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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日,兩個妹妹當然加緊練習,只是兩分之差,決賽自然就是決一勝負的日子。因此她們沒有鬆懈,為啦啦隊冠軍而努力。至於我,終於騰出兩天時間去練習,所謂「臨急抱佛腳」,想不到除了考試外,連跑步也適用。而陪我練習的人,當然是我好兄弟榮少。

「羊少,跑了兩個圈就上氣不接下氣,身體真差。」

「帥哥,兩個圈八百米,還不休息一會嗎?」跑了八百米的我雙腳已經有些少發軟。

「我早就勸你做些運動,你看看你,跑了一小段路就這樣,這叫報應。平日叫你打籃球又不打,游泳又不肯,活該﹗」



「你看見我差不多死的樣子還要這樣說,這算是兄弟嗎?」

「就是兄弟才陪你練跑,要是別人我才不理他﹗別裝蒜,快些跑。」說罷,他已經拉我出跑道,又要跑了。不知經過多久,我終於跑完四個圈,而代價是整個人都散了,不停灌水。

「現下的羊真差勁,跑了幾個圈就灌水。」

「你也懂得我……是羊,你甚麼時候見過羊跑千多米?牠們不是吃草就是睡覺。」我喘著氣說。

「唉,我也未見過體質像你般差的男生。」他喝了水說:「我們有多久沒聊天呀?」
我想了一想,「自從升中六後也沒有好好聊過,為何這樣問?」升上中六後,我們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各有不同的事要處理,相處時間亦相對減少了。



「還記得我前陣子對你說過甚麼嗎?」他突然問我。我搔著頭想著,他告訴我的事有很多,究竟指哪一件?「你兩位『好朋友』呀﹗」他敲了我頭殼一下,「已經很明顯,Elsa和凱兒也對你有意思,你還未選好嗎?」

「此話何解?」其實我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肯定,所以想問過明白。

「你不是這樣蠢嘛﹗」他以詫異的目光望著我,「你記得那兩件紀念品嗎?你知不知道是她倆特意造給你?」

「我知呀,凱兒說那天我是填詞人,所以造給我,至於阿Sa……」

「她又如何,想不到藉口呀?」他真是咄咄逼人,令我毫無反駁的餘地,「尤其是Elsa,她做甚麼也以你為先,例如這次,她替你報名參加千五米長跑,你真的以為她不怕你罵?但你知不知道她為何仍然堅持這樣做?」



「為了我身體健康嘛,凱兒已經說過。」我立即答。

「傻羊真是傻羊,沒有改錯名。」他搖搖頭無可奈何說:「你知道Elsa是排球隊隊長,屬於運動型,她也想自己男朋友可以陽光感覺重些,健康些。就算自己男朋友不喜歡做運動,但也不要像你這樣孱弱,跑了幾個圈就叫生叫死。你已經比一般男生瘦弱,如果你們真的拍拖了,坦白說,Elsa就好像牽著一個藥煲逛街,你不害羞她也丟臉啦。萬一遇上甚麼突發事件,你這個男朋友要保護女朋友,但你身體這樣差,你怎樣保護她?怎樣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你自己說。」

被他連珠炮發式轟炸後,我並沒有任何怨懟,反而覺得他說中了,這些的而且確是我的缺點,不能爭辯的事實。「怎樣保護自己喜歡的人」這句說話,更令我想起她,我們分手的原因,除了我不懂得做她的男朋友,也與這個有關。

「羊少,我知道你很難受,知道你也不想這樣,但很多事情也需要走出第一步,而這一步就視乎你有沒有決心、勇氣和恆心。」他拍一拍球褲說:「我們跑多幾個圈就走,明天還要比賽,還是早些回家休息。」

「我想試試一次過跑千六米。」不知為何,我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咦,好像有些開竅喎。」聽了他這番說話,或者我有點啟發,也知道多些阿Sa 的用意。既然她可以這樣為我,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她,但也不能辜負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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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我拖著疲倦的身驅到達運動場。凱兒看見我也問我發生甚麼事,我只好照實回報。後來她替我取了參賽者號碼布,誰知一看「B149」,「B」不要直畫,將它左右掉轉看就是「9413」,即是九死一生。

我拿著自己的東西和凱兒的單肩袋到紅社找姐姐,她就立即吩咐我去買水給妹妹。早上我才斟了一樽七百毫升的水給妹妹,想不到只是一項跳遠比賽,她已經將整樽水喝掉,我不得不佩服這個活水桶。

走到小賣部,原本只是買水,但考慮妹妹還要繼續比賽,於是買了一樽補充體力的飲品給她。當我走到終點,聽見紅社那邊喊著妹妹的名字,看來這個傻妹又贏了比賽。

「阿哥,我跑第一呀。」妹妹已經摟著我脖子高興地說。每次取得冠軍,她也像小學生一樣,跳跳紮紮,高興得有點失控。

「行了,你再跳,我頸也斷。」我沒有好氣說。

「嘉兒,恭喜你。」原來是上星期那個「摟打」的朋友,蘇威龍。他看到妹妹一直摟著我,心中一定不是味兒,「我買了樽水給你,你拿去吧﹗」說罷,他將一樽水硬塞在妹妹手上。

我看見妹妹臉有難色,看來又是我這個哥哥出手的時候,「剛才家姐叫我買這樽飲品給你。」我將手上的飲品交到她手上。

「我已經有水喝,這樽水還給你。」妹妹迅速地將那樽水還給他,吃了這麼大的檸檬,看來他尷尬不已,便遁身而逃。


突然間,紅社再傳來一陣吶喊聲。「阿哥,你看看那邊,是Elsa姐呀。」看見阿Sa努力地跑,妹妹也為她打氣:「Elsa姐,加油呀﹗」

「阿Sa,加油呀﹗還有些少就到達終點﹗」在全場氣氛感染下,雖然我是藍社的人,但也希望她能夠贏出比賽。
最後,她以首名衝過終點,但沒有停步,並朝向我跑過來,「想不到你會在終點為我打氣,多謝你呀﹗」她雙手圈著我脖子,對她的行為,旁人亦驚訝不已。

「你也挺厲害,跑完二百米氣也不喘。」

「因為你囉﹗」

「Elsa姐,阿哥只買了這樽飲品,你介意嗎?」妹妹將飲品交給她,「那我回去跳遠,待會見。」

「糟了,我忘記要回去跳高呀﹗」

「那你快些回去啦。」對著這個冒失鬼,我也開始習慣了。



「嗯,一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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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衣室換上運動服後,我拿著校服去紅社找姐姐,「家姐,我去比賽啦。」我無精打采說。

「只是比賽,幹麼好像去送死一樣?別哭喪臉。」她繼續說。「是不是擔心自己會最後一個跑回來?」

「不是,只是擔心完成不了千五米比賽,你也知道我的體質有多差。」

「阿洋,你知道參加比賽的目的是甚麼?最重要是參與,至於可不可以完成比賽就盡力而為,知道嗎?」

「嗯。」聽了她的話,我也鎮定下來。

「男子千五米比賽最後一次召集,請所有參賽者到召集處報到。」中央廣播作出最後一次召集。



「你快些去召集處,我會在這裡支持你。」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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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頭喪氣,好像敗北的士兵走到召集處,想起即將開始的千五米長跑,雙腳就有點發軟。榮少他們見到我的時候,也走過來安慰我,但我只是牽強地掀掀嘴角回應他們。老師簡單說明了一些比賽事項,便帶我們到起點。

越接近起點,我的心情越來越緊張。當起跑員鳴槍示意開始時,我卻呆呆站在起點。後來聽到湯神的叫喊,我才如夢初醒,起步追趕。整個比賽,榮少和阿俊在前面,而我大致跟湯神同步,處於中間偏後的位置。在最後200米,榮少和阿俊向我投以挑戰的目光,並加速直奔終點,而身邊的湯神亦加速將我拋離。我心想他們不是想我臨完場狂奔一段嗎?其實我真的很累,要支撐整場賽事已經很難,更何況要我加速?但榮少的目光,令我想起昨晚他的話:「很多事情也需要走出第一步,而這一步就視乎你有沒有決心、勇氣和恆心。」假若我就此放棄,那就辜負了阿Sa一番心血。第一步,我相信是這一步。

沒有理會自己身體狀態,只是拚命地向前跑,很快越過了湯神,追趕著正在加速的榮少和阿俊,而黃社和藍社亦傳來一陣陣的吶喊聲。最後五十米,成為了我們三人的表演場。衝過終點後,我立即向草地那邊大字型躺下。不久,湯神也返回終點,跟榮少一起躺在我身邊。過了一會,他們笑著向對方擊掌,之後同時向我伸手,我大力地給了他們一個五,亦跟著大笑起來。雖然我們不是跑首三名,但跟朋友一起在場上較量,能夠完成比賽,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三個傻人躺在草地,還在傻笑。」阿Sa對著我們三人說。

「你們快起來,草地骯髒的。」凱兒伸手給我,把我拉起來。

「三位6A班的同學,無驚無險完成比賽。」姐姐拿著樽水遞給我說:「我早就說過支持你啦。」
我以笑回應,「湯神,你最後跑回來,應該口渴了,不如先喝家姐那樽。」為了幫助湯神,希望他在姐姐面前加分,於是我將那樽水轉交他。

「那你們喝甚麼?」姐姐問我和榮少。

「我有買水。」阿Sa和凱兒不約而同回答。我向榮少交換一個眼色,要求他協助解圍。

「我也口渴了,多謝你樽水。」榮少已經取了阿Sa手上的水,一口氣喝了半樽。

「這樽給你。」凱兒將支裝水交給我,我連多謝也沒說,急不及待把水灌下。

「對了,為何你們還未換上校服?」姐姐看見阿Sa和凱兒仍然穿著運動服,理應她們的比賽已經完結。剛巧中央廣播宣佈社際女子4X100米比賽最後一次召集,「原來你倆要參加比賽,快點去吧﹗」她推著阿Sa和凱兒說。當她們離開後,姐姐才對我說:「我想你不要看這次比賽會好些。」

「為什麼?」我不明所以問。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還要問?」榮少有點責怪我說:「如果Elsa和凱兒跑相同棒區,一來你替哪一個打氣,二來她們跑完回來,你又先慰問誰?」聽了他的話,我不禁有所猶豫。

「這場比賽阿兒也參加了,難道你一個人拿三樽水?」姐姐對我說後,她回頭問湯神:「你可不可以扶阿洋去更衣室呀?」接著又對榮少說:「我們去小賣部買水,我一個人拿不到三樽水,需要你幫忙。」

「還是讓湯神陪你,榮少也累了。」我用手肘輕輕撞向榮少。

「我扶這隻傻羊回去,讓湯神幫你。」果然是好兄弟,說頭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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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換上校服後,社際比賽已經完結,紅社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了其他兩社。幸而,最後一棒是妹妹跟凱兒之爭,假如代表紅社接最後一棒是阿Sa,必定後果堪虞。而整天的壓軸節目就是啦啦隊比賽決賽,經過兩天的特訓,妹妹和詩詩整裝待發,迎接最後的決賽。

「首先出場是黃社啦啦隊。」中央廣播宣佈後,黃社立即氣氛高漲,為陸運會的壓軸比賽揭開序幕。

「咦,阿業呢?」每次啦啦隊比賽,他也務必出席,並爭取最有利位置「欣賞」這次比賽 (實際是物色目標)。

「你望望那邊。」阿俊示意我望向藍社那邊,阿業正跟藍社啦啦隊隊員聊天,看來他已出手了。

「阿業果然阿業,出手也比人快一步。」我不得不佩服他捕捉獵物的才幹。這次黃社的表演,不論是選曲抑或舞步,均比初賽時好,但新意欠奉,整體表現一般。而下一隊表演的是藍社啦啦隊。臨出場前,我摸摸詩詩頭髮安慰她,看見她緊張的表情,我實在有點不忍心。

「你放心啦,詩詩已經長大,別擔心太多了。」凱兒對我說,難道我臉上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被她察覺了?這次藍社啦啦隊選擇一首較輕快的曲式,而且舞步簡單,既給人一種活潑的感覺,又切合運動會這個場合。最後,排出「P」字形狀作完結。

「雖然簡單,但可以切合運動會這個主題,令人有鼓舞的感覺。」阿業回來對我和阿俊說。

「你會不會偏心?」我以懷疑的目光望著他問。

「他不會這樣做,你也知道他是工作還工作,感情歸感情的人。」阿俊繼續說:「如果紅社啦啦隊跟初賽時差不多,啦啦隊冠軍應該是藍社。」

「藍社那首歌是不是你建議的?」我問阿業。

「當然不是,是詩詩自行決定,」他繼續說:「我建議了另一首歌,但她堅持用這一首,她說想以自己實力跟嘉兒比賽。」

「嘉兒也一樣,她也沒有用我建議那首歌。」阿俊對著我們說。看來妹妹和詩詩也很重視這次比賽,要以自己實力爭取最後勝利。
最後出場是妹妹那隊,紅社那邊立即吶喊助威,將啦啦隊比賽的氣氛推至最高峰。紅社啦啦隊在草地排好,全場立即靜止,等待最後一隊參賽隊伍的表演。

「阿羊,原來你在這裡。」阿Sa已經換上校服,跟姐姐一起走過來。

「紅社用了哪首歌做背景音樂呀?」

「你聽聽就知道。」不消一會,音樂隨即響起。妹妹所選的背景音樂是一首日文歌,曲式重拍子感之餘,速度亦較快,但編排舞步的時候卻難以配合。

「想不到嘉兒會選用這首歌。」阿業帶點驚訝說。

「阿洋,是不是你暗中出手?」相信阿俊同樣感到意料之外,所以才這樣問我。

「我連這首歌的歌名是什麼也不知道。」說實,我也有點不相信。

很快進入歌曲的最後部分,也是全首歌的高潮,「這首快歌,想不到她們可以跳得這麼整齊。」

「相對於藍社啦啦隊,嘉兒那組更加活潑,更令人鼓舞。」阿業和阿俊先後作出評語,看來決賽的優勝者是紅社。

「阿羊,你看。」阿Sa指著草地說。紅社啦啦隊分為三行直線,由妹妹和另外兩位隊員以跳馬的方式跳過,這個動作立即贏得全場掌聲。跳完後,她們用側手翻由後面回到前場,作為啦啦隊完結的動作。當她們差不多到達前場,妹妹打最後一個側手翻卻不慎跣腳,整個人坐在草地上,她立即臉露痛楚的表情,但仍然繼續表演。

「家姐,我們用不用……」我緊張地說。

「比賽完結才一起出去。」她捉緊我手,生怕我會撲出去一樣。在一陣熱烈的掌聲後,所有啦啦隊表演完畢,我跟姐姐立即跑出草地,看看妹妹的傷勢。

「你覺得怎樣?還走得路嗎?」我看見妹妹坐在草地,雙手揉著小腿。

「只是一時失手,我想應該沒事。」

「阿洋,我們還是扶阿兒去救護站休息。」說罷,姐姐跟我一左一右扶起妹妹,慢慢步向救護站。

「阿哥,你覺得我剛才跳得怎樣?」

「傻妹,你閃了腿還顧著啦啦隊的事。」

「你先答我啦。」她著急地說。

「好,比初賽時跳得好。」她這樣緊張,我感到她很認真對待這次比賽。

「家姐呢,你覺得我跳得怎樣?」

「跳得好好,我妹妹真棒。」第一次聽到姐姐讚賞妹妹,令我有點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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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簡單的檢查後,救護員說妹妹只是雙腳疲勞過度,休息一會就沒有大礙。雖然她沒有大礙,但我也要輕責她一番,她卻裝出一個鬼臉回應,氣死我了!由於妹妹需要休息,姐姐便代替她回去頒獎台領獎。

我們一直聽著比賽結果,妹妹參加了四項比賽,取得兩金一銀一銅的佳績,加上社際4x100 的接力賽,總共取得三個金牌。她即時問我有沒有獎賞,我靈機一觸,將這個重任推卸給姐姐,叫她請我們吃雪榚。姐姐,對不起了。

休息一會後,我扶著妹妹回到頒獎台。剛巧頒發社際女子4x100比賽的獎項。由於妹妹想親自領這個獎,我和姐姐也扶著她登上頒獎台。看見妹妹和阿Sa站在頒獎台上領獎,我們亦以掌聲道賀。接著頒發幾項大獎,首先是各級別的全場總冠軍,女子乙組全場總冠軍是妹妹,而女子甲組全場總冠軍,是取得三金一銀佳績的阿Sa,她同時是今年陸運會的最傑出運動員。之後頒發的是啦啦隊比賽獎項。

「今年啦啦隊比賽競爭非常激烈,各社啦啦隊均有出色表現。」其中一位主持老師說。

「尤其在初賽時,紅、藍兩社的分數只是兩分之差。」

「啦啦隊比賽結果已經在我手上,」聽到這句說話,我留意紅社和藍社啦啦隊,她們沒有作聲,只是靜待結果,「今年啦啦隊比賽的冠軍,是紅社……」妹妹立即跟其他隊員擁作一團。主持老師繼續說:「和藍社,同得86分。」聽到這個結果,詩詩也跟隊員互相擁抱之餘,亦和紅社的啦啦隊隊員互相擁抱。

「請紅社和藍社的啦啦隊出來領獎。」妹妹和詩詩代表兩社領獎,之後互相擁抱,這次沒有辜負她們一個月來的努力,一起取得冠軍。

「嘉洋,比賽結果是雙冠軍,你可以放下心頭大石啦。」凱兒對我說。假如她們其中一個取得冠軍,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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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飄送,今年陸運會亦正式結束,各社也忙於收拾場地及拍照。

「阿羊,你跟我一起拍照呀。」阿Sa拿著獎杯,高興地對我說。

「雖然我不喜歡拍照,但傑出運動員提出的,就跟你拍一張。」

「嘻。」剛巧姐姐走過,於是她叫姐姐替我們拿照相機,「請等等。」她突然叫住姐姐,並將一個金牌掛在我頸上,「可以拍了。」
拍照後,我問阿Sa:「你為何送這個獎牌給我?這是你努力得來的嘛。」我望望這個獎牌,是女子二百米的金牌。

「因為你在終點支持我,我才得到這個獎牌,」她望著我說:「你知道嗎?我希望你陪我一起走以後的路。」

「阿洋,阿兒想我們三姐弟妹一起拍照,快些過去啦。」說罷,姐姐走過來將我拉走。

「我替你們拍呀。」阿Sa拿著相機,替我們拍照。

紅社的幹事們跟妹妹、阿Sa一起拍照後,便叫妹妹早些回家休息,收拾場地的事,交給他們處理。姐姐跟幹事們致歉,便跟我和妹妹一起離開。就在離開之際,妹妹突然撒嬌說:「我很累唷,不如……阿哥揹我呀。」

「既然阿兒累了,你就揹她回家啦。」姐姐繼續說:「我會買雪榚給你們。」呃……頓時感到被妹妹無情出賣,亦反被姐姐戲弄我。

「好了,就揹你一次,下不為例。」被妹妹和姐姐夾擊下,我只好無奈答應。當我揹起妹妹時,頓時感到她真的重了很多,比我小學時揹著她還重,「阿妹,你真的很重呀﹗」我抱怨說。

「也不是,我只得一百一十多磅。」

「呃……你還比我重呀,肥妹﹗」

「我丁點也不胖呀﹗」她緊緊箍著我脖子說,差點令我窒息。

「喂喂,你兩個一個唸中四,一個唸中六,還像小學生般,真是不害羞。」姐姐沒有好氣說。看見她揹著我和妹妹的背包,不禁令我想起小學時她接我們放學的情景,真是懷念。

「家姐呀,我覺得你好像以前接我們放學一樣,妹妹呵。」

「對呀,我們放學之後,還會一起去買雪榚吃。」

「真沒你們好氣。」姐姐掀掀嘴角,帶點輕責的語氣說。雖然是這樣,但我知道她也記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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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妹妹洗了澡就回睡房休息,而我跟姐姐一起整理我們的背包。當我撿拾自己的背包時,掏出了阿Sa送給我的那面獎牌。

「阿洋,幹麼看著這面獎牌發呆,掛念Elsa嗎?」

「阿Sa送獎牌給我時說了一番話,」我將她的說話一字不漏轉述給姐姐,「她希望我可以陪她一起走以後的路。」

「Elsa已經表明心意,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用手指勾著獎牌的絲帶說:「當我跑千五米時,曾經一度想放棄,但我想起阿Sa為我做的事,我知道她真心為我好,所以才繼續堅持下去。」

「如果Elsa知道的話,她一定很感動。」她笑了笑說:「看來,你好似有了答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