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樣做?直接攻入去嗎?」白色神話焦急地道。

「不可以!我們是要潛入而不是攻城,」淺草青藍轉問千謊施恩:「妳有沒有甚麼好方法?」

千謊施恩總算曾經是藍船首領駱生的得力助手,而且她在藍船做臥底也有一段長時間,所以她對於藍船總部的內部結構絕對稱得上是瞭如指掌。

千謊施恩說:「如果你們想直接潛入藍船的核心,可以從逃生通道潛入,它可以直達司令台,而且那裡沒有安裝任何的監視系統。」

「慢著,」和香發現一個問題說:「如果在潛入的時候,剛好遇上他們逃生,豈不是⋯⋯」





白色神話打斷她的話道:「那就更好!看他們哪裡逃!」

千謊施恩緊接著說:「不過,要由後門繞開所有監視系統走到逃生通道的話,約有二百米的距離,而且途中可能遇上巡邏隊⋯⋯」

真幻奏答道:「其實方法並不是沒有,只不過危險了點,而且你們察覺到有巡邏隊在附近時要告訴我,不知你們敢不敢試?」

千謊施恩在後門旁的一塊類似鏡子上,打了個手掌印確認身分,後門就無聲無色地開啟了,千謊施恩先竊探一下內裡的環境,確定安全後再指示他們可以進來。

一行五人一步一驚心,驚心的除了怕遇上巡邏隊之外,還驚心於藍船總部外型雖似日本的城,但內裡完全是西方近代的設計,華麗的吊燈、高科技的機械,寬敞的道路,縱橫交錯的自動電梯等,令人嘆為觀止。





白色神話被眼前所見的嚇到,邊行邊說道:「這裡真的又大又華麗,藍船總部是貪污得來的吧?」

千謊施恩沒好氣地回答:「也許吧⋯⋯咦?」她突然聽到一點聲音,她舉手示意停上前進,而且把所有專注力都放在耳朵中。

幾秒過後,千謊施恩壓低嗓子說:「有巡邏隊正往這邊來。」

真幻奏聽後立即拿出水晶螺旋杖,並在地板上輕輕畫出「六角星結界」,各人也依照計劃走進結界中。

果然,巡邏隊的人完全沒看見他們,於是五人就非常順利地來到逃生通道,千謊施恩待所有人都進去後,再次確定沒有人跟蹤,才安心地關上門。





千謊施恩關上門後轉頭人看,被四人的表情嚇了一下。

真幻奏、和香、淺草青藍與白色神話四人都目瞪口呆地向上望──望著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樓梯。

白色神話不禁地說:「這裡到底有多高啊⋯⋯」

千謊施恩認真地說:「到達司令台要走二千八百八十級。」

白色神話依然保持著向上望的姿勢說道:「幫個忙,不要再說廢話。」說畢他便一馬當先跑上去。

淺草青藍向千謊施恩補充道:「他恨這麼高又沒有升降機的地方,別介懷。」

雖然二千八百八十級台階已經不少,但由於這逃生通道迂回曲折、錯綜複雜,不同的分支可以組合成六百多種走法,但正確的只有一條、如果走錯的話,也許要多走幾千級。

幸好有千謊施恩帶路,否則走一萬級也未必能走到藍船的司令台,在各人都幾乎走到氣絕身亡之際,終於來到司令台的鋼門前,但是鋼門卻緊閉著。





白色神話二話不說,用雙手強行打開鋼門,但不幸地司令台裡居然沒有一個人,雖然白色神話的行動有點魯莽,但總算可謂不幸中之大幸,大幸在由於沒有人,才不致於被內裡的人突襲。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淺草青藍在司令台邊走邊問。

「奇怪,駱生不在這裡,到底去了哪裡呢?」千謊施恩也大惑不解。

真幻奏站在鋼門旁,心中正推測著駱生會到哪裡去。

突然,他感覺到身後有異樣,而且這感覺是似曾相識的,在一瞬間他已經記起是怎麼的一回事,他並沒有轉身看,只是提高右手向後一擋。

「嘭!」

就在真幻奏手擋的一剎那,發出一聲巨響,四人的注意力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所吸引,便轉身望著他,然而真幻奏也轉身說:「果然是你,KO。」





只見雙眼無神的KO獨個兒站在原地默不作聲,駱生和雨凝雪在KO身後黑暗的地方走出來,駱生輕拍掌說:「好功夫,好功夫。」

白色神話看見KO後,立即說道:「KO!你不是被我親手殺死了嗎?怎麼你還能站這裡!」

「剛剛的攻擊和上次一模一樣,」真幻奏指著KO說:「換句話說,那次在鴻門社前偷竊我的,一定是你。」

原來剛剛KO向真幻奏發出氣功彈,但真幻奏只用單手就擋開氣功彈!

「嘿,除了KO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來探你們。」駱生帶點奸笑地說:「出來吧,棋鬼。」

棋鬼也在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來,除和香外,其餘四人無一不膽戰心驚。

本來已死的KO活生生的重現人間,都驚嚇有餘,如今連棋鬼都重生,恐怖感則非筆墨可以形容。

駱生見自己佔盡風頭,便裝無知口吻問道:「千謊施恩妳帶同幾位朋友走進來,這一步走得真大膽。」明顯地,他已經知道千謊施恩是個臥底。





「⋯⋯」千謊施恩被此一問,頓時就不出話來。

「兵行險著,才會有勝算。」真幻奏代千謊施恩回答。

駱生拍拍KO和棋鬼的肩膀說:「只可惜,你比我少一車一炮,似乎勝算太渺茫了。」

真幻奏堅定地說:「縱使失去車馬炮象,只要將帥仍在,依然可以飛將取勝。」

「真跡毫不留手,真的要急於嬴這步棋?」

「不是我急於要贏,是國機盟的宗旨迫使我一定要贏。」

「宗旨?哈!那到底是甚麼宗旨有如此的威力?」





「那就是『即使我們沒可能拯救所有人,仍要盡己所能去盡量拯救可救的人』,為曾經被幻滅所害的人討回公道!」

「既然如此,就更加不應該將輸贏看得太重,應該看重另外兩個字,就是『平衡』。」

駱生吸一口氣繼續說:「天下萬物,講求陰陽並制。簡單來說,現實情況就像水池一樣,水過濁無魚,水過清亦無魚。」

真幻奏被駱生的例子一說,突然啞口無言,因為他所說的並非無道理。

世上所有事,過滿則溢、過剛則折。若果把幻滅完全消滅,會否物極必反,引發起其他反真跡的組織?

真幻奏不敢再想下去,但是絕不可以就此放過幻滅,所以他繼續保持鎮定地說:「我們不會接受這個作為藍船、甚至是幻滅脫罪的藉口。」

駱生踏前一步說:「不是藉口,是理由。因為藍船有實力協助政府去揭發其他更凶殘的組織,他們需要我們,從而令所有人最終都受益。」

真幻奏反問:「你認為你提出這樣的條件,我們就會放過藍船?」

「真幻奏,若果藍船被滅,受苦的都只會是藍船的一眾成員,但是如果藍船沒事,受益的就是所有人,包括你們。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拯救可救的人』,就沒理由不認同我這一步棋吧?」駱生指一下KO說:「既然紅子要控制大局,為何不及早平息干戈,讓人類受益呢?」

真幻奏已經無言以對。

駱生繼續說:「善,是永遠長存的。但是惡,亦都不會永遠被消滅。只有取其平衡,天下才得以太平。」

此刻,不單止真幻奏,連和香、淺草青藍及千謊施恩也認為駱生說的話並非無道理,難道真跡所做的決定真的咄咄逼人?幻滅的存在,是否是要取得平衡就可天下太平?若果可以天下太平.就不必要消滅幻滅⋯⋯

白色神話是唯一一個聽不懂駱生所說的道理,亦因如此,他見同伴都開始搖動消滅幻滅的信心,心知自己的口才一定說不過駱生,既然如此,要挽救他們的信心就只有一個方法⋯⋯

「不要再假仁假義!無雙亂舞!」白色神話拔出雙刃,向駱生憤怒地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