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為何教練會讓那個臭小子入選咱們的籃球隊,他的球技完全不行啊。」蔡文誠自從上次跟任飛吵架後就對他沒有好感,此時在去球隊訓練的路上知道任飛竟然入選了。
張月海道:「任飛那小子是不錯的,你就不要那麼小氣好嗎?」
蔡文誠怒道:「總之他一天不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他。」
二人走到場館門口,只聽到籃球落地的聲音。
蔡文誠奇道:「是誰這麼早?」
他們二人的宿舍最近場館,每次訓練多數都是他們先到。
張月海笑了一笑,走了進去。
只見任飛一人在射球。
張月海對著蔡文誠道:「也許這就是教練讓他入選的原因。」
蔡文誠大聲道:「放屁!」




張月海也不理他,對著任飛大叫:「喂!飛兄早晨!」
任飛也笑著打招呼。
他前天收到張月海電話說他入選了,並提醒他今天早上有訓練。
那時他實在沒想過自己那天的表現足以入選。
他實現了夢想的第一步!
頃刻間,所有隊員都到齊了。
李雲光教練乾咳二聲,道:「下個月我們要在中興大學跟他們打一場友誼賽,希望你們盡快提升狀態,取下這場勝利。」
中興大學是台中區較弱的對手,教練希望以這場勝利來定下信心,以準備二個半月後的台中區分組賽。
李雲光教練對張月海說:「今個月你都負責訓練任飛,要把他的體能提升到可以跟上其他隊員。」
張月海就帶了任飛去球場的另一邊。




任飛心有不甘道:「那老頭子為甚麼不讓我一起訓練?」
張月海笑道:「他是李雲光教練,你要叫他李教練,不是老頭子,他說的話是不會錯的。」
任飛道:「那今天的訓練是甚麼?」
張月海道:「先跑10公里,掌上壓200下…」
張月海一口氣說出了七個體能訓練的項目,只聽得任飛目瞪口呆,比蘇翔翊的訓練更多更辛苦。
幸好任飛上次經過蘇翔翊的特訓,身體開始適應高強度的訓練,所以是次他並沒有嘔吐。
但他也疲於奔命,雙腳也軟了,喘氣不停,就好像哮喘病發作。
張月海笑道:「哎喲,不錯啊,你這小子體能挺好,看來不用一個月就可參加隊中訓練。」
任飛此時在留意球隊訓練,只見特別有一個人與人單挑,但只是防守,從不進攻。他記得那人是上次站在教練旁邊臉無表情的人。
他指住那邊,問道:「那人在幹甚麼?」




張月海道:「那人在練習防守。」
任飛道:「只練防守?」
張月海點頭道:「那人叫陳麟,外號「枷鎖」,沒有表情的他就是一把枷鎖將對手鎖死。」
任飛對他很感興趣,問道:「為甚麼他要這樣做呢?防守比進攻更吃力啊!」
張月海笑罵道:「臭小子,這麼多事!這件事有一個故事,但說來話長,遲些再告訴你,現你快把訓練完成!!」
一個早上,任飛把所有的體能訓練都完成了。
午飯後,開始戰術訓練,但任飛依舊與張月海在一旁進行投球訓練。
任飛問道:「月海哥,不如你跟我介紹隊中球員。」
張月海雖最愛說話,但在訓練中怕影響到其他隊員,他一般都不說話。
此時聽到任飛的要求,正中下懷。
他立即口沬橫飛:「嗯,首先是我們的控球後衛也兼隊長洪志善,人稱「禪師」,身高1米76,體重80KG,強項是組織,傳球,控制節奏,弱點是防守,速度慢。」
「小前鋒是陳麟,身高1米87,體重86KG,強項是防守,弱點是進攻技巧貧乏。」
「大前鋒是「籃板痴漢」蔡文誠,身高1米90,體重98KG,顧名思義他的強項是籃板球,不論進攻或是防守籃板,弱點是欠缺自主進攻技巧。」
「好,中鋒是我張月海,人稱「海底撈月」,身高1米97,體重96KG,強項是進攻技巧豐富,當中的勾手是不可能被封阻,弱點是防守,籃板。」
「最後」他看著那個帶滿裝備的陳兆榮「這個人是得分後衛,身高1米80,體重80KG,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不用我介紹了。」




張月海如數家珍般說出隊友的強弱點,任飛聽得入神,直到介紹陳兆榮,他眼中眼中噴出火焰。
「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他!」
夕陽西下。
斜陽照在青蔥的草地,閃閃生光,一片金海。
微風輕撫婆娑的大樹,黃葉飄落,開始凋零。
炎夏逝,秋意濃。
任飛正躺在球場外的一片草地,閉上眼享受今天最後的一絲陽光。
懶洋洋的暖意在身體流動,讓他忘掉訓練後的疲憊,說不出的舒服。
如果可以他希望黑夜不再來,讓他可以長眠於此,來逃避世間上的煩擾。
可惜煩擾總會找上你,不管你如何逃避。
「喂!」任飛聽到有人朝這邊叫,他沒有理睬,他只想休息。
然後有人在拍他,他張開右眼,只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他,正是藍焱。
任飛想到她上次失約之事,心中有氣,道:「啊!原來是不守信用的臭傢伙。」
藍焱蒼白的臉紅起來,道:「上次…我不是故意的,我…」
任飛打繼她的話,冷笑道:「我不會再信你的花言巧語,天花亂墜。」




任飛閉上眼不再理她。
突然聽到抽噎聲。
任飛偷看藍焱,只見她把塞在膝蓋中間抽噎起來。
他本身也不是真的很生氣,只是為人恩怨分明,想給點教訓她,剛才已經把氣消了,現在聽藍焱在哭,只好道:「喂,不要哭了,做人不要這麼小氣、眼淺,說幾句就哭可沒有人要你的。」
藍焱只是不理,繼續哭泣。
任飛留意到周邊的人都在注視他們二人,陷入宭態,手足無措。
他無奈道:「好了好了,教你打球。」
藍焱低頭道:「真的?」
「真的」
「不會反悔?」
「不會。」
藍焱抬頭對著任飛嘎嘎笑了起來,那有半點淚痕?
任飛知道自己中計,罵道:「你這個鬼靈精竟敢騙我?」
藍焱笑得花枝亂顫,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反口喔,那現在就教吧。」
任飛笑道:「嗯,何是我沒有說何時開始教呀,可以是一年後,十年後,一百年後呀。」




藍焱雙頰泛起紅暈,側頭道:「誰要等你一百年。」
任飛自然聽得出藍焱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只見她笑靨如花,雙頰火紅,不禁看得痴了。
藍焱轉頭看到任飛雙眼發直盯著自己,臉上更加發熱,啐口道:「你這人怎麼如此沒禮貌。」
任飛驚醒起來,轉過頭紅著臉道:「我…對不起…我…」
想為自己解釋,但不善辭令,說不出話。
過了半响,藍焱問道:「喂!你叫甚麼名字?」
任飛已平伏心情,道:「我姓任,你猜我的名字。」
手指上翱翔天際的飛鳥。
藍焱雙手支頰,抬頭望著飛鳥,想了一想,道:「飛?單字飛,任飛?」
任飛舉起大姆指,讚道:「聰明。」
藍焱將任飛二字反覆念了數次,笑道:「好名字啊,古時叫飛的無不是大英雄,例如有岳飛、張飛。」
任飛笑了,他發覺與藍焱聊天,心中的苦悶就減少了許多。
藍焱笑道:「其實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台灣人,咱們台灣人的普通話沒這麼差。」
任飛苦笑道:「我是香港人,那時沒努力讀書,普通話說不好。」
藍焱道:「那為甚麼來台灣讀書啊,香港的大學不是好嗎?」




任飛就把中學時的事情全告訴給她。
藍焱笑道:「難怪那天你輸了球就變成一個瘋子不肯走,原來籃球對你這麼重要。」
任飛問道:「為甚麼你那晚會出現在球場,你跟蹤我?」
藍焱笑道:「人家只碰巧經過看到有個認識的瘋子在打球,加上下大雨走不了才過來開解你,你不要幻想太多。」
夕陽無限好,卻是近黃昏。
天色漸沉,街燈亮起。
藍焱道:「天黑了,我要走了。」
任飛道:「嗯,你走吧。」
只見藍焱走出幾步,任飛忽然大聲道:「明天中午教你打球,如何?」
藍焱回眸一笑,道:「好!一言為定。」
說完就揮手告別。
任飛呆站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慢慢遠去。
忽然背後有人拍一拍他。
任飛有一刻希望是藍焱。
可惜一轉頭,只見一個大嘴男子,卻不是張月海是誰?
張月海道:「要不要去吃飯喝酒,老子悶得很。」
任飛不好酒精,搖頭拒絕。
張月海笑道:「你不是想聽陳麟的故事嗎?」
任飛心想反正是自己一個吃,倒不如找個人說故事。
而張月海正是說故事的最好夥伴,他一張口說過不停,任飛只需聽,不必說。
張月海帶他到大學外的大排檔,先叫了4瓶啤酒、4碟大菜。
任飛有些奇怪為甚麼張月海不和隊員吃飯,偏偏要叫他,問道:「你的隊員呢?」
張月海苦笑道:「媽的,他們都去了夜店,老子去不得。」
任飛道:「為甚麼?你不是愛喝酒?」
張月海苦笑道:「老子的女友不準我去這種地方,被她知道可會剝我的皮。」
任飛奸笑道:「你不說,天知道。」
張月海道:「你想到的我怎會想不到,但他們都跟我女友認識的。」
張月海把酒杯斟滿了酒,舉杯道:「好了,不好的事別說了,乾杯!」。
二人一飲而盡。
張月海抺一抹嘴道:「陳麟之所以只練防守,因為他要對付一個人!」
他停了一停。
任飛見他不說,知道在引自已出口問他,道:「誰?」
張月海雙眼盯著他,一字一字的讀出來:「「野獸」林志傑!」
又是林志傑!?究竟他有多強?令眾人視他為目標,要超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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