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式情懷:發叔茶餐廳》: 第六日 等不到的情人，開始溶化的菠蘿冰(上)

「鈴！」餐廳的玻璃門被大力的推開，風鈴與玻璃門的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彷彿在投訴是誰這麼粗魯的對待它們。

占士背著背包匆匆地跑進餐廳內，緊張得臉紅紅，額頭也直冒汗。

看來他剛從學校放學就馬上趕來餐廳，他向我點頭打招呼後直跑到廁所換制服。不消一會兒，他就換好制服從洗手間出來。

「抱歉！發叔… … 我遲到了。」占士氣喘喘的走到我的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我原諒他遲到的事實。

可是他向我道歉也沒有用，因為我根本沒有生氣。看到他剛放學就氣喘喘的趕來，我也很難對他生起氣來。





「好吧！下次不要再遲到了，知道嗎？今天好姐請假了，樓面只有我們倆人快點去做事吧！」我向他招招手，示意要他站在中場工作。

占士聽到我沒有生氣的意思，原先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見了。他那兩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條美麗的弧線。他一邊傻笑，一邊不好意思的抓著那凌亂的頭髮：「就知道發叔不會那麼小氣，我會很認真工作的！」

說完，他就擺出一副自以為很認真的樣子。

看到他擺出一幅和他外貌不符的認真模樣十分滑稽，我都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真拿這個年輕人沒法！





「趕快工作去，不然我真的生氣了！」我皺起眉頭，裝著生氣的樣子跟占士玩起上來。大家一唱一和的，好不有趣。我總覺得占士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如果我的兒子能夠長大年齡應該與他相若，所以我把他作自己的兒子看待。

今天的客人不多，只有數枱。可能是因為這區近來開了數間大型連鎖餐廳的關係，像我這些在內街開店的餐廳少了許多生意。

我看看掛在旁邊的月曆，今天是三月十五日。

我又看看手上的殘舊的手錶，現在是四時正。她應該差不多到餐廳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玻璃門緩緩地推開了，一名戴著口罩的老婆婆步履蹣跚地走進來。





「鄭婆婆，歡迎光臨。」

她向我點點頭打招呼後，就坐在近門口的圓桌位。

她一直呆呆地望著玻璃門外，這個情境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今次看到她的樣子格外的悲傷。

我想可能是因為她已經等了十多年，終於願意面對現實，明白她所等的人是不會回來了。
 
我走到她面前，寫下帳單後就把另一張單拿到水吧去。

占士好奇的走到我身旁問：「發叔，這位婆婆是你的熟客嗎？你怎麼沒有問她想要吃什麼就馬上寫下帳單？」

占士好奇的滔滔不絕地問我問題，不知是他自己的好奇心作祟還是這些問題對他的功課有用。

「她是我的街坊朋友，由開業以來就已經光顧我們的餐廳了，而且每次來都是點那飲品所以我就可以馬上能寫下帳單。」





「是怎樣的飲品呀？」

「是一杯有故事的菠蘿冰特飲。」說完我就把老王剛做好的少甜菠蘿冰送到鄭婆婆的桌上。

而占士跟在我的背後，要我告訴他鄭婆婆的故事。

但我並沒有告訴他，我一直笑而不語。

因為這是她的私穩，而且是一個街坊們不願提起的一個殘皓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