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詩娜醉醺醺咁爬過黎,只係想拎我身邊既遙控器去開電視…

等我仲以為佢真係酒後亂性添,原來酒後心邪果個…係我先真。


當詩娜全神貫注地睇電視既時候,我望一望隻錶,原來…已經差唔多凌晨三點。

雖然我聽日係返晏姐…但佢再唔訓既話…恐怕我都無機會離開。

就係呢個時候。




『唔…』詩娜迷迷糊糊地按著遙控:『都無野睇既…』

我一留意到佢想撳個遙控轉台既時候…!

「喂!」我立即躍到床上:「唔好撳呀…!」

『下…?』




吱——

『Oh…oh...yes!oh yes! Fuck me!....oh!!I'm coming...coming!!』

此時此刻,由於我太匆忙想搶去詩娜手上既遙控,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我唔小心將詩娜撲到在床上,而且…我地既位置仲非常之尷尬。

我雙手就正正按係詩娜既頭旁邊,雙眼默默地凝視著佢…



詩娜亦被我既舉動嚇到呆左,只係瞪大雙眼一動不動的與我對望著。


更重要一點,係我地身後既電視都不斷播住呻吟既叫聲。

場面不單止尷尬…甚至彷彿連我倆之間的空氣都凝結了一樣。

整個房間、連同隔離房都縈迴淫蕩既聲音,不絕於耳。


「對…」我即時彈起,回過神來澄清道:「對唔住…我只係驚你轉左去AV台…」

『唔…唔緊要…』詩娜亦尷尬地望向旁邊,不斷地弄著被我整亂的頭髮。




「我都係熄左佢喇。」我拿起遙控:「Sorry…唔記得同你講呢度會播呢啲野…」

『唔緊要…』


由岩岩我撲倒詩娜果一刻開始,詩娜不單止臉紅…而且仲好似變左個機械人咁,

淨係識講「唔緊要」,老實講,我真係以為嚇傻左佢。

因為以佢既性格,我仲以為佢會一手推開我,然後再不斷打我黎出氣…

點知…我預期既事…全部都無發生。




「咁…」我關上電視後說道:「不如熄燈訓啦…?」

『好…』詩娜想了想後,續道:『咁你呢?…』

「放心,」我站起來,走到門口的燈掣位置:「我等你訓著左先走…咁你放心啦?」

『好…但…但你…!』

「知喇,」我打斷詩娜道:「唔準行近你一米範圍以內嘛?」

『仲好講…』詩娜稚氣地鼓埋泡腮:『頭先你犯規我都未鬧你…!』

「Sorry囉。」我敷衍後,接著說:「咁我關燈架喇?」

『嗯…。』




啪—

『呀~!!』漆黑中忽然傳來詩娜的尖叫聲:『咁…咁黑既?』

「下…」我對著她的方向說:「咁關燈係咁黑架啦。」

『開返…開返佢先呀!』詩娜焦急地道。

啪——

「又會咁大個人都怕黑既…」我喃喃地說。

『咁…咁…點同喎…!』詩娜嘟起小嘴解釋道:『正常都會有少少光線架嘛…!我點知會咁黑架喎…衰人!』



其實又難怪詩娜會咁意外既,因為呢間酒店房唔同一般旅遊既酒店。

嚴格黎講呢度係一個密室;無天花,無窗戶,甚至連門口都無光線透入,難免會令詩娜感到害怕既。

不過,當然亦有另一個貼心既設計。


我開返燈後,再慢慢扭動開關掣旁邊的圓形掣,然後整個明亮的房間…便開始慢慢的昏暗起來。


「點呀~」我得戚的說:「而家暗暗地…有冇好啲?」

『好…好好多……』詩娜稍稍安心的說。

「嗯。」

『係呢…』詩娜蓋上棉被,露出雙眼問:『咁你…訓邊…?』

「我?」我慢慢走到她床邊:「訓地下囉。」

『哦…』詩娜呢一刻就好似小貓咁溫柔。


我躺係地上,幸好,有條毛巾墊住都唔算太凍。

只係望住個陌生既天花板,感覺…有點寂寞。

因為,平時黎到呢啲地方,經常都會大戰一輪到力竭筋疲先肯罷休;

果陣時既我,仲邊會咁得閒望住個天花板呢?一早就訓左啦。

只不過…今晚就好唔同。


今次係我第一次係無扑野既情況之下,黎到時鐘酒店訓覺。

儘管我行左成日已經身心疲累都好,唔知點解我始終都係訓唔著。

可能我想等到詩娜訓左再自己離開,又可能係…身邊有詩娜係度…令到我個心忐忑不安。

拿,事先聲明先,我唔係心邪呀,只係…只係…

屌,點講呢?


就好似讀書果時,假如你身邊坐左一個你一直暗戀既女仔咁,

只要佢係你身邊,無論你平時點懶散,點懶訓都好,唔知點解都會特別精神,

好似每一分鐘都想表現自己,吸引佢注意你一樣。

而家既我,正正就處於呢種狀態。


正當我嘗試好努力咁去訓覺,唔好諗其他野,怕自己做錯野時……


『喂…』


係伸手不見五指既昏暗環境中,我聽見詩娜的聲音。

「做咩?」我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道。

『冇……』詩娜頓了頓,接著說:『你訓著左啦…?』

「係呀,我訓左啦,而家發緊開口夢同你講野。」

『任天衡…!』詩娜依舊用那小朋友的聲線道:『你而家算係串我咁話喇喎……!』

「哈哈…唔係…講下笑之嘛…」


呢種感覺,真係好奇怪。

係漆黑既環境中,聽見另一個人既聲音,而且,你知道佢仲係你身邊,而你又見唔到佢。

嘩屌,簡直同撞鬼一樣。


有人講過,愛情同鬼一樣;相信既人多,遇見既人少。

我到呢一刻終於明白呢個道理。


「你呢?」我打破冷場道:「你仲唔訓?」

『我訓唔著……』她語帶尤憐的說。

「飲左咁多酒都訓唔著?」我反問。

『係呀…我都唔知點解既…』詩娜想了想後接著說:『不如咁呀~?』

「又點?」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任天衡……』詩娜罕有地用溫柔的聲音說:『不如…你講故仔比我聽呀…?』


「講故仔…!?」我聽後哭笑不得:「仲細咩?…講咩故仔啊…」

『我唔理呀…!』詩娜稚氣地鬧著彆扭:『我要聽故仔……』

「故仔……」


喂大佬,一時三刻邊度搵個故仔講比你聽呀…?

不過,我只好運用急才去講,將我畢生所學一次過串聯諗一個故仔出黎。

「想我講都得,」我奸笑了一下:「但你要有心理準備喎…!」

『喂呀…!』詩娜妮聲道:『唔聽鬼故呀…!』

「放心啦,唔係鬼故黎。」

『咁你講啦…』詩娜心有餘悸的說。


「拿,咁你聽住喇…」我想了想,吸一口氣說:「從前…有個女仔,佢叫詩娜喎——」

『咪住先!』詩娜打斷我:『做咩會同我同名架~?唔準啊…改過第二個…』

「喂~你係咪想聽故仔架,咁多要求既。」

『唔準呀…唔準呀!』

「佢都唔係你果個詩娜。」我解釋。

『咁係邊個丫咁…?』

「死屍個屍,拿破崙個拿。」我忍笑說。

『哼…』她語帶嫌棄地說:『咁你講喇…煩…!』

都唔知係佢煩定我煩。


「咁你聽住啦。」我續道:「從前有個女仔…佢叫詩娜,識左個好窮既男仔…叫———」

『唔會係任天衡掛?』詩娜插嘴道。

「唔係,佢識果個男仔叫任天堂。」

『嘻嘻~』詩娜忍不住甜笑著:『咁你繼續~』


我接著說:「詩娜識左個好窮既男仔叫任天堂,好快,佢地就一見鍾情,開始拍拖喇。」

『嘩…』詩娜驚訝的說:『乜果個「屍拿」咁無品味架,揀左個姓任既男仔拍拖…比著我就一定唔會喇~呵呵。』

我繼續講:「咁之後話說有一日,到左佢地既拍拖週年紀念日,任天堂一早就起身,準備出門口去買禮物比詩娜喎。」

『之後呢?』詩娜好奇地追問。

「之後…」我想了想:「好窮既男仔買完禮物之後,滿心歡喜地交到詩娜手上…但點知詩娜望左一眼後就即刻好嬲,一手掉左男仔既禮物落垃圾桶。」

『點解既…?』詩娜追問:『個男仔送左啲咩啊…?』

「個好窮既男仔送左一隻鑽石戒指比個女仔。」

『咁…點解要掉左佢…?』詩娜移到床邊,向著我問。

「因為…個女仔以為個男仔係偷返黎既。」我解釋:「所以…個女仔就好嬲咁掉左落垃圾桶。」

『跟住呢~?』詩娜瞪著水靈靈的眼睛問。

「之後過左無幾耐…個男仔…就死左喇。」

『死左~~?』詩娜聽到一頭霧水:『點解架??太傷心??』

「唔唔……」我搖搖頭說:



「因為…個男仔唔止窮,而且更身患絕症,知道陪唔到個女仔好耐…只係想係最後呢段日子,可以留返一個美好回憶比個女仔,於是,男仔就決定係紀念日買隻戒指送比女仔。但無奈地,自己根本無錢,所以…就賣左自己既器官,將換返黎既錢去買戒指,希望女仔會將隻戒指永遠留係身邊,就好似…男仔對女仔既呢份愛一樣。」


『………』

「詩娜?」我坐起來:「做咩啊…?」

『嗚嗚……任天衡…!』


即使係漆黑之中…我仍然看見身旁的詩娜眼中所閃耀著的淚光。

「做…做咩…?」

『任天衡…!』詩娜雙眼通紅,流著淚說:『我唔會要你隻戒指架…!仲有…仲有…無我批准…你唔準死呀…!』

「傻瓜…」我尷尬地笑著:「咪話左係故仔黎囉…?傻左咩…?」

『我唔理呀…』詩娜扁著嘴,扭計的說:『任天衡你無我批准…唔準死…唔準離開我…知唔知…!』

「都話故仔黎咯……」

『應承我呀…!衰人…!』

「哦…」


我完全無諗過…隨口講個故事都會整喊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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