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甚麼會想了解,若不在乎的話。真想知道,她想了解我嗎?

「喂,做緊咩呀?」今日的開首沒有了「跑跑薑餅人」。

「冇呀,頹。」

「成十點幾啦喎,仲未想瞓咩?」

「我等埋媽咪返先。」這句話蓁蓁是用錄音傳來,懶懶的語調配上優柔的聲線,真動聽。如今這錄音還留在我手機。





「咁不如我哋傾電話吖。」

「okkk,give me yrrr phone。」一時中文又一時英文,女孩子的想法真想不懂。

這是我倆第一次聊電話,足兩小時四十九分鐘,專心得讓我錯過了訊息,這我才好像了解她一些甚麼。她有個姐姐,剛考完dse不久,媽媽是個廚房主廚,爸爸在工廠工作不太好,住在公屋,但一家四口還是生活得幸福,並沒有為得不到的而苦惱 ; 在大陸有個老邁又多病的婆婆,很愛她,她也很想她,所以一有長假便與姐姐媽媽回鄉探婆婆

那我呢?她沒有問,我還是說了,真想不懂自己。

在元朗桂角山雞公嶺上俯瞰,有一條村沒有紅黃綠的交通燈、沒有心想事成的許願樹,不大也不小,住着數十戶人家,在村口一直走一直走,直走到角落盡處,穿過宛轉的西華路,經過一片小竹林,踏過凹凸的泥地,那裏會有一間兩層高村屋,紅紅閘門後,白白房子內,只我一名剛滿十六歲的中學生,抬頭望着天,卻找不到高掛的月,星星的光也到不了地球,映射不了眼球之內,還是看鐘好了。





父母在我幼稚園三年級離,看他們吵架數百次,嘗了近十年的單親生活,一年多前,媽媽拖着黃黃、印上朵朵向日葵的行李箱,推開紅紅、重重的鐵閘,往那做環保署高級行政主任的叔叔奔去,只留下我在倚窗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那景象至今久久難忘。原本還有太婆跟我一起住,但幾個月前也因心臟病遠別了......

「係怡最近追緊,真係架?」

「嗯,不過我都唔鍾意佢。」

「真係唔會一齊?」

「唔會。」





「嘻嘻。」說真的,聽到以後,我嘴角都上揚了!

「喂,唔傾啦,媽咪返啦,byebye。」

「byebye,早抖啦。」

收線以後,在床上輾轉反側,心神的激動一陣子才停下來,慢慢看回剛錯過訊息,雖然就只得一個而已,那是文(我中一就認識、橋牌隊拍檔、一同讀中史的朋友)傳來的......

「呀賢呀,你覺得蓁蓁點呀?」

我只看着,想着很多,卻不知怎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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