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虎派都已經滅亡,睇嚟……依個遺志都只會伴隨落黃泉之下。」我感慨地說。如果那個弟弟爭氣點,或許我不用住在這裡受罪。

「好似同你講得太多。」他無奈一笑。

「好故事我不妨去聽,不過都已經半個時辰?應該安全,我都開始有啲眼訓……」我打個呵欠,就返回去自己的客房中。

翌日一醒來,昨夜走廊上濺滿在地的血跡已經被人抹走,一切的留痕也不存在過一樣,唯一的證明……就只有「忍部屋」平地外,數十件被尖銳的木刺由下而上刺入下陰,至到頸喉而出的屍體。

每一個都死不瞑目,而且大殺風景。



美麗的庭園後就擺放著如此嚇人的景象,用意就不用多說,多半是想用來威嚇還潛服在「忍部屋」的虎派餘黨間諜。

「你嘅情報。」隴隱一詡在我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我後面:「算係稍為起到作用。」

「佢哋…都係虎派嘅間諜…?」我問。

隴隱一詡上前緩步圍繞著「串燒屍體」而走,其中停下來望住特別死不瞑目的幾個忍者殺手:「或多或少,總有四、五個係誤殺,不過以換取組織安定性嚟講,值得。」

當我一想到一心為組織效力的殺手大半夜睡覺時突然被數個人用刀刺死,就覺得心悸,假如我昨晚沒跟塔主說「間諜」一事的話…情況或許會變得不一樣,不過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總言之……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是錯。



「今日,深潛訓練。」隴隱一詡說。

塔主他把我帶到大嶼山的海岸邊,只拿了一個水中呼吸器給我:「由依一刻開始,你要幫我喺海入面撈番粒「黑珍珠」出嚟。」

「黑珍珠?」我提問。

猛然,塔主把手腕上串成一圈的黑珍珠手飾拆開,再把其中一顆擲到海中心:「一日時間,搵唔到就同今朝個班間諜同一個下場。」

「…邊…邊有可能……」根本又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依種深潛訓練,我十歲個陣隔日都會做一次,每一次都唔會超過兩小時。」塔主冷峻的語氣沒有任何退讓餘地,看來滑翔任務那一次的經歷只是我對他的妄想。

「…」

「你肯定喺到諗逃走方法?冇,冇任何方法可以走,赤曲都救你唔到。」隴隱一詡轉身就離開,並留下冷鋒的語句:「因為你返到去求救之前,已經身首異處。」

一陣冷颼颼的風飄過,餘下的只有我與這一片大海。我在小沙灘上蹲下來望住大海,苦思著有什麼方法來尋找黑珍珠。

或者……不用找了,他的黑珍珠可能就在剛才對話之時隨海流飄到去大西洋了。

無奈的我思考了一陣之後,決定先潛下去看看。

一潛,機會更覺微。

這口海岸深得驚人,大概是島的邊沿位置關係,才少了基石沙礫作底。我上回水面之後,好幾條被毒死的魚兒也浮上了水面,思緒一片空白的我只呆坐在這裡望住大海與藍天,尋找黑珍珠一事遲點再作罷。



那傢伙…

不可能真的殺了我吧。

就在我苦惱著問題時,身後突然傳來小澄的呼喊聲。

「客人!客人!!」她攝手攝腳的離開樹林跑來我這邊,手中還提著一盒精緻過的三層式便當盒:「你餓唔餓啊?」

「小澄…?你點知我喺到……」我茫然地問。

「係我見到塔主返嚟…所以我就問佢客人你喺邊,佢粗略咁答咗你喺到!所以我就立即準備便當帶嚟俾你,客人你嚟望海散心啊?」小澄問。

「唔係……」我嘴角帶點苦澀。



「咁係咩事?你睇落好似苦瓜乾咁,如果有咩幫到你我實幫嫁。」小澄善意地笑。

「其實你主人交低咗一個任務俾我,要我海裡尋珠。」我說。

「海裡尋珠?」

「佢掉咗一粒黑珍珠入海,居然叫我潛入去搵番…。」

「你係指……少主佢平時戴住個一條手珠?」小澄一點即明。

「冇錯。」我答淡然地答。

「咁就易啦!」小澄面上展現了勝利的笑容。

「唔?你有辦法?」



「唔係……!而係少主個條黑手珠本身係用昂貴稀有嘅材料打造,主要係黑鋼條、黑寶石之塵、鑽石核、黑鐵礦石仲有好多唔同嘅珍貴材料打造而成,並唔係一般染上黑色嘅鋼鐵珠仔,所以可以承受任何衝擊或者高溫,就連佢本身都因為多種物料夾集而成所以極之沉重,一掉落海一定會沉落海底嫁~!絕對唔會飄去第到。」小澄確切地說。

「你咁清楚……」

「喔…」小澄頑皮地吐個舌頭,說:「我喺「天閣」打掃個陣,睇到一位工匠先生睇緊一本書係講材料,所以就行過去聽埋一份……咁啱就係聽到黑珍珠嘅構成。」

「既然係咁…範圍就收細咗好多。」我站起身,望住大海。

「客人加油啊!」小澄替我打氣,說:「或者你可以食嘢完落海架。」

我轉身就望住小澄,點了一點頭:「唔。」

便當被一層一層的拿開,三盒都分別裝盛著不同的食物,主要分別是糕點、炸物、湯烏冬,每一樣都各有特色。



「你準備咗咁多食物?」我無奈地嘆笑,說:「你都一齊食,我自己一個食哂就會飽到游唔到落去。」

「好啊!」小澄朗然一笑。

於是我們便一起分享盒中美食,世人說廚師用心做菜才是成為美食的關鍵,我說…只要能跟一位友知己朋友吃上一頓粗飯,亦是一種平凡的幸福。

「你煮得都唔錯。」以不多煮飯的人來說,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咁就好啦,只要過多幾年我夠歲數就可以轉入廚灶部,到時就可以幫侍人同少主做飯!!」

「你好想煮嘢食?」

「係啊,可以偷食喎……而且我鐘意煮嘢食啊。」

「咁你夢想係咩?」

「夢…想?」小澄問。

「即係你最想實現嘅事。」

「身為侍人嘅大家可以食上一餐好嘅!!!」

「侍人啲嘢唔算難食啊?」

「係嘅……不過大家每年只可以食兩次肉,所以大家都好想食一次嫁,如果我做廚師一定晚晚留起刺身同豬肉俾大家食!」

「哈哈哈哈,同時記住仲要偷幾枝土酒,配落去飲味道更佳。」我為著小澄純實的夢想而笑著。

「希望啦~」她滿意地合上雙手。

「呼──」我站起來走到海邊,戴上水中呼吸器:「係時候。」

說畢,我便在塔主把黑珍珠掉落的大約位置深潛下去。不過游落了一分半鐘左右,似乎也未見水底,開始令我猶豫自己是否進了個異次元的空間。

就連口中含著的呼吸器也開始用盡了地面所儲下的氧氣……

眼見海底是止境的遠,久久未能著地,我便決定游回上水面,假若不是我連游回上去要用到的氧氣也不夠。

「呼…呼……」一口游出水面,我便貪婪地大口吸氣。

「客人…!搵到嘛?」小澄喊著海中心的我問。

「未……個底太深…」

「喔……」她亦替我失望。

「唔緊要,一陣我再潛落去……就練下閉氣先。」我游回上來岸邊。

「點練?」小澄把頭一側。

「好簡單,要短時間有最大效果…就係張肺膜扯到最大。」真理老師教我人體結構時如此說道。

人的氣量長盡之所以有長短之分,是因為經常做運動的人會時常急速呼吸,肺膜亦因而不斷擴展收縮、擴展收縮,隨住以上擴展收縮次數越多,肺膜自然被拉得長,能有更多的氧氣存於體內。

我要短時間拉扯肺膜的話,便要做些激烈爆發性的帶氧運動令得自己有如此的效果,所以平日突然閉著呼吸練習閉氣的人可不會因此而有所成長的,是一個謬誤。

「我要環‧山‧跑。」我跟小澄說。

「吓!?成個大嶼山邊沿咁跑!?」小澄驚訝地問。

「一半一半…?總之張塊肺膜扯到最『行』。」無聊話說完之後,我便事不宜遲,開始自己的環山跑之苦行。

為了減輕重量,留下體力跑更長遠的路,所以我亦脫下了長袍,一身只餘下長褲與滿身的繃帶,就這樣環山狂奔。

大概是因為之前被霉打傷的那一段日子都躺在床上,我的肺膜已經收縮得跟星期六、日會上健身室的白領無異,所以我必須爆發性地一開始就渾盡全身力氣去跑。

「客人!」駭然,小澄也跟在我身後跑著,開朗地對我喊著:「我哋都一齊跑呀!?」

我轉頭望去,放個笑眼向她舉起姆指,便繼續抬頭望前,望住上方的林葉、聆聽著四周的鳥聲、感受著空中狂風的吹打,與不斷試圖侵入我視線的凌亂額髮。

在我經過一些林徑時,上面的登山客會用神地往我瞧一瞧去,可能他見一個穿著這樣的傢伙四處游走極是恐怖吧。

連續跑了半個小時的我就差不多氣竭,始終是付諸所有力氣來換取肺活量……

「嗄…嗄……嗄…」我在山頂喘著大氣,看來小澄跟不上我呢。

在我回程的時候又再一次見到小澄,只見她滿面通紅、跑得極是辛苦。

「你唔好學我…你跑到依到已經好叻……」我停下來跟她說。

「嗄…嗄……保護同照顧客人…係我哋侍人應份嘅……」小澄喘著大氣笑。

「返去啦…我肺膜應該扯到就快爆……抖完之後應該可以吸到比平常多嘅氧氣量……」我說。

回去的路途上我雖然再沒有力氣去跑動,不過能維持深呼吸的的長度就可以,等一下潛入海底應該能為我爭取多過五、六秒。

返到海岸之後,我稍為緩走休息一下,然後就作好第二次深潛準備,吸了一大口氣便下潛入海,待自身氧氣用盡以後再戴上水中呼吸器撐過半分鐘,靠著種種努力我終於見到岸下的海床之底,果見一顆散發著暗澤光芒的黑珍珠安坐在那兒等待別人來把他取走。

可惜我已經再也不能潛得更深入…應該說……我必須把體內含著的氣都呼出才能游至底部……不然就像一個充滿著氣的沙灘球一樣,如何也不能沉入底下的…。

但這種距離……

我有把握拿著黑珍珠上回海面嗎…



不能。

我竟然忘了…要游入水中的最底部除非有驚人力氣……不然必須要吐出自身含著空氣才能達到海底,這是深潛的法則,強行衝破水壓的話只會弄得「爆肺」,為了生命安全我只可以游回上水面。

「啊…嗄……嗄……嗄…」

「客人…你見點啊…!?」小澄見我一上來便像個被抽乾體力的,嚇得跑了過來。

「都係失敗……」

「天色就快黑啦客人……」小澄比我還要害怕。

「你哋少主…佢……佢講得出…做得到…?」

「曾經有一位侍人總廚係出名煮日式海鮮湯飯好拿手,所以就被派去煮一餐飯俾少主食……少主曾經提過佢唔好加蔥花…但侍人總廚就自作聰明……確信湯飯裡面蔥花會更好味…可以改變到少主口味…所以就算幾驚都好都偷偷加咗一粒唔起眼嘅蔥花入湯飯到,粒蔥花細到可以話係睇唔到……但總廚佢第二日就消失咗啦……」

「……」假如真的是這樣,我至少有百毒之軀能跟他周旋一下。

「沙啦沙啦──」黑色本來已經帶著烏雲,想不到更下大雨了。

「連個天…都要我……」我仰望著上空。

不過正好…雨水打在我身上,每一顆水珠就會充滿毒性,等同我伸手一揮數百顆毒液便會向前濺出。

除非等下他會在陰暗的位子擲出手裡劍、飛鏢之類的東西吧……

「小澄…你離開先。」我說。

「客人……」

「今晚……我可能唔返。」我淺淺一笑,說:「唔洗幫我準備晚餐同鋪床。」

「咁…點得啊……」

「又或者…如果你想幫我嘅話……趁個天完全未黑之前就去拎『百鬼傘』同『夜行傘』俾我,有啲重……搵嫁車推過嚟都得。」我說。

「嗯…!」

現在計劃有變,目標不再是黑珍珠……而是隴隱一詡。

如果他真的因為一顆爛珍珠而打算殺我的話。

雨水沒有停止過落下,我就坐在都濕漉漉的沙灘上運行著氣息的條理,為著可能即將到來的一戰而作預備。

「嗒。」不知明的聲音。

感覺有人掠過的我輕輕張開眼,見是錯覺後便繼續閉回眼睛。

「客人!」小澄帶著傘子來到的時候,也已經天黑。

「唔該你,小澄。」我左右兩手各握起一把傘子:「你就去「忍部屋」等。」

「但係……」

「一陣間你可能會受傷。」

「嗯…」

兩小時後,大概已經十時左右了吧?我已經一心等待著應戰,沒有取黑珍珠的意慾,況且天色已經暗如墨水,潛入海中也徒勞。

「轟隆──」一聲巨響,雷電透露了我的後方樹林中正站著一個男人。

「你真係打算殺我?」沒有穿著上衣、繃帶全解的我亦站起身,握緊著雙傘轉身向他。

那個修羅,如今就站在我面前:「言出,必行。」



隴隱一詡望住我前下方,慢慢地走過來……是在注意我的步法嗎?然後他用腳好像在沙子上挑起了什麼再握在手裡。

嘖,想用腳尖挑起沙粒再抓住擲向我?休想。

我當下立即發動攻擊,向他連續發射了數根麻醉針,警覺的他輕巧地避開所有遠程攻擊,接下來我換作近戰模式兩傘齊上,向他使出小霞以前曾教我的戳、斬、揮、挑!傲家劍法的基礎。

不過無論我怎地攻擊、方向、速度多出奇不意也好,隴隱一詡的身體也好像有雷達一樣能預計到我的攻擊加以避開並跟我保持一段距離。

隴隱一詡不予還手,只擲出數末飛裡劍便全都插中在我肩、膝、肘,令我一時之間難以再作近戰的猛攻。

「反正都係死……」我放下兩把傘子,準備向他揮出有毒水珠:「點都唔會死到好似條狗咁。」

「既然你有黑珍珠。」隴隱一詡望著手中一顆黑珍珠,說:「我就冇理由殺你。」

「……」哪來…的黑珍珠?剛才……他走過來用腳尖挑起的是這顆黑珍珠……不是沙子嗎!?

「發夠癲就將地上嘅武器用番喺真正嘅用途上。」隴隱一詡握住那顆不知從何處走來的黑珍珠,背向我番回「忍部屋」的方向行走:「仲諗住就算係赤曲隻狗,都至少應該打過瘋狗針。」

漸漸地,他的背影就沒入林中。

是他…故意假裝用自己的黑珍珠來充當是我從海中原本應該要帶來的那顆嗎……?

不……在他來之前…沙地好像有莫名其妙的「嗒」了一聲,正好如這種大小的珠子掉落沙上的聲音……難道有人暗中助我?

還是…其實隴隱一詡早就知道我完成不了任務,暗中把一顆黑珍珠彈過來?

我就這樣帶著莫名其妙的思索回到「忍部屋」去,當然,沒有穿衣服的我淋了一整天冷雨,身體都凍得僵了一樣,就算回到去換上了簡約的日本布衫布褲,及包好新的繃帶,那入骨的冷還是在我滿身運轉。

見到我回來的小澄好像留意到這一點,除了恭起我回來之外,更把我帶到「忍部屋」位於四樓的浴堂。

但這可是非一般的浴堂,因為除了正常的洗澡位置之外,還有溫泉般的三溫暖,讓滿身寒氣的人一走進來便感受到一股透心的溫暖。

另外,因為小澄跟我說過浴堂大半夜不會有人來,而且每天會有自動更水及吸水的系統保持乾淨,所以我才敢於進來洗澡。

「嗄……」這種溫度幾乎要把我的心融化,我也沒把剛才的事想太多,先盛了一殼熱水倒在自己頭上,再躺坐下來休息再算。

另外,因為小澄跟我說過浴堂大半夜不會有人來,而且每天會有自動更水及吸水的系統保持乾淨,所以我才敢於進來洗澡。

……

另一邊廂,剛回到「忍部屋」的隴隱一詡握住手中的一顆黑珍珠回到自己房間內,正打算把今早拆開的黑珍珠手飾串回在一起……但他把所有珠子穿回之後令他愣住了。

因為加上了他手上的黑珍珠,亦是欠了一顆才能串得回變成一條完整的手飾。而本來房間中是有十二顆黑珍珠的,計上他手上剛才去取回來的一顆黑珍珠,現在都只是有合共十一顆黑珍珠,即是說……有人在毫不驚動周遭的情況下,從隴隱一詡的房間中偷走了一顆黑珍珠。

而隴隱一詡當下心中也明白到,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技巧及實力。

就是自己的親弟……

傂隱一詡。

……

「呼……」香港都沒有這種公共浴堂,真的很舒服。

不…想一想在香港開的話,肯定有不少帶著脾酒肚的大叔進來時撒泡尿、浸浴時喝口水洗牙又吐回出來、離開時再加吐口痰落去,想想也作嘔。

所以…果然只能是日本專有的文化……

「呼……!」驀地,有個人出現在與我距離最遠的浴池中。他背向了我,又把白毛巾掩到自己的臉上,令我看不到其容貌。

「你望住我有事?」他居然發現我正在忐忑不安的望住他。

「依把聲…你係……!」『漆黑中的傢伙』!!!

「啊…聽你語氣應該知道係我~?幫你點咗幾次路、陪你喺廁格傾計嘅人~」他說。

「你幾時喺到……」明明我進來之前一個人也沒有……

「我成個人浸咗喺浴浸入面閉氣啫~」他答。

「你又會咁夜先嚟……」

「夜晚冇人,夠靜。」

「…咁…浸還浸……你唔好走過嚟我個邊浸……」我提醒。

「你驚我會食咗你?定係對自己冇信心。」他冷笑一聲。

「冇…冇信心……你咩意思!?」我有點呆滯加愕然。

「就係……」他又發放出一連串的冷笑聲,最後整個人更板著腰骨站直起來!!!

我早就察覺到有點異樣,幸好沒看得到,立即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還好…這種東西看了會衰三輩子。

「你竟然會驚。」他又是一陣冷笑,坐回下來替自己按摩著右膊。

「話時話……你係「忍部屋」咩職位,正常時間好似永遠唔會見到你咁。」我拉開話題。

「我?下忍一個,所以佢哋唔會俾我出嚟丟人現眼。」他答。

「下忍?原來佢哋仲有分階級……」我心下黯然,果然侍人絕非唯一階級啊。

「下忍之後係咩?」

「忍蛋,負責雞毛算皮嘅事。」他嘆了一口氣,感慨地說:「真係懷念做忍蛋嘅日子。」

「忍蛋有幾好?」

「忍蛋好啊!快快樂樂過每一天,食隻雞蛋又一日。」他冷笑一聲,問:「話時話,浸完熱湯之後食唔食隻溫泉蛋?」

「熱湯?」

「即係熱水咁解~你鐘意嘅飲杯朱古力奶都唔錯,食咗古古力,下體好大力你應該聽過…?哈哈哈哈……」

「你…」我閉起雙眼默然一笑,說:「係我喺「忍部屋」識,第二個有血有肉嘅人。」

「何出此言。」

「依到啲人好少好似你咁多嘢講。」我抬頭仰望往上升的蒸氣,說:「如果有個豁達健談嘅首領,咁佢嘅手下都應該唔會二十四小時塊臉死老豆咁款……所以…你算係塔主之下唯一唔受佢冷漠格調影響而同化嘅手下。」

「做人有自己原則好……冇話一定要遵循邊一個劇本、邊一塊面具去進行,想笑就笑、想喊就喊,就係咁簡單。」

「小下忍,大道理。」我學著他冷笑。

「做到影級忍者…就會直接用手裡劍嚟同你講道理,係我哋下忍冇實力死淨把口先咁多大道口放喺嘴邊~」他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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