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常的被綁於床上,看著沉悶透頂的都市閒情。 
突然門外傳出幾陣急速的腳步聲,加上討論的人聲,吸引了少年將注意力由電視中抽開。 

少年望望窗外,除了見到自己的主診醫生外,還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自己的雙親。 

入院6天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父母,少年沒有半點高興。 
因為少年認為,他被困於這家醫院,全都是父母跟牧師的主議, 
少年認為,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報復。 

醫生,父母三人走進了少年的病房。 




隨後的護士把門關上,房間入面只剩下少年、雙親及主診醫生。 

「陳志堅,咁我同你父母傾過喇。」醫生首先開口。 
母親在醫生開口的同時,雙眼突然變紅,眼淚在眼框中緩緩流下。 
並走出房病房之外。 
「因為你既情況比較特別,雖然你入院呢6日入面,冇非常嚴重既問題,但係從你父母啦,教會既牧師口中得知,你經常出現幻覺同埋有自殘既傾向,所以,我地建議將你轉介去另一間醫院。」醫生補充。 

自殘傾向?幻覺?少年冷笑一下,這些都是外人加給自己莫需有的罪名。 
原來在教會家庭中,見到往生的朋友,這就叫幻覺, 
因為家人與朋友不信任,就可以將自己關到病房之中。 





少年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到自己救生的方法。 
亦想出了一個自救的方法。 

「跟住落黎我地會將你轉介去葵涌醫院。」醫生跟著說。 

「乜有間咁既醫院既咩。」少年望向窗外。回想一下過去的種種, 
因為未來已經未必再有機會去體驗外間的一切。 

「葵涌醫院方面既精神科同事比我地更專業,志堅你唔需要擔心咁多架。過到去你既情況一定會有好轉。」醫生將一份同意書遞給少年。 





「醫生,我仲比你地綁住左,可唔可以解一解開我先。」少年道。 

醫生將少年解開,並把同意書交給了少年。 
同意書的末端,有著少年父母及主診醫生的簽名。 
大家的簽名端莊,唯獨少年母親的簽名上,有一點墨水化開的痕跡。 
少年望望企於房間外低頭的母親,他知道,他的母親已經為自己爭取了很多, 
亦在百般不願下簽了這封同意書。

少年坐在床上,伸一伸懶腰。 

眼看自己父親及醫生亦背對自己,二人只在意電視上的畫像, 
少年的未來,他的父親及醫生似乎已經隨簽名完成的一刻,所以有事拋諸腦後。 

少年首先留翘四周,肯定沒有人在監視自己。 
少年蹲在病床上,猶如一隻靜待獵物的猛虎, 




雙腿儲力,用力一彈,變上自己父親的背上。 
他將所有憤怒集中,決定向親手破壞自己前路的父親來個報復。 

少年狠狠向父親的左耳咬下去。 

「呀!!!!」少年父親慘叫,並用盡全力向自己腦後的位置一拳揮過去。 
少年中正此拳,被迫鬆口。少年整個人無力地掉落在地上,父親一面按住自己左耳的傷口, 
一面對倒在地上的少年以腳踢其下腹。 

少年沒有發出半點呻吟。 
反正下半生都只會被困於精神病院中,少年沒有為現在的半點皮肉之苦作出反應。 
因為他內心的傷痛早已蓋過現在肉體的痛。 

幾名醫護人院不知何時進入了房間,將少年緊緊的按在地上。 
又一針。 




少年感覺到又一針被刺到自己的屁股上。 

再一次意識開始模糊。 
「再見了,媽媽,還有...對不...起...」少年以最後一口氣說出心聲。 
不惜少年母親沒有聽到。 
少年亦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