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門被推開。

吃光之後酒吧那頓油膩的餐點後,我們二人前後出門各行其路,彼此方向一左一右,稍停腳步。

「之後……就靠你。」蜘蛛小子語中帶有疲色,淺澀而笑:「我依個間諜…已經算唔話得。」

「唔。」我點頭。

然後,我們便各行自己的路離去。





我照著蜘蛛小子的情報,在赤兵隊的休息時間接近到亞歷山大‧費耳所暫住的地方,九龍寨財源街的「五月花酒店」。

位於九龍寨南面的這條財源街街算是九龍寨之中最富裕的地方,沒有加工廠會興建此地,只有寫字大樓、高級食府、大賭場、奢侈品店立足於此,連這裡活動的人都一副西裝模樣,十足十商業罪犯一樣。

此外,最為特別便是一間間的透明玻璃屋,是南面富有之人的特產建築。而所謂的玻璃屋,即是造出一個圓環或正方形的大玻璃包裡住一間屋,而周圍種植住一些花草樹木,使得住在屋裡的人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又不用吸到九龍寨上空的渾濁油煙。

但毫無擬問,對我來說是一個挺弱智的設計。

就正當我走在路上前去「五月花酒店」時,無意見到街上其中一所高檔店子頗為多人光顧著,略有好奇心的我就在經過時稍為看看,發現是所賣面具的店子。





我停住在外面略為看看,發覺做工的確挺為精美,每一個面具都各有其強烈的特色。

「要入嚟睇?」店內一個擬似職員的人望向我。

我無視他的說話,直行直過繼續向目的地進發。「五月花酒店」地點算是很難找,因酒店本身只有四層高,面積也不大,很難在雲雲大樓之中找尋得到。

「五月花酒店…。」我望住眼前的酒店。

除了一、二樓之外,三樓四樓皆無燈火亮著,我猜他是讓一半人去休息,派一半去看守樓下的層數,以防外人攻入上樓,而且我相信亞歷山大‧費耳最有可能身處的層數是第四層。





合巧,一名身穿深藍輕便日服衣裝,額上圍住一條毛巾擬似職員的人走到酒店門外吸煙休息。

不確定他是否赤兵隊的人,但至少……我之前從未見過他。

「呼…點燃香煙飲啖酒,所有不快都溜走。」他極是寫意的仰鄂抽煙。

為了安全起見,我只得回到剛才經過的面具店,購來一個全金薄色的無表情面具並立即戴上過去。

「哦?」那抽煙的人呆然地望住靠近的我,然後說:「先生…我哋已經唔做生意,有人包咗場。」

「咁包場嘅人入面,係唔係有一個係外國人輪廓,有鷹鼻同淡金短髮。」這是亞歷山大‧費耳的特徵。

「呃……係嘅,你都係佢哋嘅人?我可以入去叫老闆開多間房比你休息,不過要登記番先~」他答。

「唔洗,我路過…只係嚟提你,啱啱我喺後巷見到有一袋黃金,好似係個嗰外國人唔小心跌咗。」我編了個籍口。





「吓…?咁…咁我去幫佢拎番去啦!」他熱心地點一下頭,便步行去對面的暗巷。

可惜,他去到那條冷空空,沒半袋黃金的暗巷後還不知自己死期將至。

「咦…又話有黃……」他愣住了:「啊‧‧‧你‧‧‧」

「借你件員工服一用。」我用手掌,一手蓋住了他的頭頂:「好快會燒番俾你。」

「…啊……呀…」他向前傾倒,口吐白泡。

「落得九龍寨嘅人…冇一個無罪,好似你啲咁嘅人……」我上前脫掉他的衣服,說:「死一、兩個都無所謂。」

換好一套員工衣服之後,我便重新戴上面具、步入「五月花酒店」。第一層主要是接待處與廚房,木式的材質增重了其日本風格,一入去酒店已經幾個跟我穿住同樣衣服的人正在忙著,只見他們不斷來回廚房與二樓,不斷的把飯菜送上去。





「喂…你停喺到做咩啊!?做到踢哂腳啊!!你再係咁,做成世都未還清所有賭債呀!」一個額頭上寫住「監工」兩字的大叔對我喝罵:「仲有你戴咩面具呀!」

我又編了個籍口:「我…塊臉比老鼠咬,發臭潰爛咗少少……」

「等陣!我未見過你…!新嚟!!?」

「我…」

「唉!求撚奇啦仆街,入面做到踢撚哂腳你仲喺到我我我……我屌你老母呀!再唔做嘢我一槍打爆你個柒頭!!!」監工的脾氣可與鬼匠一較高下。

與此的情況之下,我便被監工迫入了去廚房,於爐具材料滿佈的地方工作,只見員工們捧完一碟又一碟,廚子則煮完一碟又一碟。

「屌那媽……要煮咁撚多份,手都斷…」其中一名廚子喝了口料理酒,再噴吐到正在炒的揚州炒飯上,極是嘔心。

「喂…!樓上班友話要食壽司,搵多幾條友整快啲!!」剛才的監工又走進來,對我們大喝:「仲有搵條友上去做手卷師傅!快快快……!!」





「我嚟。」我走過去監工那邊。

「哈?咁好死…你班賭仔之中都有人肯自願做嘢,好!你叫咩名,一陣對下薄仔,免你還多幾萬皮!」

「一陣先講,我驚佢地等唔切。」我說。

如果沒有猜錯…這間酒店的職員都是在出面世界欠人一大堆賭債而被迫下落工作還債的。

監工帶我上去之後,略略向眾人介紹了我:「佢係你哋嘅手卷師傅!」然後把一盒海鮮刺身和一桶日本珍珠米放到我旁邊。

蜘蛛小子沒有說錯……我眼前的眾人正是亞歷山大‧費耳與刑雛的師團成員,只是亞歷山大‧費耳並不在此,只有刑雛和其一些部下留在這裡用餐。

「點…解…佢…要…戴面…具。」刑雛問。





「呃……依樣係日本文化!唔想師傅個樣令到你哋唔開胃!!」監工臨危不亂地答。

「唔…」刑雛稍為點點頭。

確認,目標人物不在一樓、二樓。

…唯有先見步行步吧。

「要個三文魚手卷。」、「一個軟殼蟹手卷。」、「油甘魚手卷…」、「螺肉手卷!!」、「俾個左口魚手卷嚟……!」、「一份中華沙律!」

接二連三的點餐,令我未動刀就已經開始忙著。因為我是戴上手套的關係,所以不用擔心會毒到他們,現在只需等待著一個時機……

等他們飲飽食醉。

就算我沒有做過手卷,也知道它的做法,皆因十分之簡單。首先,將所有材料清洗好,再之後把紫菜、飯、刺身包裡好……完成。

當然,做法較繁複如灸燒左口魚手卷,要先把左口魚切成一片,再用火槍輕噴數秒鐘才可。如果再配搭上筋子可謂最完美的組合,左口魚的油脂之汁會因為火槍所燒,而滲入米飯之中,再進食期間如能搭上筋子便能把其極致的味道發揮。

「好味…」、「唔~~~」、「…鮮中帶咸,唔錯。」他們的評價,聽起上來也十分之不錯。

「飽哂。」一名赤兵伏在桌上休息:「食一個手卷好過啱啱好似有臭味嘅揚州炒飯……」

「最後仲有件壽司,整咗俾大家試。」我把河魨取出。

河魨,即為雞泡魚。本身肉質鮮甜滑美,可是牠體內卻藏著毒膽,因此一般壽司師傅需要考牌才有資格拿來當食材。

其河豚毒素(TTX)為一種神經毒素,人食入豚毒0.5mg-3mg就能致死。毒素耐熱,100℃8小時都不被破壞,120℃1小時才能破壞,鹽醃、日曬亦均不能破壞毒素。

我把魚肉切好並做成壽司之後,便捏破其毒膽的汁液,混一點入醬油之中,再把壽司蘸上一點醬油。

因為我有紫毒之眼的關係,所以能夠控制當中份量,輕則只會致人四肢麻木無力、身體搖擺、走路困難,最嚴重都只是全身麻痹癱瘓,絕不會令他們死亡。

而且潛伏期很短,短至10-30分鐘,所以由他們吃下的那一刻開始,我距離見亞歷山大‧費耳又近一大步。

「唔~好味。」一名赤兵不禁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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