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收兵是一種選擇: 背叛

背叛，是萬惡的開端。
 
「呀穎，其實你當年係咪鍾意左袁柏楓？」呀樂一面食著眼前的車仔面。
 
「無……」我打從心中不願回答這問題。
 
或許，收兵的人從來不知心中所思所想，或是不願意面對心中深層的思想。
 
「諗起個時同個衰仔一開始咁FRIEND真係覺得on居。」呀樂一臉不屑。
 


我沒有回應，只是繼續吃面。
 
「頂佢個肺，又係佢推我去追你，又話幫我追你。幫幫幫，幫乜柒呀！最後自己鍾意左你……」
呀樂一直喋喋不休在說往事。
 
我依舊沒有回應，繼續吃面。
 
「條友仔做野私私縮縮，一面又係到扮幫我，一面同你行到咁埋。」
 
「可唔可以唔好再講。」呀樂似乎明白到我的不滿，把話停了下來。


 
那片段甜美，但呀樂似乎提醒了我，那只是惡夢的開端。
 
背叛－裂口
「呀穎，下個禮拜去唱K囉。」JESSICA問。
 
「都可以既，有邊個去呀？」我心想，應該都是那個「舊組合」吧。
 
「呀龍、ANDY、主席、呀樂、你啦、我啦……無LU。」JESSICA一邊數，一邊在數手指。
 


「袁柏楓呢？」我知道本不應問這問題。
 
「佢地話唔叫佢呀，呀龍話乜鬼袁柏楓同呀樂爭你嘛……喂，你應該好清楚喎。」JESSICA的目光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實話。
 
「咩呀，邊有呀……」我一臉尷尬，不知怎樣回應。
 
「唔洗怕講出黎喎，我同你咁FRIEND。同埋你又唔洗唔好意思，我同袁柏楓佢好似兄弟咁關係，唔會有野喎！」
 
多年來，我從來都不跟人說秘密。
 
「嗯……」我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背叛－裂口－縫合
「喂，呢個送俾你。」這天放學，袁柏楓如常地和我一起回家。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MELODY小飾物給我。
 


「多謝！」我一臉稚氣地說。
 
有時候，我會覺得面對袁柏楓的我，與平日的我不是同一人。面對他，我從不掩飾，很自然，很快樂。
 
「你覺得你同班上面邊個最FRIEND呀？」袁柏楓問。
 
「er……JESSICA囉。」其實，我想跟他說，我最相熟的，或許是他。是你呀，袁柏楓。
 
「你有無試過覺得自己出賣朋友？」突然如來的問題勾起了剛才JESSICA在學校跟我說的東西。
 
「無掛……」
 
他沒有回應，只是突然把腳步停了下來，然後伸手捉住了我。
 
「做咩呀？」我看著他的臉。


 
怎麼了……那，是一道淚痕。
 
「你知唔知，我尋日發左個夢。」他有點哽咽。
 
「咩夢呀……」我真不知道該跟他說怎樣的話。
 
「我發夢自己跪低同個FRIEND講對唔住，我一路講一路喊，其他身邊既人全部都係到鬧我，全部都係到鬧我呀！」他愈說愈激動。
 
「咁你係咪真係做過呀……」我知道我該安慰他的。
 
他沒有回答我，就搭著我的肩膀繼續前行，一路走，一路走，走到我家的路下，他輕輕拍我的頭，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喂！」
 


他轉身向我，雙眼通紅了。
 
「一齊去食D野，我肚餓。」說罷，我與他一同走到那小食店。
 
「呀妹，格仔餅。」
 
我如常把手上的夾餅分成一半，將另一半遞給袁柏楓。有時候，我發現我並不了解這人。我與他的接觸不外乎SMS、每天回家的路途，還有這一半的夾餅。
到底你是個怎樣的人？
 
「你睇下你，成個細佬女咁。」他伸手幫我整理那被醬料所沾污了的頸巾，輕撥一下我前額那片流海。仔細看他的臉，不難發現他的苦惱。是甚麼讓他如此苦惱？真的是因為我嗎？
 
「咁我真係細佬女嘛！你唔係當我細佬女咩。」那一刻的感覺，是甜美的。
 
他微笑望我，從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紙巾，替我抹去嘴角的污漬。
 


「袁柏楓，你真的喜歡我嗎？」這句話，我從那天起在心中不停反覆自問。
 
可惜，我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