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琳令我很不安,她接近我的目的毫不明確,而且極可能是郭萬軍私生女,不可以排除她的目標是雯宣或郭萬軍或碧壐。她的底子也深不可測。

然而楊領豪老闆亦不是善男信女。據說這個人以前的集團規模比碧壐還小,卻用了兩個月時屯居元朗地方發展一夜暴發身家。除了伙拍新界仔、勾結高官,我父親曾懷疑他私下有個軍火走私集團。但他一直以來沒找過本地老黑合作,所以摸不清他的底子。這亦是他找我做副總裁我拒絕的秘密原因之一。

無緣無故這兩人接近我,只有一個可能性,想與羽夜打交道。

「博士,幫我搵世界各地既兄弟幫拖,我要起宋靖琳同天耀國際主席楊領豪底。」

「冇問題,希少。」





老記說,江湖猛人只有紅白二事可以盡見,也是對的。如果像我契爺或我父親那種地位,就不謹所有堂口的有地位之人會到,政商界名人和警察高層也必賞面。這件老薑地位不輕,但就未到政商人士和警隊高層賞面的地位。我契爺與他尚有交情,所以會賞面到賀。

「老薑哥!祝你壽比南山!」我爸與我身穿西裝進了酒樓,仇兄和冰王跟隨著他,豹女、博士和沙煲跟隨我進去。爸一進去,各方便把目光投向我們,老薑叔也刻意上前與我爸擁抱。

「云爺!太賞面喇!」他與我爸互相拍肩談笑。在席是「以樂」主場,亦有兩三圍其他堂口的叔父和坐館級人馬。

「老薑叔!福如東海!」我親自呈上賀禮。

「希少,乜甘客氣啊?」他和我相望的眼神也互不友善。「以樂」坐館懸空,有三個紅棍競爭,全部在場。





「老薑哥,前事不計,有咩恩怨,乾左佢!」我爸立刻說。

這件辣薑找人拿了五良液和中國白酒來,全都六七十度。他倒了一杯給我父親。我知他要人看到連云爺也尊重他,但我只看到他要落羽夜的面子。「我伯爺身體唔好,呢杯我代佢向你干杯。先飲為敬。」我搶了過來,面不改容地干掉。再斟了一杯,大聲說:「呢杯係我向你祝壽既。」我再干掉。「令壽堂果杯呢?」「以樂」雙花紅棍也出口術。「我代佢,再向你干杯。」我再三干下,一肚也是酒精火氣,非常剛烈。

「好。」他再說:「可惜阿生(我表舅父)就坐祠堂,平時佢實同我飲番三四杯……」

爸也知道老薑在為難我,但所有人也把目光集中於我身上。沙煲看得很火爆,直握著拳,冰王一直按著他的拳讓他冷靜。「佢好歹係我表舅父,我代佢向你致重。」我接過豹女為我斟來的三杯酒。我頂着那種火燒心,將兩杯倒做一杯,毫不猶豫地咽下喉。連「以樂」的人也看呆了。

我胃已經有點隱隱作痛,酒精亦正沖上腦上。「希少果然好酒量。」他點着頭。我手握最後一杯,咬緊牙根。





「老薑!我有冇遲到呀?」這位氣場強得三呎外也感覺到,覇氣十足的西裝老頭,就是我契爺潘龍。他走向我們仨,含著一口雪茄雙手放身後。

「龍爺幾時黎都唔會遲。」老薑馬上變得更客氣。

「契爺!」我滿心歡喜。他也很高興地說:「阿希!你有冇蝦d叔伯呀?」

「冇呀契爺!」我微笑。他點頭微笑。

「老薑,我契女同你祝左五杯,淨番果杯,應該我同你飲。」契爺向來疼我,我父親也鬆了口氣。

「契爺,等我黎。我系阿頂,我唔會令任何人睇低羽夜。」我充滿殺氣的眼神,蓋住了全場,一肚氣干掉,反杯奸笑。

「大佬好野!」「大佬!大佬!……」沙煲與在場的羽夜兄弟帶頭喊出。

「我契女就系甘架喇,唔好介意。」龍爺拍我肩,瞧了一眼以樂眾兄弟,便與老薑去了主家席。以樂等人弱勢,只好坐下扮作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