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被侵襲後的第二天,村內的人仍然保持一貫樂天的作風,從他們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愁眉。

受傷的然哥,今天一早已從村長家遷移至醫館,方便接受治療。結依一直伴隨在左右,寸步不離。

村長夫人和吉,為整頓被破壞的花田。從今天早上,一直在外四處奔跑。因此,家裡只餘下我和小璃二人。

「昨天以燊哥哥真的很反常,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憤怒的。為什麼他矛頭會指向紅兒姐姐妳呢?」

對於小璃的提問,我無法回應。為免將會出現更多難以解答的問題,我假裝有事出門去。





我自個兒一直在村內走。沿路上,看不到任何男性,恐怕他們都在花田幫忙重建工作。

唯獨是以諾,是我今天唯一碰見的男性。

「紅兒?」以諾從不遠處,向著我的方向跑過來。

我向他報以微笑。

「只有妳自己一個嗎?」





「嗯,只是隨便走走。以諾呢?不用到花田幫忙嗎?」

「村內比我強壯的男人多的是,我當然是負責照顧病人。」

「是啊!那然哥⋯⋯他現在如何?」

「然兄有我哥照顧,不會有問題的。我也剛要前往其他傷者的家。」

「原來如此⋯⋯」提到以燊,不禁令我想起昨晚的事。





也許是觀察到我的表情變化,以諾本來從容的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不要把我哥的説話放在心裡。」

「為什麼你都不懷疑我?你明明知道,我感應到有事情發生的。」

「因為我相信妳,我相信妳的善良。」

以諾的說話,恐怕只會令我更加愧疚。

「紅兒,妳不需要將所有事情,都怪責在自己身上。妳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回記憶。」

以諾說得對!只有回復記憶,一切才會真相大白。

以諾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要走了,妳也不要再胡思亂想啊!」

「知道了。」





目送以諾離開後,我獨個兒繼續往前走。

沿途上,看見經過的村民,無不掛上一副幸福的嘴臉。我認為,是我應該要離開的時候了。

雖然我還未弄清楚自己的狀況。但總覺得,我繼續留在這裡,將會有更多事情發生。
我不想打擾這村莊的寧靜。

再者,以燊不是也很想我離開嗎?我想,現在會是最恰當的時候了。
至於離開村莊後的去向,我並沒有想太多。

由於各人均聚集於東面的花田,所以我選擇了西面的村口離開。

這是我第一次前往村莊的西面。西面的花田與東面相比,明顯較多小山丘。所以,花田的面積也相對較小。





就在我將快走出村口的時候,從我耳邊再次傳來一把聲音。

起初,我感到相當害怕,怕同樣的侵襲會再次發生。但再細心留意,那聲音與上次的完全不同。它是一把溫柔的女性聲音。

我再仔細聆聽,終於把聲音聽清楚。

「妳不能這樣子離開。」

「是誰?是誰在說話?」我試著提問。

「妳不能就這樣離開,那是無補於事的。」

顯然地,對方沒有聽到我的說話。於是,我試着跟着聲音的方向走。

說話聲持續不斷,我一直追踪着,直至我走到了一個山洞的前面。





我從陰暗濕滑的山洞口走進去。奇怪地,我越往內走,山洞的四周就越明亮,彷彿光線是從山洞深深處照射出來。

直至我走到山洞的盡頭。密不透光的山洞,四周竟然長滿了向日葵。

我再踏前幾步,發現在花的中央,躺臥著一名沉睡着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