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月下伴舞約定篇──(96)

「小一？」赤曲思考了數秒，向西方狐狸打個眼色。

隨後西方狐狸便跑去拿了一部Ipad給我聯絡霎與獄長先生，還問我有沒有什麼要幫忙。

「真係冇需要？我哋有爆破組……」西方狐狸再問一次。

「個一嗰地方…唔係炸開對門……就入得…」我一邊說，一邊利用Ipad聯絡著霎與獄長先生二人。

「哈囉！」、「…」兩人的畫面同時接駁到來進行著視像會議，只是獄長先生那邊的訊號比較不穩定。





「我依家去緊……」我跑著去「六道輪迴」。

「毒兄。」就當我進入大宅之前，輓歌叫住了我：「赤兵隊過多一陣就會撤，時間要捉緊。」

「係…」我推門進去。

一直到去「六運輪迴」的入口我才正式停下來，入面是一條極長極長的走廊，以普通石磚作路及牆，熱像眼看上去都沒有什麼特別。

「直跑，冇任何危險。」霎說。





於是我便聽著霎說，沒頭沒腦的一股作氣向前狂奔，想要盡快把這一條直路都跑完。

跑到盡頭之處只見有兩尊佛像及一道門，原諒我說不出這兩尊佛像的名字，無禮貌地推門入去，原來是一間六角形的房間，之後好像有什麼機關啟動了一樣，我進來的門就這麼關上了。

「咔──咔──！」房間六面牆壁開始如同輪盤一樣扭動。

「霎…依一到……真係你整？」我望住地面上一副佛教的油畫：「好有佛教意味……」

「都唔算完全係…而且完全同佛教扯唔上關係…只係個風格似…」霎說下去：「我哋兄弟姊妹之中…家族都會喺外面請一位學術權威、老師嚟教授我哋專長同智識，而個陣「六道輪迴」就算係我交出俾佢嘅「畢業機關」…」





就好像…霉過往少年時的老師便是真理老師吧…

「依家我…要隨便揀一間房……？」我問。

「係。」霎答：「除非你破解到，否則你會困喺依個輪迴裡面直到死為止……而且每三分鐘每一道門都會轉換一次模式，即係我哋每一道門嘅問題有三十秒嚟破解，失敗……就會有危險。」

深一深呼吸後，我就選擇了左手面的一道門推開來查看一下，是個長方形的房子。一旁有著不知名的機械，中央放著一部電腦，上面寫著一個問題。

「每秒以３０公分速率升空，需要多少年穿越太陽風層頂？」

「…霎？」果然，不是正常人會看得懂的題目啊……

「計緊。」他沉實地答，同時傳著筆劃的聲音。

「３０公分秒…３０秒之後會有９公尺……２５分鐘之後有３８１公尺…１小時之後大約離地１公里，５小時就自然５公里…用５公里除以太陽風層頂同地球之間嘅距離……大概有…二百萬年。」霎很快地計出答案：「不過準確嘅年數……」





「十秒……」我望住手腕上的錶。

「走！得番嘅時間已經唔夠我計……」霎向我喊著。

無奈之下我只得向前方出口跑去，一跑之後才發現房子兩邊石牆滲入著極強的冷流而且門是開不著、推不開、踢不破，不需多久我就已經冷凍得滿身刺痛，低溫的狀態一直持續了數分鐘才停止，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滿頭身結霜…皮膚亦寒得發麻見紅……好像只穿了一件衣服去北極的情況一樣……

「霎…」十指在那短短的時間已經凍得沒有知覺……

「你…你…有冇事……」霎一副驚哭的樣子。

在機關完結之後，我拿著Ipad順利開門而出：「嗄啊…」就連腳趾都有寒氣入侵，走一步路便痛上一分。

「至…至少冇死…」我強撐一個微笑。





推開出口門之後，發現自己又回到剛才進來之前的六角形房間……六道輪迴啊。

「你一定要撐住…！機關原理等同六道輪迴一樣…要經過多重大劫、苦難……最後都係返到去起點…不過總有一次可以成功…而你剛才入嘅應該係地獄道……」

「我相信你…」我說。

「其實…我都唔敢肯定自己……」霎說著說著，聲線就有點震顫：「雖然機關藍圖由我設計…不過當中有一部份問題細節…都係我過往嘅老師設定幫改……就好似啱啱個一條…我可以計得出…但至需要用八分鐘以上……」

「你要相信自己啊…」

「我…永遠都唔會超越唔到佢……如果有佢…絕對可以三十秒就計得出答案……我唔得…」霎好像生怕我再一次受到機關折磨一樣。

「獄長先生……你可以幫霎？」

「剛才嘅天文學我唔識，冇涉足過。」獄長先生直接回答。





「霎…」我先盡量安定他的情緒，說：「霎，唔緊要……你已經盡…力…」

「我唔想再因為自己而害死身邊嘅人……」經霎這麼一說，我才記起好像不知誰說過……霎的母親正是誤中他自己設下的機關而死，霏才這麼狠心把他監禁一輩子，所以連霎他背人自己也不介意這種處罸。

「我哋繼…續下一…個關卡…仲要救你細…佬……」冷得牙齒也打震。

「離開…我未有準備……我未有準備可以破解到…」霎經歷過剛才的一次已經不敢讓我再冒死。

「連自己都超越唔到嘅作品……？」我啍笑一聲，把「扎碼解」放到地上：「霎…仲未完，本書你仲未用…」

「依一個機關算係我老師幫我半改嘅作品…我連佢一半腦力都冇…」霎已經徹底的死心，說：「小時…就當我求下你……你走，我唔想害死你…」

「咁…」唯有…下一次吧。





可惡…都來到這裡了……

「點樣離開…」我問。

「只有入到其中「三善道」，喺完成機關之後就會有出口俾你選擇繼續陷入輪迴定離開…你只要揀中天道、人道或者阿修羅道依三對門其中一個入去就得……」

「咁另外三對門……」

「「三惡道」…剛才你就……入咗其中一個…佢哋分畜生、惡鬼、地獄道……就算完成機關…都只可以繼續落去…」

「一直累積到完成哂六個道…就可以救…出傲小一…？」

「係…」

「咁好…」我撥一撥被寒氣結霜，現在變成水份沾在髮蔭上的水：「就揀依對……」

我憑著感覺選擇了右手邊東北面的門進去，但是男人的直覺果然不可信……是畜生道的房間。

即是我就算答對了問題，也不能選擇逃出…直至我選擇到「三善道」其中一道門為止。

這次房間依舊是長方形，卻比上個只出問題的來得特別。我站的位置旁邊有個箱子，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有一套飛機布偶服及一個手掌大小的玩具模型飛機，而前面有幾個方形磚格，每四個大石磚格為一列，每個石格中都刻有天文星體的名字，有些更是奇怪的名字，例如太陽、木星、月球，白雪公主之類的，而且足足有六列之多，就是說總共有二十四個石磚格子，而這二十四個格子都刻上了一些星體名字。

「冇寫到問題……」我把眼前的畫面給霎和獄長先生他們看。

「…」霎沉住不語，不久後才道：「要搵出當中規律……」

第一列：「水星」、「木衛一」、「天衛一」、「地球」

第二列：「天王星」、「木衛三」、「木衛二」、「天衛四」

第三列：「金星」、「天衛二」、「2002TC302R」、「土衛三」

第四列：「土衛四」、「土星」、「海衛一」、「白雪公主」

第五列：「海王星」、「土衛五」、「土衛八」、「穀神星」

第六列：「土衛六」、「月球」、「海衛一」、「妊神星」

「有二十四個星球…首先要歸納所有星體全部都係屬於太陽系……」霎又再專心地研究著，喃喃自說：「遞減原則…？唔係……重量唔係…位置唔係、距離……彼此又冇相似特點…數學上所有理論都用唔上……」

「赤時，拎啱啱隻飛機模型嚟睇下。」獄長先生說。

「係…」我如他所說，把模型飛機展示給他看。

「Cessna 172 Skyhawk飛機無論模型定實體…喺日常生活都好常見，不過擺埋喺箱入面，就表示個機關同佢有關……赤時，你身上有冇有色金屬物體？」獄長先生問。

「有…」我記得口袋中有著那枝掌心雷原子筆。

「將佢掉落水星個一格睇下。」他繼續指示。

我照他所言的把原子筆掉到水星那一格，沒想到那一格位置就如底下有磁力的把它吸住，很快就自動墜到地面上吸實。

「赤時，再試下拆開架模型飛機。」

「可能有危險…」我用熱像眼望住那隻模型飛機：「因為…裡面結…構好似係一個……模型炸…彈……」

它內裡有著一條一條紅、藍、綠線接駁著，內部的型態又似炸彈的結構，上過特工部炸藥訓練的特工正常也會看得出吧……

「不過佢盡頭…好似要我帶住依一隻模型飛機過去……」我望住盡頭的展示檯，上面的確寫上了獄長先生剛才讀出的飛機模型名字。

「執番枝原子筆，試下將佢掉落第一列「天衛一」個一格。」獄長先生續說下去。

奇怪的事情來了。任我多大力想要撿起那枝原子筆，我都拾不起來，就正如磚格下嗜食金屬的怪物一樣，把它吸得死死的，想要移動也辦不動。時間也只餘下一半，霎那一邊不斷筆劃計算的聲線一樣沒有停下過一秒。

「獄長先生…之後點……」我問：「執唔起……」

「即係表示階磚下有強大嘅磁力將佢吸住……」獄長先生推測下去，說：「既然你話飛機模型睇落似炸彈，咁推斷模擬情況……如果你拎住飛機模型行去「水星」個一格，強大嘅磁力就會將佢吸落地…然後發生嘅情況就好有可能係爆炸……因為炸藥被做出嚟嘅意義…就只有──爆炸。」

就是說…我現在拿著這隻模式飛機走到「水星」的那一格，就會當場被炸得粉身碎骨嗎……

「總算識破咗佢機關致人於死地嘅方法～」獄長先生好像鬆了一口氣，但我要的是破解方法啊……！

「吸住嘅磁力…飛機墜落…？！」霎聽完我與獄長先生的對話後，好像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麼一樣，又再立即重新計算：「第一列係地球…第二列係天王星……第三列係金星…我明白啦…！小時！！照我所講第一行踩入「地球」個一格、第二行踩入「天王星」個一格」！」

我很想問霎的原理是什麼，但基於時間只餘下那麼一點點，我就儘管聽他所說的去做。

一步、

兩步、

「第三行係「金星」…！」霎說下去。

第三步、

「第四行「土星」，之後第五行「海王星」！」

四步、五步、

「最後一步，行入「土衛六」！！！！！！」霎幾乎興奮得喊叫著，好像是為成功破解題目而高興著。

第六步……成功！

完成走到盡頭之後，我把模型飛機放到展示檯上，隨後出口的大門便打開了，完全沒有任何懲罰。

「嗄…霎…」我是緊張得喘氣：「到底……」

「係大氣層，每個星體嘅大氣層！」霎破涕為笑：「剛才我一直執迷喺所有星體本身類近或者相反嘅地方…但原來佢一直要我搵出嘅係佢哋本身星體不包含嘅大氣層，我剛才講嘅所有答案都係四個選擇之中擁有大氣層，足以令到依隻模型現實版嘅飛機可以飛行而唔會立即墮落，當得你同獄長先生嘅個啲小測試我先稍為睇得出真正問題係…『哪些星體能讓它在上空飛行』，而答案之外嘅所有星體結果都係墜落……只有地球、天王星、金星、土星、海王星、土衛六先足夠令飛機飛行！」

經霎這麼一說，那麼剛才照獄長先生所說去做的事情也突然顯得合理了……！

那些吸住石磚下吸住原子筆的磁力，就代表了地心吸力的能量會把一切進入星體的東西拉下，而每一格的石磚就代表了星球，模型飛機……就代表我們乘著這輛模型飛機要穿過有大氣層的星體，才不會墜落引致爆炸的發生。

「呼……」想通背後一切原理之後，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我躺坐在牆壁之上，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而獄長先生和霎兩人就好比成功發射火箭後，那些坐在總部的研究員在歡呼的畫面一樣。

就在歡呼聲之完結之際，重返六角形房間的我留意到這裡又開始震盪著，後此的房間之間又好像不斷地旋轉移位，令我猜不透。

「啊…三分鐘已經過咗……模式又轉換多一次。」我黯然地閉上眼睛。

光光是三分鐘已經好像花光了我們的腦汁，再沒有腦力去應付下一條難題，特別是背負住生死的責任，令得霎也顯得格外緊張和焦慮。

現在回過來看…這些機關根本完全不是我的級數…要救傲小一……除非真理老師出山吧。

兩個天才也要吃盡奶力去推敲計算的難題，只能交由天才中的天才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