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人》[三個蒲精的(偽)文藝式記錄]: 第四章 收與放 (13) (完)

　　我和王心靈已有兩星期沒有聯絡 ── 嗯，自那晚之後。

　　她離開之前，拋下了一句話：「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那晚的事，其實早晚也會發生吧，跟她認識以後我有這預想。不過，原來我一直沒有細想我和她的關係，只讓一切都自自然然去發生，沒有太刻意去做些什麼，也沒有刻意不去做些什麼。

　　這跟我和其他女孩相處時很不同，我是有目的的，例如：吃了她、保持某個距離等，我掌握著一切，所以把關係拿捏得精準。

　　坐在我旁邊的阿留拍了我一下說：「在想什麼，喝酒呀。」





　　對，我在想什麼？明明身處酒吧喝著酒，幹嗎無故想起那丫頭？

　　我與阿留碰杯，酒液滑進喉嚨之際，在我眼前不遠處一個身影差點讓我把酒噴出來。

　　王心靈。

　　不是因想著某個人而使你錯認一個相似的人是你想的那個人 ── 眼前的確是王心靈。

　　她帶著笑意看著我，但為什麼我會覺得她的笑容有點……挑釁的意味？





　　王心靈越走越近，然後……在我身邊走過了。

　　她在另一桌坐下。

　　似是認識的，就一起玩，有說有笑。

　　阿寒看到這一切，問我：「你們怎麼了？」

　　我喝了口酒，「沒什麼。」





　　可以有什麼？我和王心靈，除了那晚以外，就她曾打算騙我錢但被我識破，然後我幫她找工作，之後偶爾會見見面，勉強算是朋友……僅此而已。

　　阿留和阿寒對望一下，也不知我在搞什麼，只好聳聳肩，繼續喝酒。

　　酒還是在喝，我卻不時看看王心靈。她現在手頭上的錢沒以前那麼緊，可以花一點在娛樂上，這才像樣吧，畢竟她是個大學生，應該多姿多采一點，還好她遇到我……不，即使沒有遇到我，她還是會能過活，只是辛苦一點而已。人不應把自己看得太重，我們都只是平凡人，我是，王心靈也是。

　　坐在王心靈身體的男孩一直在討好她，還不時借故將手擱在她的肩和大腿上，不過王心靈都禮貌地輕輕把手推開。王心靈偶爾會向這邊看過來，微歪著頭，笑意的眼神似是在嘲問：「看我什麼啊？」

　　大概因為我的心不在焉，阿留和阿寒也玩得不過癮，一個小時後，他們說回家，我稍為沉吟，說：「你們先走。」

　　他們點點頭，走了。

　　我呼了口氣，走向王心靈那一桌。

　　酒吧的音樂像是忽而變細，王心靈身旁的人都定格看著我，時間仿佛停了下來，一切都等我開口。





　　「回家吧。」

　　王心靈看著我，一秒、兩秒、三秒，她伸出了手。

　　見狀，我也伸出了手，抓住了她。

　　王心靈甜甜一笑，我順勢把她拉起。

　　「誰啊……」「什麼東西？」

　　背後的聲音回復嘈吵，我沒有理會。

　　我牽著王心靈，離開了。





　　從此以後，大概有些麻煩避不了，唉唉。

　　
全故事 完
(後記稍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