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手信有兩份,都被包得好好的,生怕在旅程中弄壞了。一份是女孩一聽到他要去俄羅斯,就開玩笑地說要的俄羅斯娃娃,女孩只提過一次,男孩卻謹記在心。
 
娃娃不同平常看到的金髮碧眼,反而是黑頭髮黃皮膚的女孩。
 
對,就像女孩一般。
 
女孩嗅着木頭的香味,那股也許是除了書本外她最喜歡的味道。
 




另一份手信也是木製的,是個很大的黑色木髮夾,上面的主花是大大的手繪黃玫瑰,很漂亮。
 
那是道歉的意思嗎?
 
男孩一直默默讀着信,然後下一剎那女孩就已經在他的懷裏。
 
「不,我不要分開……」男孩哭着說。
 
女孩大概記得自己在信裏寫了什麼。
 




「她回來香港之後,我們就分開吧,對不起,我心裏一直知道的,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介入你們之間。我知道我接受不了今天你和我約會,然後你明天就要拖着另一個女生的手。
我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我會因為這樣而跟你吵架,我會用這件事來攻擊你,我不想彼此因為不是我們本身的原因而吵架。
我會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你解決所有事。只要你一句話,只要你說已解決了,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回到你身邊,我不會計較任何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要分開……」
 
「我已經決定了。對不起。」
 
「你有沒有和我討論過?為什麼你可以一個人決定我們兩個人的事?」
 




「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不是嗎?」女孩也在哭,在男孩的懷中哭得很慘。
 
為什麼理智地提出方法的人,一定是殘酷的那方?女孩豈不是為作出這個決定而先傷了自己嗎?豈不是因為對方的反應而再傷一次嗎?豈不是因為對方怪責自己冷血時,再三受到傷害嗎?
 
「我愛你,我會盡力解決的,對不起……」那也許是男孩唯一能說的話。
 
哭泣很累,堅持讓自己心碎的決定很累,連日來的折騰也很累,女孩終於在男孩懷裏睡去。
 
女孩一早買好了菜,要煮晚餐給男孩吃。本來女孩叫男孩在公共空間等着,但就在她忙着準備的時候,男孩默默地走進來幫忙。
 
在那一刻,女孩真的有種同居的感覺。
 
真的,有種要跟男孩過一輩子的感覺。
 
那時女孩和男孩也只不過在一起一個多月,太快了,但女孩深知騙不了自己。




 
她早已無可救藥。
 
「你不要離開好不好?」當晚女孩收到男孩的短訊:「你一走,我的世界便會崩潰。」
 
難道對女孩來說不是嗎?
 
但一個月的限期,已經開始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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