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個程子欣: 十，學界蘭桂芳

11月5日 第一次到圖書館溫習

目送她離開後，我慢步穿過商場，畢竟此行的目標是見她，現在目標已完成，早到與否也不重要了。
我抬起腳步，腦海同時回憶她的樣貌，不算驚為天人，卻是清新脫俗，旁人未必會認為她沉魚落雁，可我眼中只剩下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點像一見鍾情，可鍾情於外貌又過於膚淺，特別是外貌不特別出眾的時候。不過她性格當真不錯，這一點從她拒絕我的零食可以看出，這種女孩很罕有，罕有得我從沒遇過。或許遇過，可終究不是她。

我想了想，心中只得一個念頭：她什麼時候會到圖書館呢？又會和誰相坐呢？
到圖書館門前，不自覺的浮現她剛才的微笑，那兩分鐘對話的場面像是烙印了在我靈魂深處，又似是蓋在我的心房，教我痕癢難當，可又抓不到，捉不緊，好想快點見到她，好想和她聊個不停，好想好想，看著她就好了。
靜心再想想，自問了一句：「你唔係想做fd咩？做咩而家咁既樣？」
我甩了下頭，拍拍雙頰，清醒腦袋，在腦海中想著：「跟著感覺走就對了，未來無人知。」



這也許是個借口；也許是個理由；也許是個催眠。
但，開心，不就夠了麼？青春不正是任性的隨心嗎？

進入自修室，有點嘈吵，可能還未正式到公開試季節吧。我四周張望找空位，發現不小女生在溫習，樣貌正常，難怪會被稱為學界蘭桂芳。
在DSE這個弱肉強食的制度中，自修室也自然引伸出另一種類似的系統，不少男生發現旁邊女生可愛會過去搭訕，女生發現帥氣男孩亦會留意。宛如一個羅馬場，鬥的不只外表，更是成績，畢竟最終進入羅馬城的，不只是英俊漂亮的選手，更是摘下多小星的戰士。

我隨便找個空位坐下來，放下書包，拿出書本，布置好我的小書桌，蘋果綠、筆袋、銀包放右上角，左撇子的我把手機調靜音放左面。
今天很快便能進入狀態，經濟理論開始飄入腦中，由於整個中學生涯都從沒溫習，所以要溫習的範圍如山厚如海深。



過了20分鐘。

右邊的位子有一對男女坐下，一看便知道是情侶。說來也有點羨慕，想想穿著校受拖手，逛街吃飯，好不浪漫，若是稍稍跨越底線更是誘人，男人對學生妹樂此不彼的原因是不無理由的。他們坐下後拿出書包，隨手打開某一頁便開始聊天。
對於正入狀態的我，絲絲細語在我耳中也嘈吵非常，我輕聲一聲：「噓......」
他們收歛了一些，果真不再說話，我有點安慰，感概蘭桂芳終究是蘭桂芳，圖書館始終有份純潔。
大約過了5分鐘，我放下書本放鬆一下頭腦，目光卻瞄到了他們正打得火熱，難怪沒有談話，原來雙唇緊貼對方，舌頭在打結交纏，唾液如絲拉出，有點嘔心，但又令人忍不住窺探。

意識中告訴自己原來學界蘭桂芳並非浪得虛名，目光一直在窺看，仿佛從中得到無限快感，那是一種原始的慾望，非禮勿視的觀念在這物慾橫行的社會早己消聲匿跡。最終我忍住心中的慾望，把目光專注於書本，可惜已經集中不到精神。

此時電話震了震，屏幕彈了一句提示：「你收到一個從Cindy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