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鄰家七姐妹 章二十

十八歲那年

回去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問號,想問的問題多得不知從何說起,想打開話題,但也被愛莎凝重的神情呆著。

「有什麼要說也好,待會坐下來再說吧。」愛莎雖然沒有看我,但總是知道我的心意。

愛莎帶我來到一家看上去很高級的餐廳,門外的侍應一看見愛莎便恭敬地鞠躬,帶領我們就坐,看來愛莎是這裡的常客,菜單也不用看已經用一連串英文點了餐。(甚至也沒問過我想吃什麼⋯)



「好了,你想問我什麼?」愛莎終於瞪著我和我說話了。

但經過這一天,想知道的事情,迷亂的事情多得我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最令我好奇的⋯應該是這個問題。

「剛才的小白...是你的戀人嗎?」聽到我的問題後,愛莎搖著紅酒杯的手指停了下來。

「不是。」愛莎回答後就把杯內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這個字眼我倒是有很久無聽過了。

「嗯,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孤兒院規定照顧像我們這樣沒有親人的孩子直至十八歲,到十八歲後,我們得照顧自己的生活,對我來說這一天本來那是很值得期待的一天,期待獲得自由的一天。

小白和愛瑪同年,但愛瑪較小白早數月滿十八歲,所以我離開的那天,小白拉著了我。」愛莎停了下來。

「然後呢?」

「在孤兒院的十二年裡愛瑪都守著多重人格這秘密,反覆的性格也只是被當作青春期的反叛,加上愛瑪一直不願和別人交流,所以這個秘密一直守得很好。



而小白...大概就是對這個變化無常的女生產生興趣罷了...只是無想到這份好奇心,會毀了他的一生。

那天我辦好了所有手續,拖著行李離開大門時,小白拉著我的手,他說害怕離開這裡後無法再見到我,所以硬著頭皮告白了。

然後...我撥開了他的手,我跟他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誰,連表白你也不知道在跟誰表白。

他呆了站在原地,而我亦不想再作任何解釋。

我轉身就走,心裡面只想盡快離開這裡,盡快安排好我們的生活...怎料,小白突然猛力推開我,把我推倒在地上,我回頭看過去...小白已經被掉下來的玻璃窗擊中了,鮮血從他的頭顱湧出,我知道...本來躺在血泊中的人應該是我。」說著往事的愛莎眼神茫然地散發哀傷。

「雖然性命是保住了,但自那天起他就再也看不見...重擊導致的瘀血壓著視覺神經線...他用他的光明,換了我們七個的性命。」

「這不是你的錯呀。」愛莎為了這件事一定心裡覺得虧欠很多。

「我當然知道,但他救了我們是事實。」愛莎再次怒瞪著我。



「射擊,是小白自少的夢想...所以我每年也會去參加一次,當作是代他去實踐。關於小白的事你不要讓愛瑪知道,帶著罪疚感的人我一個就夠了。」

「知道。那麼...你們為什麼會在孤兒院長大的?」

「愛瑪的雙親在她五歲那年過身了,我們都不知道那時候發生過什麼事,之後她流落到阿姨家中過了一年,但一年後,這個地方已經待不下去,於是就從那些社會福利機構送到孤兒院了。

之於當中的來龍去脈...你們還是由愛瑪告訴你會好一點。」

雖然還是知道的不多,但比起過去,感覺我已經行近了愛瑪一大步。

「那麼,你和小白話剛剛對話中說的最後一次...你要出遠門...這是什麼意思?」像是道別的樣子,愛莎的話令我十分在意。

「你喜歡愛瑪吧?」愛莎冰冷地說。



「嗯。」

「那麼我們都消失對你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畢竟你們倆人一起後忽然轉換人格的話也很尷尬吧?

而且只要愛瑪能找到值得託付的人,其實我們也再沒有存在的理由,加上這個身體內存在著這麼多人格確實有一定危險性,接受融合治療吧。」

愛莎和愛琪很不同⋯對愛莎而言,她的出現就只是為了照顧其他人格,對小白贖罪,一切也不是為了自己...你們而愛琪卻是為了自己而努力活著,不願消失的人。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格也是這樣想的。在我看來,除了愛瑪,還有其他人格對你產生了好感...她們或許雖然是不同的人格,但因為擁有著同一個心臟,所以會對特別的某人跳動得特別激烈吧...」愛莎思考著說。

「那...你也會嗎?」我看著她入神地問。

「你...你白癡啊!我...我是說愛琪啊!」愛莎顯得有點慌張。

「咳...我是認真的,愛琪對你的感覺很強烈,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的。」愛莎回復原來的神態說。



「放過?」愛莎是在轉移話題吧。

「你騙了她去睡,讓愛瑪回到身體裡,她還在生氣呀。」糟糕了!我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但是...讓其他人格都消失掉...真的是好主意嗎?」無論在工作上,還是在感情生活上,這個問題都讓我頭痛。

愛莎看著我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過了幾秒鐘後才開口,但回應的不是我所問的問題。

「融合治療,對你對愛瑪也會是好的選擇...快吃飯吧,晚一點愛瑪還要上班的。還有,作為咨詢費用,這一餐你請客。」

我看著還未看過菜單就擺滿一桌的高級晚宴...露出比愛莎剛才更錯愕的表情。

晚餐後我們坐計程車回去愛瑪工作的便利店。



「我現在睡一會,醒來後就由愛瑪去上班。」愛莎叉起雙手閉上眼說。

「不是你去上嗎?」

「當然不是,自己的活當然自己幹。」愛莎冷酷地說。

好像滿有道理呢...

「替換的衣服在袋內。」

「衣服?」

「哦,不然你要愛瑪穿著這套緊身衣上班嗎?」

愛莎的確很細心,作為大姐姐一般打理妹妹的生活,亦是她們的經濟支柱,一直以來也只為別人而活,到底有什麼是她喜歡的,她想幹的呢...我看著眼前熟睡著的愛莎,心裡想著我也很想為你做點什麼。

在的士快到達目的地時,我輕輕撫摸了她的臉頰一下。

「愛瑪,快下車了,起來啦。」對我來說這行程緊密的一天快要完結,但對愛瑪來說還未...

「k先生...?這裡...?」愛瑪擦了擦睡朦朧的一雙貓兒眼,向車窗四處張望。

「我們現在正回去你工作的便利店呀。」

「現在這麼晚啦...?」愛瑪看著自己身穿的衣物。

「啊!今天是那個日子啊!」愛瑪驚訝地說。

「那個日子?」

「對呀,每年這個月份總會有一天一覺醒來時是穿著這套緊身衣的。」愛瑪抓著領口,眼睛掙得大大的說。

「那你知道每年這天你是去那裡,做什麼嗎?」

「不知道呀,醒來後其他東西也執恰乾淨...唯獨身上穿著這套衣服,所以我有記下這日子。」愛瑪閃亮的眼睛在四處打量。

我拿出相機,把偷拍愛莎射擊比賽時的相片給愛瑪看。

「很帥啊⋯跟我完全不同啊⋯」愛瑪看著愛莎握著槍描準的神情看得出神。

「是啊!很有型的!」除了我們去了孤兒院這件事外,我把今天的行程都粗略告訴了愛瑪,直至我們下車,我背上愛莎的行裝,抽出載有替換衣物的袋子給愛瑪。

「這個是替換衣物。」

「我的?」愛瑪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

「對呀,要是你穿著這身衣物上班,很難估計阿花會對你怎樣啊!」

「呀...謝謝你,k先生...你真細心...」愛瑪說著面頰泛紅垂下了頭。

「不...不...這個是愛莎準備的...」看著愛瑪的反應我也不自覺害羞起。

「這樣嗎...」

不行,要向前踏出多一步。

「不過,我以後會對你更細心的。」

愛瑪抬起頭和我四目交投,臉頰變得比剛才更紅了。

有些話不說出口,就會永遠藏在自己心裡。

有些話說出了口,就能永遠藏在對方心裡。

「啊!大姐來了啊!」阿花看見在門外對視的我們。

「我...先上班了。」愛瑪微笑著說。

「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小心...還有...明天見。」

總覺得這幾天雖然見面的時間短了,但我們距離卻行近了。

倒是,這幾天也顧著去玩,工作的進度稍為落後了...算了...今天接收的資訊太多了,腦袋也閉塞起來,還是明天再做吧。

不過這個念頭,我很快便打消了,我回到家打開手機,看見阿雪轟炸式的訊息。

「喂,怎麼一直不找我?」

「顧著和你隔壁的女生去玩嗎?」

「應一下我嘛...」

「工作進展如何?」

「我下班來找你。」

「怎麼不在家啦...」

「我...回去了...」

阿雪就是這樣,決定了的,不管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她又會實行...要是這個遊戲不快點完成的話,她一定會藉此糾纏下去。

於是我收好愛莎的袋子,在筆記中愛莎的那頁寫下。

「很會照顧妹妹的大姐姐,總是為別人打算。」

然後...開始挨夜工作。

便利店內

「跟那個哥仔去那拍拖了?」阿花搭著愛瑪的肩膀說。

「不是拍拖啦...我們...還不是情侶。」愛瑪羞澀地說。

「吓!不是嗎?那哥仔總是跟出跟入呢。」

「不是這樣的...」

「唉唷~那你喜歡他啊?」

「嗯...是有點...喜歡...」

「那就跟他說呀,他喜歡你這幾隻字都刻在臉上了。」

愛瑪呆滯了一下。

「但...我好像...沒有這資格。」

「大姐...你說啥呀?」

在這時候剛好有客人來到。

「歡迎光臨。」愛瑪對著客人說。

「喔!原來你在這裡打工嗎?」一頭褐色短髮的女生上下打量著愛瑪。

「這位是...啊!你好,請問要買什麼?」愛瑪想了一下,意識到這個眼熟的女生是誰。

「今天倒是很有禮貌呢?想不到你這麼會裝。」阿雪諷刺著說。

「那個...我不清楚你的意思。」愛瑪並不知道其他人格的經歷,所以不知道愛琪曾經和她劍拔弩張過。

「算了...給我一包香煙。」阿雪對不反抗的人沒有糾纏的意欲。

「謝謝惠顧。」愛瑪禮貌地說。

阿雪離開了便利店後,感覺這女生怎麼怪怪的,之前在阿琪面前還跟自己頂嘴得互不相讓,怎麼現在變得像個平和的小女生...帶著迷霧,阿雪也回家了。

「剛剛那女人是誰?」阿花看出了阿雪的不懷好意。

「啊...那個是k先生的前女友。」愛瑪假裝不在意,數算著收銀機內的錢說。

「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打你的k先生主意!」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吧...他們工作上有聯絡的...」

「唉唷!大姐!就是有些女人總是找著藉口像怨鬼一樣賴在前度身邊,一不留神啊!那男的魂魄就會被攝走了!」阿花裝起鬼臉靠向愛瑪說。

「會...這樣嗎?」愛瑪真的向後退縮起來。

愛瑪的房間

愛瑪用紅色的唇膏在那面特闊的鏡上留言。

「愛莎你比賽的樣子很帥啊!謝謝你為我準備衣服。」

然後愛瑪躺在床上,忽然醒起有一件事未曾做。

「我洗好白去睡了,謝謝你送我上班,晚安,k先生。」愛瑪紅著臉傳出訊息,心裡想著

「會不會...太顯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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