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在背後的我,望著他的背影:「今次空中訓練算係成功?」

隴隱一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在我一旁與我並肩而行的小澄則調皮地伸了伸舌頭。

對啊……真是冷漠的傢伙。

回去「忍部屋」以後,他就不知往何處去了,而我則被小澄帶到去位於「忍部屋」外一些侍人村舍那頭,說要帶我去吃點什麼的。

與其說這裡是個殺手組織,倒不如說成是個忍者的村落。因為一些稍為看似有點戰鬥力的人,他們衣著都是日式的忍者套裝,又用口罩跟我一樣包面蒙頭的,弄得我也好像是他們的一份子一樣。





侍人也有自己的活動範圍,他們的房屋宿舍建在古塔不遠之處,徒步行數十分鐘便會到達,不過美感卻沒有「忍部屋」般又有庭園又有小亭,有的就只是三間面積廣闊的木建屋子。

小澄跟我解釋一間為供侍人休息的宿舍、一間為供人吃喝進食的飯堂、一間為供侍人管理庭園,分配人手、擺放工具的工作室。

侍人在這裡的衣著一般多是簡約的衣布,但要到「忍部屋」裡頭工作時就規定必須要身穿實而不華的正規和服。

「你要唔要換件衫啊?我哋有多呀,行咗咁耐,你件袍都好似濕濕地咁。」小澄關懷地問。

「唔洗。」我微笑,答:「反而好餓。」





「咁就去我哋侍人專去嘅飯堂喇!」

去到之前小澄跟我說了聲「抱歉」,因為她說侍人飯堂一般的食材都沒有「忍部屋」那邊的高檔,所以可能要胃子白受苦了。

於是我便跟她說起,自己連最惡爛臭腐的有毒蟲子也被人迫吃過,俱俱的粗茶淡飯算不上什麼,有得吃正常的東西已經是很幸福了。

小澄把我帶進侍人飯堂後,裡面為數十多個男女侍人也望住了我,他們亦有老有幼,吃飯的、談論的、打牌的都停下來了望住我……打牌的!?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兩個侍人正在打「墨牌」!

「對…對唔住啊!我哋唔敢打牌啦…對唔住!」兩人一見到我望著他們,便馬上走過來跪道。





「你兩個唔洗驚啊,唔好睇佢包到似少主班徒弟咁,佢係客人嚟嫁。」小澄替我說。

「吓…真係?」

小澄點頭,把我帶到去其中一個位子坐下:「唔,我哋嚟食少少嘢渣,你哋繼續做自己嘢啊。」之後侍人們便繼續自己原本手頭上的事,目光也不再停留在我身上。

話雖是侍人飯堂,不過廚子裡頭做飯的香氣連我也聞得垂涎三尺,似乎味道質素不會相差得多少。

「我幫你叫咗份魚蓉燒賣啊。」小澄去廚子前拿來了一串五顆的魚蓉燒賣。

正當我想拿起竹籤去吃之時,小澄停住了我,表情趣怪地從袋子裡取出一小樽醬油,然後倒了些在魚蓉燒賣上,使其味道更香更鮮!另一方面又取了一塊包裡住辛香辣椒的紙張出來,灑了些落醬油之上才讓我蘸著點來吃。

連侍人對吃也那麼有要求,不難想像「忍部屋」那群傢伙吃飯前會否做什麼儀式來表達對食物的尊敬與愛意。

「醬油呢…係我喺「忍部屋」幫人傳菜個陣偷咗少少番嚟嫁…而依啲辣椒係我偷摘嘅……好唔好味啊?」小澄問。





「唔……味道鮮甜又層次豐富,依到連一串燒賣都好味過人。」吃在嘴裡的,盡是說不出的幸福。

「哈哈,你食得開心就好。」

「除咗生雞蛋醬油撈飯、魚蓉燒賣之外,你哋仲有咩平民美食…?」我一邊嘴嚼一邊問。

「唔…」小澄托住下鄂,答:「油麵囉?用新鮮油滾炸完麵餅之後,將佢放落腩汁滾湯入面,令油同湯之間融合!再放些少豬油渣做配料,超好味!」好吃得,連小澄也要舉起姆指給讚。

「係呢,客人,你係出面都係咁嫁?」小澄突然問。

「咁啲咩?」我反問。

「性格囉,成日同我傾計,我覺得幾開心架。」





「依到冇人同你係朋友咩…」

「唔係……只係依一到嘅人…唔係好似我哋侍人咁尊禮知卑,就好似「忍部屋」嘅人咁冷淡嚴謹,從來都冇人開始同我放開懷抱咁傾過計嘅……」小澄仰望著窗外的天空。

「唔係。」我低頭淺笑,說:「我身體裡面仲有個朋友…佢叫赤時,佢性格係比較內歛……我唔知佢到底有一段點樣嘅過去造就到咁,我只係感覺到…佢內心深處永遠會活於喺沉痛之中……就好似有一段俾時間封印咗嘅回憶咁,佢嘅怯懦……好多時都會影響到我。」

「客人,我可唔可以問你個名啊?」

「我?我叫百毒。」我只會把名子告訴認同的人,至於我反感的人我都會向他們自稱赤時。

乍然,有數人起落的腳步聲便從飯堂門外傳來,兩名全身灰衣蒙頭的口罩人走了進來侍人飯堂,如果以衣著來判斷……他們不應該是「忍部屋」的殺手嗎?怎地來了這裡。

 他們一走進來便如擲了個震撼彈一樣,在場原本還有少許聲氣交談的侍人都靜了下來,跟我剛才進來一刻的情況相差無幾。

良久,一位老侍人走上前恭敬地問:「朱希,朱拉大人,請問嚟我哋侍人飯堂可以有咩幫到你?」





「佢哋邊個嚟?」我低聲問。

「企前小小個嗰叫朱希…後面叫朱拉,都係少主嘅徒弟……菁英殺手。」小澄對他們似乎有著一種畏懼。

「只係嚟確認一件事。」朱希走上前橫視眾人,目光曾停留在我身上約兩秒,不過很快就轉移目標。

「你哋收埋乜嘢。」猛不防地,後面的朱拉留意到坐在角落的兩位侍人神色怪異,他們正是剛才玩「墨牌」的兩名侍人…!

現場濛瀧著一層恐懼的氣氛,朱拉走到兩位侍人身旁之前,我就趕了過去向他們兩人喊道:「琴日我叫你哋兩個幫我保管嘅卡牌仲喺到…?」

拜托,希望不是什麼蠢傢伙,就算死也要帶著卡牌踏入棺材裡的人。

「呃……」兩個侍人有點呆滯,然後急忙地答:「係…!係!客人,我交還番卡牌俾你,已經保管好。」





接著,他們兩人便把自己的「墨牌」交給了我,朱拉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我與兩名侍人,然後點著頭一副自有分數的模樣轉身離開,回到朱希的身後。

「原來你就係琴晚打贏朱里嘅客人。」朱希望向了我,對我作出善意的提醒卻包含著骨刺的意味:「我勸你依種地方都係小嚟為妙……侍人,等同豬一樣嘅階級。」

我沒打算作出回應,兩人亦就此作罷,不過臨離開之前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予小澄,正常人與之目光對上也會感到背脊一寒。

在他們離開後現場依然保持著死寂的氣氛,只有那兩位剛才被我解救的侍人走了過來向我道謝,我就當然把「墨牌」取回給他們。

「客人,唔洗啦,我留嚟總會有一日俾人搜到,既然係咁…倒不如就當救命之恩,我將自己副牌送俾你。」一名侍人感恩地說。

「…咁。」

另一名大叔侍人則抓抓頭,不好意思地說:「客人…我副墨牌應該唔可以俾哂你…因為我中咗牌癮冇得玩會死……不過我可以俾一張最珍貴嘅卡牌你。」卡牌──「隴隱一詡」獲得。

「你唔好咁做…今次好彩,我哋下次私藏卡牌俾人發現會死……」把整副卡牌都給了我的侍人勸說自己另一名朋友。

「唔會咁好彩嘅……點都好,多謝你先客人,我哋都唔阻你時間。」

「剛才好彩客人你解救咗佢哋……」小澄有驚無險地嘆了口氣。

「其實佢兩個點會有卡牌?」

「佢哋係負責採購嘅侍人,所以可以接觸到外界事物唔稀奇。」小澄答。

「而且剛才姓朱嘅兩人好似提到俾我打低嘅朱里……同佢哋有關係?我聽個名都覺得佢哋關係……」

「佢哋三兄弟嚟。」小澄如實答道。

「喔…」會不會跟今早的意外有關?塔主也說過我的降落傘似乎被人做了手腳……

「客人!」小澄打破我的沉思,說:「如果你想嘅話,可以到位於四樓嘅「天閣」查閱一下忍道書籍。」

「嗯?」

「「天閣」係一個擺放收藏咗好多書卷秘術嘅地方,包括獨家毒藥秘方、忍術天道、體術武技嘅地方。」

「你可以帶路。」當作參觀也算是不錯。

小澄把我帶到去「忍部屋」中四樓的「天閣」,進去之前其實有一扇門要拉開,說來奇怪,整橦「忍部屋」裡頭在這個時候居然一個人不見,小澄熟練地要我從一敞不起眼的暗門進去,說前門設有機關防止入侵者。

至於「天閣」,裡面裝潢得像中日式私墊學堂一樣的,換轉現代來說其實這裡的「天閣」就是「圖書館」般存在的地方。

「小澄,你成日嚟?」我問。

「我…一時會嚟為「天閣」裡面嘅人服務,所以都算成日嚟……」小澄抓著頭,哈哈地笑著。

我隨便走著翻了好幾本書、又翻了好幾個卷軸,發現裡寫著的不是日文,便是我看不明白的漢字,相反小澄卻拿著一本古書看得入神,似乎深懂故中道理一樣。

「你睇得明?」我問。

「唔明啊…哈哈。」小澄又笑了笑,說:「不過我好鐘意學習。」

「同我一樣啊。」我望著那些殘破的書卷,淺笑了:「另一個我。」

大概看了約一小時吧,小澄好像已經看得滿足的把書本放回原位:「客人,你好悶?」

「唔…算,只係搵唔到自己睇得明嘅書。」我隨便手執一札古軸,打開來看:「都唔知講咩……」

「痛悟草囉。」小澄望了古軸內容,一口便答道。

「痛悟草?」我瞄了她一眼。

「嗯,上面記載話係一種稀有植物嚟,種植方法同條件都好嚴苛!似乎更要用到人血嚟充當肥料。」小澄擺出一副厭嘔的表情,對這款草藥感到嘔心。

「我係指…」我再問:「你又知佢叫痛悟草?」

「…之前服侍過某位殺手大人,我喺佢口中得知。」小澄微笑著。

「唔好講咁多啦,返啲返房休息!你今晚仲有少主俾你嘅試煉!」小澄說。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開始凝氣閉息,盤起雙腳使出真理老師傳授我的「吸真大法」,名字聽起來很帥,卻是一招很簡易的呼吸方法,讓自己能達致血氣通行、心身安寂的情況,聽起上來有點像冥想。

而我一做,就持續了四個小時。

過往在真理老師的洞穴裡,每一天時間過餘、極度空閒的時候,便是靠著這招來對抗時間,住在裡面好比「時間澎脹」的理論一樣,入面過了一小時,都只像外面過了十分鐘似的。

因此好一段時間,我練就了一身良好的體格,加上在真理山每天的勞動與跟自然為居,久而久之我身體就變得輕型,為我往後的訓練打好了基礎……比方說昨日的刀技訓練,要不是我有如此驚人的體力和意志也絕對難以成事。

但是我唯一不明的,便是今早跳崖時所碰到的那個大洞窟,裡面為何會有龍吟聲傳出,又為何突然會騰出一團熱白的煙霧?奇怪得很,不過塔主似乎知道當中內情。

每一次作息完畢,我都會悠悠地張開雙眼,眼見外面天色漸暗,我便拉開扇門試圖想要離開客房的這一樓層。但我又摸黑了,這裡的道路複雜得我走了好幾次也記不住。

「向前十步、向左五步再轉左直行。」在黑暗之中,又有一把聲音提示我去向。

我邊走邊問:「你次次為我講路,不如索性現身出嚟帶我行。」說話的人到底是什麼傢伙來的……

「你啊。」說話的人,聲音沒有一個固定的位置:「捲入咗一場陰謀。」

「陰謀…?」

話到此處,對方便消失不見。

而跟他對話的時候,我更感覺到走廊異常地有種詭異的錯覺,就好像盡頭的漆黑之中有什麼等待著我一樣,會隨時拉我入去。

雖然我確定對方不是什麼牛鬼蛇神,但肯定是通曉這裡秘道空間的人,要知道走廊空間不大,能躲藏的地方不多,剛才只要稍為有點感覺我便會跑上去且看他的容貌,可惜我察覺不到。

「咦,客人!你咁准時嘅,正想叫你過去添。」合巧從下層上來的小澄說:「少主已經喺「臥龍山」等緊你。」

「臥龍山?」

「我哋今朝跳傘嘅山!」

即便是今早做了一次,不過要我再做一次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少餘悸。人一旦碰上了安穩,就少了份冒險的心。

所以亦有句話作:「安穩反而招惹危險。」

山上跟今早一樣風聲大作,聽起比早上的還要大上一點,如果夜裡在此種天氣睡覺會是很舒服……玩滑翔跳傘卻是另一回事。

但走上去以後,只見數名蒙面衣人站在那裡,並無塔主。我更記得他們是朱希及朱拉,有一個則是不認識的。

「佢到。」朱拉盯了我一眼。

朱希對我緩慢地點頭,說:「殺我兄弟嘅人,你終於嚟。」

「小澄?」我望向她。

「客人,少主落咗命令,你要同佢兩個比賽滑翔,鬥快穿過山林上空到達對面嘅「伏虎山」。」小澄說。

「咁仲有一個人,邊個嚟。」我問。

「確保你哋唔會有爭鬥嘅人,係少主門下嘅第一大弟子──獄。」小澄在我耳邊說。

獄…?怎麼名字好像曾在某個地方聽過,可惜他蒙住了面。

「唔好浪費時間。」抱著手的獄冷淡地凝視住我。

我過去把飛翔裝備及降落傘都先檢查一次,然後才穿上身,確保這次沒有被人弄過什麼手腳。

「今次唔會咁易殺到我。」我望住朱氏兩人,我猜今早就是他們為了報兄弟之仇而在我降落傘下手腳的吧:「下次殺我可以直接啲,依家你連累自己師傅變落湯雞。」

「殺你?」朱希冷笑一聲,說:「原來你有預言技能,我殺你大可以光明正大,我朱希唔會使出旁門左道,除非對方係旁門之人。」

「今晚做個了斷……」朱拉說。

之後,我們三人便並排在山崖之上等待著崖下洞窟的龍吟聲傳出,再一跳下去。

「獄,就算我哋依家話佢自己跌死都冇人知。」朱拉突然說。

「唔好違抗師傅命令。」獄對塔主有著非一般的虔誠,聲正嚴名地說:「違者一律殺,而且比賽只有第一名可以生存。」

「佢都只係開句玩笑。」朱希說。

「嘯──」龍吟聲開始在山洞中傳遞著,我們亦漸漸地調較好跳下的姿勢。

「嘯──!!!!!!!!!!!!!!」

龍吟聲一出,我們三人便向前下傾跌向地面,墮落到洞窟的時候一股熱氣從後湧出!我們三人便如火箭般飛出向前。

「殺死朱里,我唔會放過你……」半路還未飛到,朱拉便如此險惡地向我喊著。

「朱拉…!?」飛在最前的朱希回頭一望,發現了朱拉口中在跳崖之前含著了一把小刀。

「你……」望住他口中含著的刀,我愣了愣。

「冇人知道會係我殺你…只會覺得你係滑翔技術欠佳而死!」說畢,朱拉便用右手反握住刀柄,並慢慢飛靠向我。

「朱拉!唔好亂嚟,好危險……」在前頭的朱希努力地勸道:「贏咗佢仲實際!」

「朱希唔好講笑…隴隱一詡講明只有第一位可以生存……你要繼續喺依個組織生存…為「虎派」重新掘起而戰鬥……」朱拉被狂風弄得說話一斷一斷的:「而我…就會為朱里報仇……再獨自飛走,記住……為咗「虎派」…你要成功……」

他們在說些什麼……

原本不支持朱拉這樣做的朱希聽了這番話後也深感認同,便把頭專心放回前方,繼續一心一意的滑翔。

而逐漸近我的朱拉則握住刀子不斷往我揮舞,他每攻擊一次我便迫得要放棄滑翔的姿勢,使得每一次避開都會下降數十米的高度,如此下去不用去飛到去對面山頭便已經摔死……

「阻住虎派東山再起嘅人…都要死……!!!」朱拉瘋了不般在空中向我攻擊,最後好像耐不住一樣,決定把手一橫伸手抓住我的頭髮!打算來個同歸於盡!!

可惜就在他觸碰的三秒後,便因為膽甾原噬菌體、非洲馬瘟病毒、阿拉胡埃拉病毒、苜蓿花葉病毒、皰疹病毒、狒狒多瘤病毒、B19病毒、旋幽三葉草GV、芝麻黃花葉病毒、猿猴腺病毒、西格瑪病毒等等不能盡錄的各百種毒素入侵身體,以近乎秒速的時間在空中器官急速衰竭而死。

「砰──」屍體落在林中。

「你…!」朱希見到自己兄弟死去後,更起憤懣之心,爭取第一的決心便更大。

「呼…嗄……嗄……」被他抓住頭髮的我都急墜了二百五十多米才把姿勢調整回來,繼續滑翔。

不過我很是清楚現在已經追不上他的速度,除非對方有什麼失誤,直到我們飛到一處分叉路時,朱希又望了回頭,然後選擇了右面空曠的斷崖之中的山間來繼續滑翔。

左面斷崖之間窄狹,相反右面空曠。

以隴隱一詡的角度來想,他肯定是想我們去選擇,而我肯定左面較困難的一定能更快到達終點,所以我便選了左面那條路。

果然不出所料,空間狹窄卻是一條直往的通道,不像右面要左轉右轉的浪費時間,如此一來我便和朱希拉近了距離,到離開兩面斷崖之後雙方都已經是一樣的身位,並肩而飛。

「有實力……啍!」朱希大聲冷笑,望住不遠處的一個四面被圍封,只在中間有個數個身位的小洞讓我們飛出去:「接下落嚟先係決勝負。」

「……」我咬緊牙關,準備去最後衝刺。

「為咗虎派,我唔會死喺依個白痴嘅比賽上!!」朱希放聲大喊。

「虎派…?」我望向他。

「反正你就快死,我就同你講。」朱希陰冷醜惡的面色忽而現出,說:「我係「忍部屋」嘅間諜!」

間諜…?

我張開了嘴、瞪大了眼望向天上的月亮:「哇……」

「啍?」原本對住我陰著笑臉的朱希見我這般的神色,便瞄往我所望的方向:「有…!!!!!?」

在朱希還未完整說出整句之前,就因為撞上石壁而死,更有些少血漿濺到了我臉上。想不到最低級用來引開別人注意的方法,在這個殺手面前也十分管用。

最後,我便帶著勝利者的姿態飛降滑翔到隴隱一詡站著的「伏虎山」上,他凝望住正在下降的我,似乎沒想到會是我突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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