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162)
「幾耐冇落去九龍寨。」
「都有幾年…？」墨龍他數一數手指：「以前出入課稅太貴，唔係經常出入。」
「依家聽講已經冇咗收稅問題。」
「冇錯啊。」他淡淡一笑，說：「所以諗住落番去，順便探下人。」
又幾個小時過去，路程我想都將近一半了，我就跟墨龍足足伴行了這麼長的時間，直至我們見到有一顆微弱的白光在前方的深處。
我們加快幾分腳力前往，卻發現白光所在不是終點處，而是一個聚集了不少人休息、設商的地方。而荒廢隧道的路去到這裡就已經結束，前方取而代之的是個類近大型礦洞的地方，跟剛才的漆黑相比，前方的路更是幽暗詭秘。
「行錯路？點解唔係九龍寨嚟…」我望住這裡的人和物，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的成群結隊的坐在一旁休息、有的忙著宰狗醫肚、有的忙著整理要運入或運出的貨品、有的則是擺設商店攤檔於此，似是沙漠中的一點綠洲。
「冇行錯路，不過距離九龍寨仲有一半路。」乍然，在一邊掛著小油燈設地攤的厚衣老人說。
「喲？」墨龍瞧往說話的老人，並走到其面前：「阿伯，此話何解啊？」
「你應該知道…？由地面通往九龍寨嘅路有三條，而依一條係其中一條……叫「九淵徊路」。」老人從衣裳內取出一幅破舊的地圖，說：「你哋剛才只係經過咗一半「九淵徊路」嘅一半，後一半先係真正嘅重點。」
「喔…？我初嚟報到，第一次行依個出入口。」墨龍抓一抓頭髮，無奈地淺笑：「睇嚟同「地獄冥海」個到咁難行……」
「哦呵呵，原來你行過個條地下海路去九龍寨。」老伯笑呵呵地說。
「已經係好耐之前嘅事。」墨龍答。
我那個潛水池、入密道直衝落九龍寨廢水管的方法好像是另一種方法來，是不被承認的。我只記得其中有一條路，是有著萬層梯級，幾乎會把人累死。
「入「地獄冥海」你至少有隻船可以喺入面躲下，但「九淵徊路」啦喎……啍，只可以靠腳步行入去九龍寨，路上遇到變態殺人狂、強盜亦或傭兵，都無人會幫到你。」老伯指住站在對面石柱旁的四名健壯，說：「或者你有錢，可以請得起傭兵喺依後半段路上保護你嘅～？」
「由入嚟到依到我血都未流過一滴……老伯，我完全唔覺有難道。」墨龍按住前額，自傲失笑。
「就睇下點……後半段嘅路段會有大量危險份子潛伏住喺周圍，空間又大、洞口又錯綜複雜，除非你哋係一等一嘅高手…否則無可能入到九龍寨。」老伯不緩不急地喝上一口熱巧克力。
「喲？我只係對你手上杯熱可可有興趣。」保持淺淡笑容的墨龍望住了老伯手上的珍貴飲料。
「喺九龍寨…一杯熱朱古力仲可能珍貴過一堆鑽石。」老伯淡笑而過，然後狡黠地揚起嘴角：「熱朱古力賣你唔到，不過我手上幅地圖…可以帶你入九龍寨，我可以賣俾你。」
「你幅爛嘢想賣幾錢？」墨龍問。
「就睇下你背包裝住嘅係咩貨物…睇下可唔可以以物易物……」老伯繼續那老奸巨滑的表情，揉摸著下巴。
「喲，你想要啊？」墨龍把旅行背包中的「東西」拿出，擺在面前給老伯看：「嗱。」
這是…
「哇…！！」老伯望到他握住的東西後，隨即便狼瘡地往後退了幾個身位：「依…依個係……」
在油燈微弱的火光之下，我還能依稀看得見……那是人類的頭顱。
墨龍毫不忌諱地握住頭顱上的頭髮，把其呈現給老伯看：「喲？驚啊…？個頭好值錢喎，可以換到好多賞金，係某名門殺手家族成員嘅頭顱。」然後，他擺出一個充滿挑戰性的笑容。
「…」我還真的沒想過眼前的傢伙…背包裡會裝著人頭。
他，是個賞金獵人。
「哈…哈哈……」可能老伯因為剛才嚇到的自己，而漸漸大笑著：「其實只係一個人頭…我又唔應該咁大驚小怪，不過唔好意思，我以物易物唔包括人頭在內。」
「哦，咁算。」墨龍把人頭收回入背包中。
靠著油燈微弱的照明…可以隱約見得到那斷顱的口中正含著一包包的防腐劑包，應該是墨龍自己放進去。
最後，墨龍拉好自己那個富有特色的軍用旅行背包，正式把頭顱收回入去。
「唔…」老伯打量著墨龍，思良了一陣又說：「就換你個軍用旅行背包。」
「喲？」墨龍似乎有點感到意外：「點解？只係普通物料。」
在我看上去也只覺普通……皆因背包中間是一條紅色的寬帶，上下各有一藍邊，在紅色和藍色之間是白色的細條。紅色寬帶一側有一個紅色五角星鑲嵌在一個白色圓地內。
這一切一切，都只是個簡單的圖案設計而已。
「俾我摸下就知…」老伯動身就想過去摸一摸墨龍的背包：「我咁多年鑑貨經驗同我講，喱個背包肯定用高階物料製成……」
就在老伯快要觸摸到背包的那一刻，墨龍突然沉住了臉色，舉起左腿便猛地往老伯伸出的左手踢去！「格噠」的一聲，老伯整隻左臂膊胳如同被人強行扭斷般，十百八十度的扭轉垂下……
「……」老伯呆住的抬頭望著墨龍，下一秒便是極奇痛苦的慘叫聲：「哇嗄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你阿媽冇教你？」沉住臉的墨龍，只亮出一隻極具殺氣的右眼從上而下的盯住老伯：「未得人批准，唔好亂掂人嘢。」
「啊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嗄啊啊嗄呀……！！！！！！！」老伯還按著扭曲的左臂痛苦地嗚叫。
「地圖，就當做賠禮。」墨龍一秒變回那帶住笑容的面，，取走老伯的破舊地圖就徑自離去。
在場的人望到這一幕都好像不以為然，漠不關心，顯然這種欺負弱小的事在九龍寨是很正常，暴力就是一切的法則。
只是沒想到…墨龍是有著這種實力。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看似普通的人……
在正式走入下後半段路的時候，除了幾個惡兇兇的人瞪住我們幾秒之外，基本上都沒什麼大礙，只是有很多人寧願留在願地伴著貨物等待，也不願把後半段的路走完到達九龍寨，就好像前方有什麼危險一樣，令我心感訝異。
如老伯所說，這裡已經再無隧道那種直路的結構，而是完完全全一個空曠的荒廢礦洞，要不是有著簡單的指標在路上顯示和墨龍手中的地圖，真的可能會在此迷路。
隨著越走越入，一陣陰風便迎面吹來……
「…喲」墨龍望望自己快要熄滅似的油燈：「呵，熄咗就大檸樂。」
「睇嚟都差唔多……」我望住那漸漸微弱的油燈。
最終，又一拂洞口吹來的陰風，把油燈的火光熄滅。
漆黑一片。
「喂，喂？…哈囉？」墨龍在四周皆黑的環境，問：「黎明同志仲喺唔喺到？」
我答：「仲喺到。」我現在亦只靠著赤灼之眼查看四周。
「嗚…嗷…嗷……」一陣不明的吼叫聲。
「東北。」墨龍精準地說出聲音來源的位置。
果然…不出幾秒之後「嗷嗷」的叫聲又再從東北方傳出，這次聲音的主人終於現身，赤灼之眼的儀象圖中推測是一隻龐大似熊的生物……應該說…根本就是一頭熊吧。
「嗚…嗷嗷嗷嗷嗷嗷！！！！！！！！」那頭熊一聲咆哮的怒吼。
「黎明同志？」沒能留意到周遭情況的墨龍，依然向我問：「對方把聲咁似熊嘅？！」
「係一隻熊……」我一步一步退後：「對方…真係一隻熊…！」
「嗷──！！！！！！！！！！」熊人聽到我們的交流之後似是大怒，立即奔向我們這邊來，每一步都彷如山搖地撼。
「墨龍，避開啊！」我向站在較前的他喊道。
墨龍一時沒有意會得到來勢之兇，便被巨熊一掌打飛到遠處一根石柱之上！
「砰──」石塊碎落。
眼見墨龍就這樣被人打飛，我都無謂救他…反正非死即傷，所以只是想著即時釋出毒氣殺死巨熊，殊不知！就在巨熊要衝向我的毒霧之時，一顆石頭擲向了牠頭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轉眼望往擲石之人，正是微微彎著膝頭站立著的墨龍。
「喲……」墨龍捏鬆著手臂肌肉，說：「力度足夠，不過速度欠奉。」
「吼吼吼吼吼吼！！！！！！！！！！」巨熊仰天吼叫，便轉把目標變向遠處的墨龍：「嗷嗷嗷──！！！」
巨熊如同剛才一樣想使用疾衝跑擊，可惜墨龍亦跑往上前在巨熊攻擊之前，壓下身子利用一雙小腿穿滑過巨熊的底下，再快速地用兩手撐地起身配以一記力度十足的回旋踢！！巨熊整副身軀就此飛前，撞到礦壁才停下來。
面對巨熊的起來，墨龍好像完全毫不畏怕一樣直行上前，於是我便拾起其中一顆小石，握在掌心，把所有毒力盡量殘留在小石頭上。
「喲～雖然我唔知點解一個礦洞入面點解會有熊，不過你唔洗答……」墨龍握住右拳，酷似滿面笑容的迎向巨熊：「因為我都冇興趣知！」
同時，我亦把沾滿了毒素的小石頭擲出向巨熊！
「砰！」我的有毒石頭與墨龍的拳頭，同一時間擊了在巨熊身上。
而墨龍最厲害的地方，是被巨熊一掌打飛之後便能夠洞悉得到牠的聲音，從而得知牠的位置。
「嗷…嗷嗷嗷嗷嗷嗷……！！！！！」巨熊一聲撕叫就翻地亂滾，最後痛苦死去。
總算告一段落…
「呼…黎同志，睇嚟我頸筋、肩背都傷咗。」撿回自己背包的墨龍說。
被一隻巨熊一掌打飛，也只受到這點程度的損傷，應該算大幸吧？但與其說他大幸…倒不說他的筋骨精奇強健過人……
「咁盡快上路，九龍寨應該有藥局。」我說。
「周圍咁黑，你認到路？」
「跟住我。」我開始用赤灼之眼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