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醫生: 第九章

第九章
 
這天，對林淑婷來說本是一個平凡的工作天。還沒到上班時間，她在辦公桌前大口大吃著她剛剛在醫院地下的咖啡店買的煙三文魚三明治。
 
才剛來這裡上班一個月的上司，即外科部長湯學維今天沒上班，說是今天請假了。　
 
完成了早上的巡房後，林淑婷打開電腦本想完成那些堆積如山的醫療報告，但難得臭臉上司今天不在，就上網隨便逛逛。當然做這件事的人不只有她一個，正當她在上網時，公司內部電郵的軟件彈出的視窗：「You have new email.」
 
林淑婷下意識打開了電郵，電郵裡面附夾住一條網址，內容說：「圖片裡的是湯部長嗎！？」
 


原來是外科部的其中一個醫生同事寄來的，林淑婷沒考慮到是不是病毒電郵就按下去了。
 
還好那網址連結的只是一個新聞的網頁版，標題大大的寫著：
 
「微笑醫生被控非禮　無罪釋放　
　法官：望被告能打破陰影，服務人群」
 
內文指曾在某公立醫院工作的Ｘ醫生被一名女病人報警控告非禮，指Ｘ在診症檢查時非禮她，但因原告人口供與供詞多次前後不一，在細節表達上也十分模糊。警方也在醫院進行調查時，發現原告人口供跟現場環境不乎，所以陪審團一致裁定被告罪名不成立。
 
新聞旁邊是一張相片，一個男人帶著口罩躲在律師和保鏢的後面，從眼神和身形看的確跟湯醫生很相似。至於「微笑醫生」則是某醫院每年成立的比賽，目的是要鼓勵醫生們看診時更加親切。林淑婷馬上到了那醫院的網頁去搜查，發現兩年前的微笑醫生正正是湯學維，旁邊更是印有湯學維一臉笑容拿著嘉許狀的樣子。


 
林淑婷看著看著便看得入迷，微笑時嘴唇完美的弧度，雙頰淡淡的紅暈，像是一個甜美的蘋果，微笑醫生，當之無愧。
 
此新聞當年在這外科部無人不知，很多人都很好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事件快過了三年，從來沒有人在湯學維面前敢提起這件事。至於為什麼湯學維不肯看診，避免和病人接觸，他們心中也有個底，猜出個原因來。
王大軍昨天晚上當了林淑婷手術的第一助手，手術時間雖然沒有很長，但昨夜打了場大架，累得要死。心裡卻有點得意的想要是他昨晚不在湯學維早已被童黨打成豬頭。
 
正當打算到阿泰的病床前看看他術後情況如何，發現小惠跟護士們圍在一起談天。他也沒理會，走到阿泰的床前看看各種儀器數字有沒有異常。離開病房時，護士都在竊笑。王大軍不明所以，問她們在笑什麼。
 
「那個，傳言啦，傳言說你昨天半夜時份跟湯醫生一起對嗎？」小護士不好意思問卻又十分好奇。
 


「對啊。」王大軍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
 
「傳言說你一個打倒了一群小混混保護了湯醫生對嗎？」小護士眼睛閃閃發光，差口水還沒滴出來而已。
 
「天啊！好浪漫喔。」好明顯小護士們腦中的畫面是跟現實不乎的。
 
從那天起，湯學維的臉又變得更臭了，特別是對王大軍的時候。
 
有一次王大軍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態度，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傳言，而更開始演化成：「湯醫生怕已經大家知道他跟王醫生的關係工作上會偏袒他，所以都對王醫生很嚴格。」但王大軍則覺得清者自清，用不著跟任何人解釋。
 
「湯醫生，我覺得你最近脾氣更壞了。」王大軍說。
 
「還都不是因為你害的！你跟護士們說那麼多幹嘛，既然你說又不清楚解釋全部害她們誤會，現在好啦，全外科以為我們在一起是情侶了。」湯學維激動地說。
 
「反正又不是真的，你那麼激動幹嘛？」王大軍不解，他覺得不是真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就慢慢消失。


 
「你沒聽過謠言能殺人嗎？」湯學維說。
 
王大軍不想跟他爭執下去，反正他說什麼都錯。他覺得有點委屈，但眼見湯學維快激動得臉紅耳赤才驚覺眼前的不是平日冷靜的湯學維。
 
 
王大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他，王大軍默默地離開房間，原來已是下班的時間了。
 
王大軍才剛步出了醫院的自動門，一名讓王大軍覺得很眼熟的男人站在一輛名貴的房車旁。
 
原來是將冠宏，是湯方良在黑道世交的兒子。王大軍跟這姓蔣的沒什麼來往，可是路過時只覺得對方視線沒有離開過他，而且帶著一點敵意。
 
沒想到蔣冠宏突然叫住了他，王大軍問：「蔣先生，請問有什麼事？」
 
「就是你上了學維是不是？」蔣冠宏雖然身穿西裝，可是行動卻粗暴得很，揪住王大軍的衣領。


 
「什麼？」王大軍一頭霧水。
 
「你給我好好的對學維，要不然我叫人把你分屍！」蔣冠宏放手並回到自己的駕駛座呼嘯而去。
 
王大軍嚇得楞在原地，原來湯學維剛好在後頭，說：「你看，謠言真可怕。」
 
湯學維深知道謠言的可怕，這件事不會是一朝一夕就能磨滅的，不過反正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王大軍躺在家中的大床，深深不忿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為何還要受湯學維的氣。想著想著就是滿腦子都是湯學維的臉，讓他更生氣。
 
此時王大軍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沒看過的號碼，王大軍沒耐性地說：「誰阿？」
 
「是我啦！」一把很熟悉的聲音傳來耳邊，王大軍想完又想也說不出個人名來。
 


「我是楊凱琳！喂，王大軍，雖然在醫學院畢業了都很多年了，你該不會那麼沒良心的忘記我吧。」楊凱婷從電話的另一邊哀號着。
 
最後他們相約在王大軍家裡附近的一間餐廳聚舊，幾年沒見，楊凱琳比在讀書時成熟得多，而且比學生時代更會打扮，散發著迷人的女人味。
 
王大軍很奇怪為何多年沒見，為何突然會約他來吃飯，正想開口問之際，楊凱琳搶先說：「是不是很奇怪我會無緣無故約你吃飯呢？」
 
王大軍點點頭，楊凱琳說：「我的妹妹叫楊凱惠，他的男朋友叫阿泰，聽她說是你和另一位醫生幫他做手術。」
 
王大軍想了一會兒誰是阿泰才恍然大悟是昨天晚上被到進院的那位。
 
王大軍在醫學院的初期，他算是年紀比較大的男生，手臂上又紋有刺青，令其他同學不敢靠近他。可是在學習上，同學們有時是被迫一定要接觸，同學們多番接觸後才發現他沒他們想像中那麼可怕，那是當然的，其實他本性就是如此，要不然那時候父母雙亡，才不會誤入「歧途」。
 
雖然是這樣說，當他跟湯方良說他要退出黑道生活，想讀醫的時候，湯方良則是百份百支持。湯方良一直很喜歡這小伙子，比其他人聰明，有勇也有謀。湯方良自己的兒子也是一個醫生，要是多一個醫生能幫助他也是不錯的。
 
當王大軍慢慢融入大學的圈子，享受大學的生活的時候，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用形形色色不同方法向他表白，不論是醫科生還是其他同校大學生。


 
楊凱琳也是其中一個很喜歡王大軍的女生，但她怕尷尬讀書多年都沒有跟王大軍表白，直到現在。雖然王大軍手上有刺青看上去有點嚇人，可是認識他久了以後才發現他是個成熟又穩重，充滿男人味的男人。
 
不過當她聽到那天小惠跟她描述的事情後大吃一驚，沒想到王大軍的對象是個男的。
 
「那只是個謠言，只是剛好那天湯醫生到我家作客。」楊一問之下，似乎又得到了一些希望。
 
楊凱琳彷彿被王大軍的話語鼓勵，提起多年勇氣說：「喂，王大軍，我也算是個美人兒，你有沒有曾經幻想過會跟我一起？」
 
「沒有。」王大軍沒好氣直截了當說。
 
楊凱琳則哈哈大笑掩飾著：「難不成你真的只對男人有興趣？」被人拒絕太尷尬了，趕快轉個話題。
 
王大軍本想說「你在開什麼玩笑？」但說這話之前湯學維的臉無預兆的浮在王一軍的腦海裡。幻想著湯學維依偎在他懷裡，笑著看他，王大軍心頭一震，也沒回應楊的問題，獨自墮在一個人的幻想世界裡。
 
最後王大軍和湯凱琳都心不在焉的把飯吃完，各懷心思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