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隨手集: 雲朵在飄

把手掌伸向高空，手掌呈爪狀，藍天軟綿綿的雲朵彷彿能抓在手裏。這看起來緩慢得近乎靜止的東西，我總是覺得可以捉摸，當然現實不是如此。

我在課室，現在正是第二個小息的時候，因為我班上沒有朋友，不用強逼自己離開座位和其他人打交道。

「喂！你這個傻仔在看甚麼！」說話的人是經常欺負我的阿傑，仗着自己身材健碩，總是和其他「跟尾狗」一起連群結隊。而我這種沒朋友的可憐人成了被他們欺負的對象。

我不理會阿傑說甚麼，但心裏已經害怕他會對我做甚麼事。

阿傑不問我的意見，一個大屁股坐在我書桌上。「喂！你竟然不理會我？好大的膽子啊，我只是在和你說話啊。」很快他的跟班已經在他身邊出現，無形中給我壓力。





他這個混蛋是太閒了吧，一到小息就來玩。「我和你沒有甚麼可以說。」我戰戰兢兢地說，語氣還算平穩，盡量不顯示我的怯意。

「你還沒有理解你自己的立場嗎？上次你的課本，我留給你的畫還在吧？你想有其他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嗎？」

「你這樣做的話，我會告訴班主任的！」班主任陳老師是一個不負責任，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就立即走的老師，教書完全沒有熱誠，最擅長的是播放教學影片給學生看。我不期待他做甚麼，但希望對阿傑有一點點阻嚇作用。

「哈，告訴那個白痴教師有甚麼用！你喜歡就去說啊，反正你沒有任何證據。你沒有證據可以說甚麼？」他的跟班也在笑。

我雖然生氣，但沒有口才去反抗他，只能瞪眼。





「哎，你這個人真是沒用，垃圾一個。小息的時間只會發呆，和低能兒一樣，以後就叫你做低能兒，好嗎？」跟班在旁邊叫嚷，歡天喜地在叫阿傑起的名詞。

「你還不懂回答？喂，低能兒，我在叫你啊。」阿傑用力拍打書桌，呯的一聲，嚇得我身體一震。

「總算是有點反應啊。」

鈴聲響起，表示下一節課開始了，阿傑沒有興致繼續煩我，因為這節課是中文，那個女老師總是很早就來教室。

我舒了一口氣，從書包拿出教科室，就是被阿傑塗鴉的那本。





可以興幸這個小息就這樣完結，但現在離放學的時間還很完。

天空的白色雲朵在援慢地飄，我繼續中魔似的望着那些雲朵，想像着我和它們一起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