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幻結》: 第１９章 - 十三天

維卡「啪」的一聲把會議室的燈光打開，會議室的光管像半生半死的閃了幾下，終於完完全全地亮起來。

真幻奏等人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嚇了一下，從自己的幻想回神過來。

此時桌上的電腦傳來了「咇咇」的聲音，維卡查看了一下後說：「他們全部都已經來到了，你們在此等一下，我去把他們接過來。」說畢，維卡便步出會議室。

維卡離去後，淺草青問立即開口問道：「既然長官把這件事告訴我們，你們猜他會不會打算⋯⋯」

真幻奏回答道：「這很明顯吧，不過現在我反而好奇長官去接甚麼人過來，看來是將來與我們一起行動的同伴。」





「既然那些人要長官親自迎接，那一定就不是國機盟的人啦，」白色神話雖然對甚麼人會來不太關心，不過他轉突然想到：「對了，長官會不會去接先回來的千謊施恩及和香過來，與我們一起行動？」

淺草青藍和真幻奏被他的說話嚇了一下，但細心想又不是沒有可能，而真幻奏更覺得自己沒有時刻著緊和香而感到有點慚愧。

「白色神話，你猜對了一半。」維卡推開會議室的門說：「雖然和香不會參加這個任務，不過千謊施恩則會。」維卡一直把門推開著，千謊施恩首先步入會議室。

維卡繼續推著會議室的大門，像司儀似的逐一介紹說：「除了鴻門社的她，還有新科學力量的呂樂、Alphabet的V，和我們國機盟的雙槍瑩。」二男一女都相繼步入會議室後，維卡把門鎖上，準備開始會議。

真幻奏看見雙槍瑩，正打算揶揄白色神話的錯誤推理，怎料白色神話突然大聲說：「雷洛？蔡昌明？」





真幻奏見狀，立即把說話全部都吞回肚子，靜觀其變。

「白白？原來你加入了國機盟嗎？真不簡單！我之前在會客室等待的時候看見明明，原來他就是只有26人Alphabet的V，我們真是有緣呢。」暱稱叫呂樂的人樂此不疲地說。

不過真幻奏、淺草青藍和雙槍瑩也沒有將注意到放在他身上，而是放在這個叫V的人身上，因為他就是之前真幻奏記憶被刪除後，唯一一個想出最好補救方法的人。

但是似乎白色神話也是在場唯一一個知情，但是記不起這件事的人。

白色神話反而在意呂樂說的話，認真回答道：「雷洛，其實這裡很多人，你可不可以別叫我們『白白』和『明明』？通常只有熊貓才這樣叫的。」除了呂樂、V和白色神話，其餘的人聽後無不暗笑了一下。





「明明，你認為這名稱有沒有問題？」呂樂望著V問，V則愛理不理地回答說：「沒問題。」

維卡打斷他們的「聚舊聊天」說：「好了好了，各位請先就坐，我向你們解釋一下這個任務吧。」

白色神話趁V走過自己的坐位時，放輕聲線對他說：「你好討厭！」，但V裝作無知地說：「甚麼？」

真幻奏趁著白色神話吵鬧和維卡控制電腦的一刻，向坐在他旁邊的千謊施恩微微傾側，目光卻繼續注視著維卡，輕聲地問：「和香她現在怎樣？」

千謊施恩則堂堂正正把臉轉向他說：「她待在會客室，對這裡的每一件物品的很好奇、活潑好動。當知道你平安歸來時更放下心頭大石，不用擔心她。」

真幻奏聽後回答說：「喔⋯⋯這樣很好。」看來他低估了和香的適應力，不過他知道和香平安無事後，至少也可以專心這次的任務，對他來說也是一舉兩得。

「各位真跡的朋友，相信你們都大致上知道本任務的目的，在座七位將會是你們這次任務的同伴，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維卡明白到現在隱藏真名已經沒多大作用，故他從的右邊開始把他們的暱稱、真名、年齡和職位都作簡略介紹。

「V，真名蔡昌明，十七歲，是Alphabet的推理天才。」





「呂樂，真名雷洛，十九歲，是新科學力量的物理學主管。」

「白色神話，真名白偉忠，十八歲，是國際機械聯盟的戰鬥小隊隊長。」

「淺草青藍，真名文月藍，十八歲，是國際機械聯盟的補給小隊隊長。」

「真幻奏，真名黎承奏，十八歲，是國際機械聯盟的支援小隊隊長。」

「千謊施恩，真名方詩欣，十六歲，是鴻門社的臥底。」

「雙槍瑩，真名程霜瑩，十六歲，是國際機械聯盟的戰鬥小隊隊員。」

維卡再次「啪」的一聲關上會議室的燈光，認真起來說：「各位，這就是本次任務計劃。」





「約十三天後，當『地球殺手』在外太空超越時空前一小時，你們七個人將會進入這艘由國機盟和新科學力量協力製造的⋯⋯」維卡想了一會，繼續道：「類似時光船的機械，我們稱它作『地球方舟』。之後，我們會準確計算出『地球殺手』超越時空的時間，並同時啟動裝置，令你們與『地球殺手』同步超越時空，進入相同的時光隧道。」

「指揮官，我有問題。為什麼你能肯定有時光隧道？」千謊施恩突然舉手問。

「我不肯定，但是藍船的文件就是這樣記載的。」維卡續道：「進入時光隧道後，由於『地球殺手』的目的地是五百年前的世界，估計需時一段時間。換言之，你們要駕駛『地球方舟』，在時光隧道內找出『地球殺手』，並將它擊落。」

基本上，在場沒有人完全明白維卡所說的計劃，但白色神話卻說：「總而言之，把它擊落就行了吧。」

「並不是這樣簡單的，」維卡嘆一口氣說：「時光隧道的質量、空間大小等我們完全沒有資料，任何情況都有可能。例如溫度高達華氏二百度或零下二百度、重力不穩定甚至沒有重力、真空或極高氣壓、沒有光源、有干擾、有隕石、有爆炸、有黑洞、甚至是有怪獸⋯⋯如諸似類。」維卡的話似乎愈來愈誇張，不過既然甚麼情況也有可能，也算是情有可原。

白色神話嚇呆了的說：「那即是在最惡劣的環境戰鬥，你這樣說我就懂了。最可怕的環境。」

「當然，為了保證能擊落『地球殺手』，我們會製造兩套太空衣，當『地球方舟』彈盡援絕的時候，就只有冒險讓你們其中二人去擊落它。」維卡把最壞的打算說出來後，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

其實不單是維卡，其餘的七人一早已經憂心非常，維卡也察覺到這個情況，便總結的說：「大致上這個就是任務的流程，最後為了保險，我們國機盟會在你們出發前替各位進行保存記憶，希望你們好好利用有可能是一生中的最後十三天，學點新招式、探望一下家人、把心底想做想說都做出來、說出來等等，免得遇上不幸時才後悔，有新消息我會再通知你們。」維卡把燈光亮著，第一個步出會議室。





接下來在會議室內，無人發一言，真幻奏嘆了口氣後先行離開座位，其餘的六人也先後離開會議室。

白色神話是最後離開的一人，他步出門口前，凝望著正在發亮的光管，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是把燈光關上，關上大門。

「咦──那架不就是超大型的空中巴士A380嗎？」和香把頭向右，完全地貼在會客室的落地單向大玻璃上，看著那架跟會客室的玻璃成一百七十九度的「A380」自言自語地說。

「那架不是A380，是波音777。」真幻奏的聲音從和香背後傳來，當和香轉身時，真幻奏已經一手牽著她，準備步出會客室。

「你打算到哪兒？」和香並未來得及說話，淺草青藍已經站在會客室的門口擋著他們的去路，更早一步問了和香準備問的問題。真幻奏把和香的手握得更緊，像早有準備的答道：「我要帶她去⋯⋯」



半小時後，維卡從新科學力量的秘密製造工場中視察「地球方舟」的建造進度後，便回到國際機械聯盟總部，打算到飯堂先填滿肚子，再回辦公室處理依然進行中的攻打幻滅計劃。





不過，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想了一會，然後轉身朝大型地牢走去。

當維卡推開大型地牢的大門時，果然不出所料──

「橫掃千軍！旋風斬！追月殘痕！」連續三招範圍技，均來自其中一部戰技擂台內正在戰鬥中的人，他雖然以一敵五，但最終也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戰技擂台的掃瞄器慢慢打開，白色神話步出掃瞄器時候，維卡早就站在掃瞄器的正面等候他。

白色神話看見他後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一如以往 ，走到飲品售賣機「啪」一聲按下飲料的按鈕，售賣機發出幾聲「隆隆」之後，一支清純蒸餾水就跌了下來，他拿起蒸餾水後便走到旁邊的休憩處坐下，大口大口地喝。

維卡待他購買過後，輕力按下飲料的按鈕，售賣機發出幾聲跟上次一樣的「隆隆」之後，一罐特濃咖啡就「卜」的一聲跌了下來，他一邊開啟蓋子一邊坐在白色神話旁。

也許是國際機械聯盟有充足的資金，這部飲品售賣機是不需投幣即可「購得」飲料。

維卡輕嚐了一口濃香咖啡後，開門見山地說道：「白色神話，為甚麼你不去探望一下家人？」其實他不知道白色神話有否在這段期間探望過，不過他估計以白色神話的性格大多也不會這樣做。

「這件事比較重要，」白色神話望著一部部沒有人的戰技擂台回答：「雖然未能確定『地球殺手』上的人的身份，不過既然知道是由藍船製造的，相信也是在藍船司令台跟我們戰鬥的那些人。那一次只是我有幸使出『復仇兵法』死後重生才成功逃離，所以我一定要多加鍛煉自己，可惜我已經打敗戰技擂台內所有有記錄的人物，但能力好像沒大增強⋯⋯」

維卡閉上眼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白色神話⋯⋯」



跟白色神話談過後，維卡便繼續按照他的時間表──到飯堂吃飯，一進入飯堂，除了店員之外，只見淺草青藍獨自坐在近窗邊的位置吃飯，但她似乎專注著外面的風景多於用膳。

維卡先點了一客普通的午膳，再捧著它坐到淺草青藍的對面。

順帶一提，除了自動售賣機外，國際機械聯盟連在飯堂吃飯都不用錢。

「不介意嗎？」維卡幾乎開始吃第一口飯才說道。

「啊、不介意。」淺草青藍完全不發覺維卡一早坐在她的對面，直至剛才他的「發問」，即使她想說介意也不好意思，不過以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拒絕。

維卡把口裡的都咀嚼過後，又問道：「對了，妳探望過了家人沒有？」這次維卡真的不肯定，因為他知道淺草青藍比較著重「情」──不論愛情、友情或是親情，可能她已經探望過也不定。

「還沒有，我打算先吃飯過後才去，不過⋯⋯」淺草青藍望著窗外的景色結結巴巴地說：「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有點⋯⋯『與別不同』，所以我還在考慮應該怎樣做。」

淺草青藍在小時候，父母便已經分開了，她一直跟母親和妹妹居住，為了分擔母親的壓力、讓妹妹繼續讀書，以及不想單靠父親的「零用錢」過活，所以便與好友白色神話和真幻奏一同加入國際機械聯盟工作。

維卡也明白她的憂慮，便語重心長地道：「淺草青藍⋯⋯」

之後，維卡把一些道理和意見告訴了淺草青藍。

淺草青藍專心聆聽維卡的意見後，便簡單回答道：「嗯，長官，我明白了，謝謝你。」

「啊，對了，」維卡突如其來的問：「妳有看見真幻奏在哪嗎？」

淺草青藍回答道：「有啊，他帶和香回去探望父母。」

維卡聽後不發一言，立即步出飯堂，臉上似乎帶點怒氣。

淺草青藍自知說錯話，立即打圓謊說：「慢著，你說小奏嗎？我以為你說小白！」維卡完全沒有回頭的考慮，淺草青藍回想起來也認為這個謊話是離譜了點。



「我回來了。」真幻奏用鎖匙打開略為殘舊的木門。

真幻奏牽著和香的手走進屋內，並一同坐在沙發上，和香看起來顯得有點不自在，平常活潑好動的她，如今像剛出生的小貓般不發一言。

「承奏你來了？你爸到了外國工作呢，」真幻奏的母親邊清潔著碗邊探頭望出來，看見了和香便明知故問地說：「咦？她是⋯⋯」

「她是和⋯⋯」真幻奏想了想後說：「她叫尚采香。」

始終，帶同女朋友回家見父母總不可能說一個假名吧。

母親明白現時年輕人不再愛喝那些熱得燙口又濃得非常的熱茶，所以便倒了兩杯冰涼的果汁出來給他們，並坐在他們對面說道：「承奏，她也是你的『同學』嗎？」

母親不肯定和香是否已得悉真幻奏在國際機械聯盟工作的身份，以防萬一，她便用「同學」代替「同事」。

真幻奏回答道：「采香是我在一次行動中受了傷，瀕臨死亡時救了我，其後在一次拯救被綁架的人質行動中，又再看見采香，原來她也是其中一名人質，所以我們就是這樣認識。」雖然他所述的略有刪減、甚至有點誇張，不過和香卻十分滿意地點頭。

「嘩，那麼采香真是一個好女孩啊，」母親繼道：「冰雪聰明、聰明伶俐、賢良淑德、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若天仙！」

似乎母親比真幻奏說得更加誇張，達至離譜的階段。

真幻奏看見和香的樣子，似乎非常受落，但是他知道現在要認真起來的說：「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於是，真幻奏便把「地球殺手」和知道自己並不是由他們親生的事實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

母親聽後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和你爸爸也料到會有這一天，當年維卡先生拜託我們，將一個幻滅後代撫養成人。坦白說，起初我們是極不願意，但是維卡先生說這裡才是最適合你利用天份的環境，果然你將你的力量和才智用於正途，以及看見你成功加入維卡先生所創的國機盟，我們就感到很安慰⋯⋯」

忽然，有人從屋外的門外敲門，打斷了母親的話，於是她便開門看來者是誰。

「維卡先生？」母親驚訝地說。其實不單是母親，連真幻奏與和香也非常驚訝，甚至帶點驚愕。

「我來是找黎承奏的。」維卡冷靜的說道。



在湖邊有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我要向你道歉。」坐著的正是真幻奏，他隨手拾一塊石子，邊向湖邊飛出去邊坦白地道：「我觸犯了三大禁例。」石子在水面彈跳了三、四下便沉入湖底。

「不、你不必道歉，」維卡也彎下腰，拾取一塊較光滑的石子說：「其實我也有責任。」語畢他便把石子飛出去，這次石子彈了七、八下才下沉。

真幻奏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維卡也一同坐在碎石上說：「其實我把戀愛列為三大禁例的原因，是我不想再看到歷史重演。」

「很多人認為是我不想他們因為戀愛而會在工作時分心，不、絕對不是。我年輕在FBI工作的時，也是正在談戀愛，但我工作的時候是絕對專心，並沒有時想掛念她。列為三大禁例的真正原因，是有一次幻滅知道我的身份而把她捉走，那時間就因我太愛她，令我完全失去理智、胡亂行動，才令她⋯⋯」維卡表面上裝作無事，但其實內心的痛苦又有誰明白？

他閉起雙眼道：「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會因自己的身份而失去一生中最愛，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非常痛苦。」

突然之間，真幻奏令她想起雨凝雪。當年真幻奏狠下心腸離開她，足足三年之久，不知道當時她的心情，又是否與維卡般一樣？

維卡深吸一口氣道：「真幻奏，告訴我你沒有讓人失望過。」

「這個我不可以說，」真幻奏認真回應：「不過我從來沒有放棄過。」

「好，我相信你。由現在一刻起，國際機械聯盟禁止成員談戀愛的條例正式取消。只好這樣吧，好好跟和香享受有可能是你在地球上生活的十三天。」

維卡便再次拾起一塊石子，然後說：「其實本來我有機會參與FBI秘密進行的穿越時空計劃，我還起記那次每一個候選人的名字，但⋯⋯發生了我剛才說的事，所以就我被取消資格，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那個計劃最終失敗了⋯⋯可是我真的很想進入時光隧道看看、我真的很想在衣袖別上臂章、我真的很想跟你們一起去。」

由於維卡是國際機械聯盟的指揮官，所以他必須留守總部監察一切運作，因為一旦發生甚麼突發事情，他的決定將影響著各人，甚至真跡幻滅的命運。

真幻奏苦笑一聲說：「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你和我都不想去。」之後他亦拿起一塊石子。

維卡衷心地說：「祝你好運。」說畢他們便一同把石子飛出──

幾天後，真幻奏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跟維卡談過後，真幻奏幾乎每天都會去探望養父母以及與和香外出逛街。在距離「地球方舟」出發前十八小時，他與和香重臨那個第一天約會、在這裡待到天亮的小海灘。

今天，天空依舊飄浮著的薄雲，但是天上星體反射出的星光仍能穿透薄雲。

他倆在仰臥著，靜心享受著迷人的星空、醉人的海浪聲、迎面的微風。

「和香，」真幻奏轉頭望向她說：「我有一份禮物，想送給你。」語畢他便坐直身子，和香亦如是。

他從隨身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盒，那個盒就像古裝劇內兒子用來裝著千年人參送給父親般似的。

和香接過禮物，說了一聲：「甚麼來的？」之後就慢慢打開了盒子，內裡原來是一支非常漂亮的髮髻。

和香十分驚喜，因為這支髮髻不像古裝劇般過份奢華，但依然比一般髮髻更漂亮，正好適合和香現時的年紀。除了這樣，真幻奏更取出了該髮髻，反轉另一面，髮髻居然是由一支橫笛裝飾而成，這令和香喜上加喜。

這份禮物，既可以作為飾物，又可以變作武器，對紮了髮簪及使用聲音作武器的和香正好不過。

回想起來，真幻奏送給雨凝雪的小型鍊成陣項鏈也有裝飾和武器功用，似乎真幻奏送禮物也下了一番心思。

之後，真幻奏幫和香插上髮髻，然後和香依在他身邊說：「真幻奏，其實第一次我看見你的時候，雖然你昏迷了，但我望著你已經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之後我被藍船綁架， 看見你真的來拯救感到很意外，但是我很害怕⋯⋯很害怕現在一切，都只是活在自己的夢終須醒過來⋯⋯一切還是空抱入懷⋯⋯」她邊說邊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真幻奏輕抱著她說：「不用怕，這並不是夢，的確是真實的。我很想跟妳永遠在一起，我回來的時候⋯⋯妳會否嫁給我？」他大膽地問，也許自己有機會回不了來，所以想了結心願。

「會！但是⋯⋯答應我，」和香強忍淚水，望著他說：「你一定要回來。」

「⋯⋯好的。」其實真幻奏自己也不知道登上「地球方舟」後，自己可否再有機會踏足地球。

「說『我保證』。」和香一定要聽到他親口承諾才安心。

真幻奏望著她點頭說：「和香，我保證。」語畢，和香便緊緊擁抱著他。

他與她，就這樣渡過可能是最後一天的約會。

真幻之戰尚算告一段落，雖然未能完全消滅幻滅，不過真跡已經成功粉碎地獄門和創新世，而藍船方面，估計他們大部份高層人員都身處「地球殺手」內，所以真跡除了停止進攻、休養一段時間之外，另一方面要協助「地球方舟」的出發、回航或其他突發事件。

真幻奏是最後進行保存記憶的人，現在一行七人都已把記憶保存好，以防完成任務後失憶或者其他意外。

而各真跡組織前來協助和保護「地球方舟」的人員，都已全部齊集在國際機械聯盟的停機坪上。

「地球方舟」行動指揮官──維卡站上講台慢慢、誠懇地說：「現在，我不是以國機盟的指揮官的身份發言，也不是「地球方舟」行動指揮官，而是真跡的一員。真跡、甚至人類將會面臨最大的考驗。不過現在將會是歷史上，人類首次超越時空避免歷史被更改而帶來的災害。在過去的歷史，我們曾經錯犯上多少錯，在困苦、絕望之中，只有一種情操令我們一直生存下去，這就是──勇氣。我們真跡的希望，就寄託在這七個精英身上，他們將超越時空，阻止『地球殺手』破壞歷史，願上帝保佑他們，祝他們好運。」

真幻奏、淺草青藍、白色神話、雙槍瑩、千謊施恩、呂樂及Ｖ均穿上了真跡合製的制服，衣袖的臂章寫上自己的名字和「Time Traveler」，現在的他們並不屬於任何組織，而是代表著整個真跡。

他們步出國際機械聯盟總部，向兩旁的隊員、朋友和親人等握手、擁抱，真幻奏看見和香她戴上了他送的髮髻，於是走到她身旁握著她的手說：「我一定會回來的。」和香聽後笑著輕輕點頭示好，亦表示最衰心的祝福。

之後，真幻奏走到維卡面前，維卡笑著對他說：「靠你了。」

倒數器上顯示「00天01小時00分00秒」，表示「地球殺手」將於一小時零分鐘後開始超越光速，這亦是「地球方舟」出發的時候，於是七人都依照計劃登上了「地球方舟」。

維卡在控制室說：「這裡是總部，檢查所有系統：隧道探測系統？」

「就緒。」

「時光聯絡系統？」

「就緒。」

「空氣製造系統？」

「就緒。」

「導彈武器系統？」

「就緒。」

之後大約過了五十多分鐘──

「嗶嗶──」維卡的樣子突然出現於「地球方舟」的螢光幕上，他問：「各位英雄，差不多要出發了，準備好了嗎？」

坐在駕駛員位置的呂樂說：「老實說，我這輩子沒這樣害怕過。」

維卡回答道：「是嗎？進入時光隧道後，你可能覺得現在的恐懼並不算什麼。」維卡這樣說，令呂樂更怕。

維卡續道：「還有六十秒，準備出發吧！真跡和全人類的命運都交在你們手中！」

六十秒之後，隧道探測系統偵測到時光隧道被打開，呂樂大力按下「啟動」的按鈕並說：「『地球方舟』，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