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靈》: 第五十九回 神器也會說話？

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我身上，痛楚漸減之餘我的意識也隨即消失。當我的感覺伴隨著剛剛從嘴裡流出的一滴血液而消失時，額上出現了一陣怪異的感覺。失去痛覺後我像是暈了過去一樣，整個人墮進黑暗之中。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顆極之巨大的眼球在我身前，正以奇怪的目光注視著我。

那眼球巨大得內裡細微的地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撇除眼白不說，虹膜有著和我們亞洲人一樣的啡色，瞳孔則看似無底洞一樣，有著無窮無盡的黑暗。不知道你有沒有嘗試過以近距離觀看自己的眼睛？瞳孔與虹膜之間的連接處令整個眼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隕石所轟出來的大洞，那個大洞看似深不見底，卻是連接著我們的大腦。

這細小的東西在上帝的創造之下竟可如此細緻，眼球的每一個部分都一環扣一環，可真稱得上是一項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啊。但說來說去，我想說的是眼前有著一顆巨大而詭異的眼球，而且眼球還一直往我身上盯著，實在令我有點兒心裡發毛。

就在這個時候，我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愚蠢。』





甚麼？到底是甚麼在說話啊？而且劈頭第一句就在說我愚蠢，莫名奇妙啊！我馬上四處張望，一片的黑暗就像是我上一次被「無」奪去六感一樣，但卻又有點點的不同。不同的是，我上一次是賴以心眼才能「看」到那雙翅膀，而這次就像是在睡夢中一樣，能看到、能聽到。相同的是，又是一片漆黑啊...

空間突然從眼球處傳來一陣波動，那顆眼球此時顯得更有神，更栩栩如生。聲音再次傳入我腦海之中。不卑不亢的聲音直接打進我腦海之中，而每一字一句都刻劃在我腦海深處，彷如一道不可違抗的意旨一樣，任我如何掩蓋雙耳，卻還是能清清楚楚的聽到那聲音。

『你有「湛藍」就滿足了嗎？』

『你撫心自問，用我多少次了。』

我面前的眼球正以一閃一閃的奇異白光在閃動著，十分有規律的以一秒閃一下的方式在發出光芒。我突然之間意識到，眼前這顆巨大的眼球並非常物，正是我梁合源所擁有著的神器「異瞳」！可是...這是我首次能親耳聽到神器的聲音，而且還要是屬於我的神器啊！但為什麼一直以來「湛藍」都沒有跟我說過半句話？難道它不喜歡我嗎...





『說你愚蠢還真的沒錯。』

『它也會說話，只是懶得說而已。』

原來...神器也懂得說話啊？那我以往一直以來向「湛藍」不論事無大小，都把它當作朋友般一一訴說出來的事它都是聽到的嗎？它卻只會擅自飛回鞘內，卻從來沒有給我半點反應，這不給我回應的傢伙，還真是不懂得禮貌二字該怎麼寫是吧？

『一直以來你所「做」的事，我都看在眼內喔。』

雖然那聲調不高不低，但那「做」字卻像是刻意地用力說出來一樣，內裡所蘊含的意思我卻聽得一清二楚。我臉上頓時唰地紅了一塊，視線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好了。





『以至你心中所思所想，我亦能身同感受。』

難怪剛才我心中一直暗罵「湛藍」也被「異瞳」盡收眼內。那麼也就是說，「異瞳」也是一直以來都能說話，卻又不說了嗎？為什麼神器都要杯葛我啊...

就在這時，「異瞳」再次發聲了。

『你認為我能做的，我都能做得到。』

『甚至你認為我不能做的，我亦能做到。』

瞳孔中的黑洞深處突然爆發出一陣白光，但是要知道在彷如無底洞一樣的瞳孔之內發光是何等奇異之事，那白光伴隨著一陣力量傳來，直接灌輸在我身體四處，頓時四肢回復至全盛時期的狀態。身體每個部分都在滲著淡淡的墨綠色光芒，體內能量就像源源不絕的湧出來，能量之多令我感到滿瀉出來，忍無可忍之下我的翅膀破體而出，本應潔白無暇的翅膀在此時有一半以上的面積都變成了淡淡的墨綠色。

力量充沛的我如今可以說是「老虎都打死幾隻」。

這是幹什麼了？





『你覺得我只能幹些甚麼？』

『窺探未來？』

『分析弱點？』

『你有想過...』

『我既能窺探未來，何以不能回到過去？』

『嘿。』

這是我首次聽到「異瞳」發出了類近壞笑的聲音。但我聽到它這般說話，亦不禁細心慢想起來。的而且確，「異瞳」能窺探未來，從而令主人作出相對應的行動以應付接下來會發生的危機。而這往往能令「異瞳」主人躲過生死關頭。





但是，既然「異瞳」能在時間上動手腳，那麼回到過去也不難吧？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想到「異瞳」能做到這個地步，認為它的用處僅有那少少的數項而已，所以才一直忽視了它的存在。這也證明了「異瞳」並沒有說錯，我曾經使用「異瞳」的次數也真的廖廖無幾，大概不出五次之外吧。

亦正正因為我忽視了「異瞳」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如今這個時候它再也看不過眼，看到我被敵人如此虐打的情況之下，「異瞳」把心一橫直接把我拉進它的意識空間之內。就在我身體快要完整回復好後，那眼球從虹膜處演變成一個彷如投影機的存在，射出一些影像在我旁邊。我向旁邊輕移數步，面向影像。

影像中有一男子和另一個男人相對而立，其中一人雙手幻化沙柱向另一人襲去。正是我剛才的戰鬥情況！

『看到你多愚蠢的行動了嗎？』

『這裡...』

『那裡...』

「異瞳」彷如一位老師一樣，在我腦海之中不斷跟我講述剛才的戰鬥我可以如何做得更好，哪裡又做錯了。但當下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怎麼連戰鬥都可以被「異瞳」說得成跟教科書上的知識一樣啊？

「異瞳」的分析一句又一句的在不斷轟炸我腦袋，使我都有點要出神了。就在此時，它好像也說夠了一樣。在我身前的那顆眼球正以高速轉動，快得在「異瞳」的意識空間之內甚至出現了少許微風的流動。伴隨著眼球越轉越快，微風亦漸漸變成烈風。





『準備好...再一次的戰鬥了嗎？』

它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心中暗下誓言這次一定要在「異瞳」面前扳回面子，一天不把那玩沙的小伙子幹掉，一天都要回到過去！

烈風越捲越烈，風暴之中緩緩發出刺眼的白光，快要破開這一個漆黑的空間。

這時候，腦海裡再傳出一道有別於「異瞳」的聲音。

『交心伙伴，何需多言。』

那聲音帶著少許冷淡的感覺，但卻令我感到點點暖意在心頭，令我為接下來再一次的戰鬥帶著期待。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