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佢打到黎啦!』

『係佢啊!』

眼前人潮洶湧,人群都在爭先恐後的四處逃亡,臉上流露出來的盡是驚恐之色,更甚的是有人怕得一動不動,滿身大汗的站著,就像是在逃避甚麼可怕的人一樣。

突然之間,距離快速拉遠,這我才發現眼底下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鎮,小鎮裡有著大大小小的房屋,有的是房屋,其餘很多的地方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小攤檔所佔據著,也就是說這個小鎮上的居民大多都是以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處世。

儘管如此,那些居民的叫喊聲還是不絕於耳的傳來我這裡。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吼叫聲一樣,伴隨著徹底的絕望,以及驚恐。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響起。

「轟隆!」一聲,整個小鎮極速沐浴於火海之中,然而那火焰卻是漆黑一片,猶如恐懼的存在般,瞬間從小鎮開始漫延。一個又一個的居民在片刻之間被火舌所吞噬,身體四肢都被黑壓壓的火焰燃燒起來,人體的脂肪在此時就像是在燃料在助燃一樣,令那地獄來的火焰燒得更旺盛。火勢猛烈得燃起高達快二十米的火舌,像要讓黑焰連同天空一併燃燒。

本來帶著恐懼不安的叫聲在這剎那轉變成為痛苦的吼叫,每個居民都發出憾人心靈的叫聲,彷彿要把那被火焰燃燒肉體的痛苦都透過吼叫抒發出來一樣。然而這卻不能減輕他們的痛苦,叫聲不絕,火焰亦不滅。

時間再次一轉,小鎮的火焰已經徹底熄滅,鎮上各處飄起了陣陣的白煙,地上躺著一具具的焦黑屍體,其燒毀程度之高甚至令屍體已面目全非,任誰都分辨不出那屍體本來的模樣。雖然沒有親自細看,但我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一擊便令這小鎮上的人無一生還。

一擊,一小鎮。





此時天空之中出現一個背影,那背影有著一雙巨大的潔白翅膀。看來應該是一個天使,只是那天使正低著頭看那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小鎮,使我看不清楚他的臉。接著背影漸漸拍翼,緩緩向天邊飛去,消失在我眼前。

背影飛走後,我突然感到身體一重,整個人彷似以極速向下墜一樣。我馬上心念一動,打算張開雙翼,卻發現不論我如何費神都不能喚出雙翼。當我心中極度驚慌,害怕會不會就此摔死時,我突然睜開眼睛,意識到剛剛只是發夢。

我這才發現,我整個人滿身大汗,剛才夢中那小鎮裡的居民被燒死的模樣就像是真真正正發生在我面前一樣,那一個個的臉孔我都能清楚的記住,而且那些居民沐浴於火焰之中的時候,那個帶著痛苦以及恐懼的面貌都一一烙印在我的腦海之中。然而我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小鎮有著一個大大的牌子在小鎮的正中央,牌子上被人用刀深深刻上了三個大字。

「伊甸園」。

伊甸園...





伊甸園...

不就是我和啊雪曾經去過的那個地方嗎?為什麼我做夢竟會夢到這個地方?難道說我心中過於惦記啊雪,以及近來面對不同的戰鬥使我的精神過於緊繃了嗎?大概也只會是這樣吧,畢竟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發生過這樣的一件大事,此等災難假若真的發生在我眼前,我又豈會忘記呢?

我甩了甩頭,希望甩掉那可怕的場景後,便拾起毛巾去沖洗我的滿身冷汗了。只是我沒想到在我洗澡時,那一張張的臉孔在我閉上雙眼的時候再次湧現,就像要把那痛苦都盡情向我傾瀉而出。我嚇得不小心把能量釋放出少許,把水龍頭的水都從我身體彈開。最後我只好瞪著牆壁好好沖洗,絲毫不享受這次的洗澡。

終於在我洗完澡後,把床單都換了新的一整套,再次躺在床上不禁回想到那夢境真正的意義在哪。自我醒覺過後,我一直以來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夢,而且這些夢大多都圍繞著天使,難道這就是常人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時間還是在凌晨,想著想著,我又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夢使我過於震驚,帶點疲累的感覺令我一覺睡到天亮為止都沒有再做過夢。

翌日,我又回到了「純白羽翼」上班,有別於過往數天的是,這天我剛踏進大堂已經見到啊雪在接待處那裡坐著,像是在等候著誰一樣。我走進去後,啊雪和我四目交投後便馬上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笑容,再以急步向我走來。

『啊源!』

接著啊雪像是樹熊一樣,直接無視眾人跳上我的身體,緊緊的摟著我。





『好耐無見啦!』

大堂裡雖然說不會有很多人在這裡,但畢竟還是有一些我們的員工路過,路過的人無一例外的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倆,然後便帶著少許笑容從我們旁邊步向升降機,我馬上滿臉尷尬的拍了拍啊雪背部,示意她先下來。

「我都好掛住你啊!」

我馬上展露出消失了數天的笑容,內心甜滋滋的看著啊雪。啊雪竟馬上把頭伸前,嘟起嘴巴和我蜻蜓點水了一下。

『嘻嘻,上去囉。』

接著啊雪便捉起我的手,緊緊的拖著我走向升降機,準備一起去我們的辦公室。升降機大門打開後,啊風已在這裡工作了,他看到我和啊雪雙雙走進辦公室,他亦展露出了一個微笑。

『咦,啊雪你呢幾日去左邊?』
啊風瞪大雙眼向啊雪問道。





『返左大陸有啲事嘛。』

『依家搞掂左無事啦。』

啊雪徐徐回應著啊風,接著便向啊風擺了擺手,打算回到座位工作了。我看到啊雪此舉亦先回到座位,「扮工」一下好了。當我坐了一會兒後,我才想起來我還有著一件重要事情要辦,我馬上離開座位,走至豪哥的房間門前敲了敲。

「叩叩。」

『入黎啊。』

「豪哥。」

『搵我做咩?』





雖然說豪哥經常在玩命,以生命相博和敵人交戰,但他卻絲毫沒有顯示出虛弱憔悴的一面,他在平日的時候整個人還是看起來精神充沛,滿身是勁的在工作,而且還待人彬彬有禮,為人處事都十分大方。爽朗的性格也許就是他能成為會長的原因吧。

「我想同你請幾日假,屋企人出左啲事。」

豪哥聽到我的話後臉上出現了一閃即逝的疑惑,但很快便變回了正常的面貌,而我當然並沒有看出來。

『佢地無咩事啊嘛?有事既話就處理好先返工啦,公司既野你唔洗太擔心,有我地係到睇住嘛。哈哈哈。』

豪哥還是不忘在說話之中加入那意義不明的大笑,只是這笑容卻彷彿在跟我訴說著同伴的關係一樣,使我感到很安心。

很簡單的我便得到了豪哥的批准,令我有時間可以去完成「無」跟我所說的事,尋找失落的神器。我向豪哥告假過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中盤算該在甚麼時候再去那沙漠地方才會最適合。

我再次拿出手機來,看著那張「無」傳給我的影像,本來對於要隻身前往沙漠地區還是抱著少許不切實際的想法,但直至現在我甚至已經向豪哥告假了,我去沙漠已彷彿成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了。一想到要在烈日當空之下,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尋找那不知道存在與否的神器,我便感到有點無力感了,但為著我自己,同時亦為了啊雪,此行我對於神器可說是志在必得。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額前有點異樣。





同時之間,家中安躺在床上的「湛藍」亦開始震動起來。

我竟感到「異瞳」和「湛藍」兩者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