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隱沒於陰暗小巷之中,轉眼之間他重新出現在一條僅有些微燈光照亮著的走廊裡,他沿著走廊向前走,走至某一道門前的時候,他連門也沒敲,就這樣打開那道門,走了進去。

內裡等著「恐懼」的,足足有十個人,而其中三個更是「無」、「聚散」和「破滅」。

「恐懼」剛才才把一個男人折磨至死,現在的他渾身鮮血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理應會令人感到不安的外表卻絲毫動搖不了在場的其他人。其他人像是見怪不怪的看著「恐懼」慢慢步入房間,只是「無」卻皺了皺眉頭。

『你又去左玩?』

『快啲抹乾淨佢,好臭。』





「無」以手輕掩鼻子,一臉厭惡的看著「恐懼」滿身鮮血的樣子。只是「恐懼」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從體內湧起了一股黑色能量包圍著自己,那些黑色能量像是有吸引力一樣,把「恐懼」身上的血液都逐漸抽取至能量之中。

「恐懼」平舉雙手,雙手成爪狀般合十,渾身的黑色能量匯聚至雙手之間的空位,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球,而圓球之內則是本來依附在他身上的血液,全都一滴不漏的抽取出來。

接著「恐懼」用力把雙手一拍,雙掌之中的黑色圓球就這樣被他給拍掉了。「恐懼」的衣服重新變得整潔,那些本來在他身上的血液全數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在「恐懼」的衣服上一樣。

『搞掂。』

「恐懼」雙手輕輕拍了拍,眉頭向上一揚,露出了完成工作的樣子回望著「無」。





當「恐懼」把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清除後,他走向房間裡的其中一張椅子,他把椅子輕輕拉後,接著便直直的坐下去了。


房間雖小,但卻能容納一張頗大的長桌,長桌周邊圍有十二張椅子,但是和先前的大椅不同,那十二張椅子都只是小小而平凡的椅子,皆因這裡只是僅供他們日常共處所使用的房間。

『你地都知今日黎係做咩架啦?』

其中一個坐在「無」對面的女子,開口向著眾人說話。那個女子有著傲人的身材以及高佻的身型,而且她有著大大的眼睛,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可是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無時無刻都瞧不起人似的。

假若她並非這副自負的嘴臉,大概十個人之中,有十一個也會認為她是模特兒而且為之動容吧。





『「婪」你叫我地黎係因為嗰個細路,梁合源?』

「無」率先搶在其他人開口前答了那個女人的問題。而被喚作「婪」的女人並沒有回應「無」,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著「無」說得沒錯。

在場有著十二張椅子,卻只有十一個人。這十一個人縱使每人的階級各有高低,但相同的是他們每一位都是貴為高等天使的存在,而且他們各人身擁絕技,等級絕不能充分反映出他們的實力所在。

然而即使他們有階級之別,但處於同一陣線的他們並不會出現半點與人作對的想法,不會因自己的階級比其他人高而目空一切,也許這亦是他們比較平和的相處方式吧。

『大人一直以黎都要我地好好暗中催谷梁合源,但究竟點解要咁做,佢又一次都無同我地講過。』

『而且大人佢好似對於梁合源身邊既事過份上心,令我覺得大人好似有啲唔同。』

『我地所追隨既大人,係呢個咁仁慈既大人咩?』

『所以我係到想提出,結束我地既計劃,及早將梁合源消滅,令大人變返以前咁樣。』





「婪」先收起了那自負的樣子,向著在場眾人問道,但眉宇之間卻還是藏不住那股傲氣,使他們都看得有點兒礙眼。

『贊成既就舉手。』


當「婪」說完這句後,在場所有人的樣子像是陷入了沉思。然而,片刻之後,在場有數個人都舉起了手。

在這個時候舉手,意味著他們打算違反那個大人的決定,亦意味著他們可能會受到那個大人對他們的懲罰。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由心的希望重新看到昔日那個處事心狠手辣的大人,而非如今這個婆婆媽媽的大人。因此,他們都由衷地支持著「婪」的決定。

當中,包括了坐在「無」旁邊的「破滅」。

「無」他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沒有在「婪」的建議下表示贊同。他一直以來和梁合源也好歹是對戰過了幾次,好幾次還差點要殺掉梁合源,只是礙於那個大人的意思,所以才沒下手。

而現在「婪」提出了一個方案去除梁合源,「無」卻沒有贊同,原因又是何在呢?





就在在場眾人都一一表態後,率先為首提出這個方案的「婪」眼睛掃視在場一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咁你地想幾時出手?』

「婪」直接像是無視了其他不同意的人,自顧自的向著剛才那些有舉手的人說道。

然而那些人都一言不發的沉默著,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婪」,靜待著她到底決定幹些甚麼。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傳來了一下喀啦的聲音,在場十一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去大門。

但是大門還是好好的關上了,於是他們重新看回座位前的大家,本來坐在長桌兩邊的他們,發現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如今正安坐在長方形長椅的其中一邊短邊。

所有人馬上心中出現了少許不安,十分害怕被那個大人發現他們剛才所討論的事。

『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麼,你們認為我不會知道嗎?』


『舉手的自己承認。』





眾人腦海之中出現了一道聲音。縱使那聲音沒有任何語調,但可以聽得出來那聲音的主人如今正有少許生氣。

馬上有幾個人戰戰兢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自己的位置旁邊單膝對著面具男跪下。而首先提出的「婪」,現在卻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下跪,反而嘴裡卻發出極之微小的一聲不屑。

然而聲音再小,卻還是被面具男聽到了。

「婪」只是在座位上眨了一下眼睛,轉眼之間她已整個人趴在地上,面具男正踩著她的背部,力度之大使「婪」那傲人的身材都被擠壓得變了形,臉部和地面緊緊的貼著,在她臉上留下了少許污跡。

緊接著,面具男渾身突然爆發出耀眼無比的白光,那道刺眼的白光充斥著整個房間,而且白光的威力之大,帶給眾人更大的壓力,在地上的「婪」像是被那白光再壓下少許似的,面上流露了痛苦的神色。

『誰說我變了?』

『你們只是一群螻蟻,想反抗我?』





『只要我不喜歡,我隨時可以滅掉你。』

那耀眼無比的白光在面具男身前形成了一支矛,白矛極速朝「婪」的頭部插去!

「碰!」的一聲,「婪」耳朵旁邊的地板被面具男這一矛直接轟出一個小洞。

「婪」這時才意識到原來變的一直只是自己。追隨在面具男的背後,從來都沒有資格去質疑他,連半點都沒有。她出現了這種想法,可真是多麼可笑啊。

在那個大人面前,她連挪動自己身子一下都做不到,在無比的力量面前,她是如此的渺小。

就在地板被面具男轟出個洞後,在場其餘的人亦不敢怠慢,十人一同向面具男下跪。

『別再想些有的沒的。』

喀啦一聲,面具男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