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的7-11 尾聲啦 夏天
太亮了 霓虹燈 天空的顏色好淺

中四升中五的暑假開始了,窗外的四十度是他人的熱鬧,聽說烈日當空熱得瀝青路也看出了熱力上升,但我只是聽說而已,因為我正在我一個人住的村屋裏睡房中單人床上躺着,聽着李宗盛先生寫給莫文蔚小姐唱的《寂寞的戀人啊》,呆望眼前天花,原來我已失眠七十二小時……

中四最後的上課天,最後慧秋與我一起的日子。廷婷、小燕、阿俊、阿澤和我為慧秋辦一個歡送會,放學以後就一班人在一起,坐白枱閑聊,打邊爐、吃甜品,一直都在一起,只有一段三四分鐘我和慧秋一起買飲品的獨處時間。

蔚藍的天,眼睛所及只有三四朵白雲,微風輕輕吹過,鳳凰木的花朵隨之撫動,天氣就是好的不像話,讓人快忘記這是別離的季節。

「仲記唔記得我哋係點識架?」這是最多問到的問題,慧秋問了廷婷、小燕、阿澤和阿俊,就是沒有問我…





「我哋咪f.1識㗎囉,果陣你仲搞咗個唔知咩毛毛之家,硬要叫我做大佬,一直就叫到而家,無聊到死,嘻嘻。」

「我哋都係 f.1識,不過初頭就唔係好熟,,可能我太白痴啦,不過好在我哋都玩得…」

「冇錯,一定係你太白痴,我同慧秋咪中三果年同呀賢一齊跌入C班果陣識囉,慧秋係度係咁撩我講無聊嘢,阻住哥上堂睇片。」阿澤依舊愛搶着說話,還要是煩死的話。

「嗯,我係中四同番呀賢同班,你成日上黎搵佢,一齊吹水咪熟囉。」

慧秋看一看我,眼珠閃一下光,兩個也沒說話,她早就知道我倆之間的事,不用多說;而我,一百三十的智商頓時停了,想不到事情,明明眼前人一直都會在身邊,希望不會分開的話又怎麼想到分別的話。若要說,我也能說的,只是地下情又不能說得太出面,所以身體竟誠實躲開刺痛的目光,脖子轉過去阿澤那面,不然我也快支持不了。





「喂,呀澤,睇下隔離枱,果條女好正喎!」

「係咩係咩?邊度邊度?」阿澤永遠是打完場的幫手。

一夜過來,四時相對,每個對望我都避過了,得以保存如常的嘻皮笑臉,然而終於也迎來延席散場。

「我走架啦,你真係唔送我呀?」

「我走架啦,你真係唔送我呀?」





「我走架啦,你真係唔送我呀?」

糖水吃完,時鐘跳到了十一時,慧秋要回家了,今次對望我逃不了,老實說也不想逃,我不知慧秋從我眼珠看到了甚麼,是無奈?是無心?還是無情?,但我還是默不作聲,連桌上的碗筷匙羹也都比我勇敢,在散場也懂得碰撞喧嘩喊出不捨,但我只是靜靜的留心空氣中的點點流動,街燈光線的絲絲傳動—即是白痴的站着,無錯,就是白痴。

「不如我哋一齊送慧秋返屋企吖」廷婷也懂得提議。

「好呀!」小燕、阿澤和阿俊也懂得和議,可我這個男朋友呢?甚麼也沒有。

送完以後,各人走了,慧秋不再見了,閉塞的腦袋才清醒過來,急急拿出手機打慧秋的號碼,匆忙之間按鈕也錯了十次,終於才接通…

「點解你頭先唔話送我返屋企?」

「點解連呀澤佢哋都識做嘅嘢你唔做?」





「係咪我就咁唔見得光?就係咁唔想認我係女朋友?」

「嗯…唔係呀…我只係冇諗過會別離…而且…始終別離有得唔洗講就最好唔洗講啦…同埋我同咗呀澤講,我頭先只係唔識表達姐…」(情急之下我只醒起阿澤阿俊估到我同慧秋有啲嘢所以當佢哋知道)

「真係架?算你啦。」女孩子真易哄,我以為。

於是我就和她通話一小時以後收線了,她有她洗澡看電視睡覺靜靜的,我有我拔足趕西鐵流汗累累的。夜深,没車回家,錢包淘得空空,只好元朗站下車以後行三小時回家,其實每次和她出夜街也是這樣,也習慣了,但我没告訴慧秋,畢竟對比她,這不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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