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醫師…?冇嘢啊嘛?」霞繼續疑惑地問。

「冇。」我搖一搖頭,穩定神緒。

「咁知唔知我有咩事?點解我成日都見攰……」

「呃…」

「成日有啲畫面…好零瑣咁喺我個腦出現…」





「…我會返去研究下。」

「咁…好啦。」霞點頭。

我現在置身於危險之中,我可不敢作任何太大的舉動。

況且……

要跟小霞在一起,不是說我想就可以。施針解救了她之後,都會有很多問題要迎刃而解,我暫時沒有足夠的信心去應付一切。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

你懂我的矛盾和困難嗎?那位說我裝浪子的讀者。

「咁今日就結束,你都應該冇病痛。」臨走之前,我才記起剛才庭園被自己壓爛的花朵:「啲花……」

「呃……我咩都見唔到。」說畢,霞就抱住手、望住天的離開這裡。

完成一天工作後的我有點疲勞,所以打算快快返回客房休息去,可是在外面走廊經過一橦長方形的大房時,卻聽到裡面發出「鏗」、「鑼」等聲,繼而便是喘氣的聲音。





我靜靜地走過去門隙偷看,一看發現那個雙腳殘疾的十少爺居然拋下了輪椅,在這個滿佈障礙物競賽的室子裡,靠著強而有力的雙手去任意攀爬。

他能夠抓緊住吊在天花板的圓環,再借靠身體的擺動飛往更前的一個圓環,然後跳入水中在裡面暢游。

「嗄…嗄……」一輪攀爬之後,他便停了下來,坐到地上休息。

由始至終,都拖住一雙殘疾的腳來進行此等辛苦的鍛鍊,程度可比擬得上特工部……何況他雙足殘疾。

「…」他摸一摸自己剛才鍛鍊時,手臂不小心擦到的傷口。

「洗唔洗幫你治理。」我推開門問。

「你…夏林姐姐朋友?」他如獵鷹一樣盯住我。

「我咁啱經過,見你手臂擦傷。」





「…」他凝視一陣之後,便點了點頭:「咁麻煩你。」

「你手臂好多舊傷患。」我靠近過去,開始為他檢查傷口。

「隻腳用唔到…就多啲用雙手。」十少爺說。

「成日咁練?」先用紅藥水消毒傷口。

「一時時。」

緊接,我就用綿花為他吸乾傷血,再用繃帶包紮好傷口:「搞掂。」

「你同夏林姐姐好熟…?」他望住我。





「算係,好朋友。」我答。

「佢依段時間……喺出面過成點,辛唔辛苦。」他又問。

「辛苦總有。」我默然一笑:「但最後……都會微笑。」

「咁就……好。」他黯然地點頭,然後用雙手爬回去輪椅之上:「下次有機會再傾。」

「好。」

感覺,又識多了一個朋友。

原本回去客房只需數分鐘的路程,因為中間這段小插曲所以比預期晚了點回去,只想著一回到去就大睡一場,忘記今天的一切。

料不知,一回到去張憶白就跟我說,古家的三少爺…即古春花有些事情要跟我說,交代阿白等下我回來,就叫我去古家的私人汗蒸房等候他。





「黎明!你有福啦。」阿白高興地對我說。

「點解…」兩個男人約在汗蒸房相見,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因為春花少爺從來未對過人咁好,你一定係做咗某啲嘢,佢對你咁好!開放汗蒸房俾你入去享受同會談。睇嚟係你醫好咗唔少人,工作有效率,所以佢代表古純數少爺同你傾簽約入古家做正職醫師嘅事?係咁仲好,年薪好高、福利又好。」不知道為何阿白說完這句之後,我更為害怕。

事關…

我今天坐爛了他的花。

「其實……我今日坐爛咗佢啲花。」我如實向阿白說道。

張憶白聽後呆了呆,然後追問:「咁…有冇人發現?」





「冇…理論上。」小霞不會出賣我吧。

「咁春花少爺都冇對你動手…睇嚟佢都唔係因為依件事先叫你過去,佢要郁手嘅話……早就郁咗。」阿白又說得有理。

「咁我可唔可以拒絕佢,唔見佢。」

「咁會唔係太合附儀禮……」

「唉……咁就去一次。反正叫得我去可能係有嘢同我講,學你咁講…要對我郁手嘅…一早就郁咗。」

所以,我就依時在晚上十一時到達了古家的大浴室。那外部是由羅馬浴場設計風格構成,以石柱等構建,面積對於洗澡的人來說可以說是足夠有餘,大概半個足球場的大。

而且浴場是建在地下之中,因此要走一條約莫二十多級的樓梯才到達內部。我先敲了敲柚木造成的大堂浴門,不過沒有回應。我再用灼赤之眼查望,只見一個人也沒有,不過當中的噴泉和浴池還流動著、滲著水。

於是我便自徑入去,去到一個似是用來更衣的地方。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一條白毛巾圍在下半身便走入內部的浴場。

內部有數個大大小小的浴池,有的四方形、有的長方形、有的更是噴泉形式的灑落住熱水。就連空間也十分廣闊,浴場最遠之處更雕造了一個希獵神話中的怪獸──奇美拉石像。

奇美拉是擁有三個頭的怪獸,包括獅子、毒蛇、山羊,相傳更懂得噴出火焰,可是在古家的大浴場中,它也只是個懂得噴水的石像,話雖石雕造工精緻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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