「婪」。

『我勸你都係唔好打擾佢地啦。』

『想打,就同我打埋今朝未打完既戰鬥。』

接著「婪」直接從身體深處釋放出她那伴隨著妒忌氣息的火屬性能量,那股深似海的妒忌心情猶如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衝擊著我,到底「婪」是經歷了甚麼才能有如此深刻的妒忌心?





然而在她的妒火洶湧而出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變,妒忌之情全收,換來的反是一股嫵媚氣息。我們之間的溫度彷彿提升了不少,使我熱血沸騰,頓時覺得眼前女子的吸引再添數分。

『魅惑之火。』

「婪」模仿著今早的動作,突然瞬身至我旁邊,與我有著零距離接觸之下,在我耳邊以極之誘惑的聲線道出一句。

可是,同一樣的招數又豈會對我有效呢?在我感到體內再次出現那股異樣的熱度時,我馬上大喊:「異瞳!」額前頓時泛起一陣白光,一顆猶如真正的眼球破額而出,旁邊帶點些微血肉依附在眼珠旁邊,穩定著眼球的位置。

當我打開「異瞳」後,我閉上了我的雙眼,然後以額前「異瞳」作為主視力,用以觀察著「婪」的行動。縱使體內那股異常的溫暖依然存在,可是我這次眼裡再也沒有出現甚麼赤裸的「婪」,使得我心中的慾火雖非全滅,但亦減退不少。

『咦,今次無用啦?』

可是「婪」儘管沒有了幻象的協助,她本身已經稱得上是一個美人胚子,她向我報以一個微笑,然後她偏瘦的臉頰上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酒窩,令本已美麗的她再添數分姿色。





接著我從背後拿出「湛藍」,然後我把右手垂下,「湛藍」閃爍了一下耀目藍光後,湧起一陣水屬性能量包圍著劍身,在我手中閃閃發亮。

正當我準備用力舞動「湛藍」的時候,我忽然之間發覺,我緊握著「湛藍」的右手使不出半點力氣來。感覺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用力握著「湛藍」,任我用上多大力氣都不能動它半分!

我微微把右手向後拉起,打算再次用力將「湛藍」向上扯起。可是當我奮力揮動「湛藍」,它卻依然紋風不動,而站在我前方的「婪」看到我的可笑模樣後,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婪」雙手

但就在下一秒,「湛藍」彷彿活過來一樣,忽然之間變得力大無比,把我整個人扯向天空,甚至我還沒有拍動翅膀,我已整個人被手中的「湛藍」拉至面具男的前方!

面具男的聲音隨即在我腦海之中出現。

『啊...好久沒見了,「湛藍」。』

縱使面具男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可是他卻並不是對著我說話,反而是向著我手中的「湛藍」說話,馬上令我大吃一驚,不期然的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還記得「無」初次看到梁合源拿出「湛藍」的時候,「無」的心中細語嗎?那時候的「無」正心想為什麼面具男失落已久的神器 — 「湛藍」會被當初還是低等天使的梁合源親手握著。據他所知,神器可是會認定主人而不能被其他人所觸碰的啊!





但「無」又豈能了解到當中錯縱複雜的關係呢...

安然地在我手中的「湛藍」依舊閃著那熟悉的藍光,不同的是我卻無法控制「湛藍」,任我如何使力都不能動它半毫。面具男看到了此情此景,發出了一聲恥笑。

『哼。』

『「湛藍」啊「湛藍」,還記得那時候的你和我如何合作無間嗎?』

『我每一個動作就像是和你互相聯繫著對方一樣,我心中想著要揮劍之時,你已經把劍狠狠的砍斷別人的身體,那豈不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嗎?』

面具男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說話,儘管我不明白當中的意思,但是我對於當中他的字句卻很在意。原來面具男曾經是「湛藍」的主人嗎?那麼為什麼「湛藍」在主人還在世的時候會離他而去,從而成為了我的神器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使現在我是「湛藍」的主人,卻無法操縱屬於我的神器,實在可笑。





接著,「湛藍」劍尖忽然湧起一股水屬性能量,在「湛藍」的前端又形成了一把水能量劍,向眼前的面具男用力刺去!只見面具男不慌不忙的微微側頭,便把那朝他頭顱刺去的能量劍躲開,簡直就像是絲毫不費勁便躲過了那劍一樣。

『怎麼這麼激動。』

『那時候的你不是蠻聽話的嗎?』

面具男的聲音如夢魘般纏繞在我腦海裡,但明明他是在對著「湛藍」說話,他的聲音卻揮之不去,對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負擔,令我出現了少許頭痛的感覺。

就在下一秒,面具男舉起了左手朝他臉上探去。

把一直覆蓋著他樣貌的面具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