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陳偉耀,今年廿七歲。

初初識Ceci嗰時,我無諗過最後我會鐘意左呢個o靚妹。係酒吧見到佢自己一個女仔係度飲酒,嗰一剎那我好似見到我個個終日去蒲既呀妹咁。

我留意到有個男仔係bar枱望住靜彤望左好耐,然後同佢個fd講左兩句之後就想行埋去。

嗰一下我都唔知自己做乜,就咁就坐左埋去。最尾仲要帶左佢番屋企。


靜彤嗰一晚醉左。雖然佢不斷姣我勾引我,但佢依然不斷叫住Alex呢個名。我唔知邊個係Alex,但好多野都係唔洗講出口。



因為愛過,所以先會痛;有幾愛,就有幾痛。記得有人話過,衡量一次分手有幾痛,並唔係睇分手理由有幾狠,而係大家相愛嗰陣有幾甜蜜。

望住佢為左個個叫Alex既男仔喊到不似人形,淚乾腸斷咁放縱自己,唔知點解,我個心好痛。我好似感覺到佢既痛,我好似知道佢有幾傷。

回憶係一樣好可怕既野,本來佢可以一直埋藏係你個腦最入最入既地方。但只要觸碰到少少,一幅畫,一條手鏈,又或者係一隻杯,甚至係相似既情景、畫面,都可以將腦海深處既回憶瞬間激發出黎。

一發,不可收拾;久久不能平息。




每個人,總會係自己最青春最單純既時期毫無條件咁愛上另一個人。呢段愛情可能未必係最完美,呢段感情可能未必能夠走到最後;但嗰種感覺,一定係最真,最幸福,最簡單。

不知不覺間你會慢慢長大,不知不覺間你既經歷會越寫越厚。然後有一日你會發現,原來經歷得越多,你已經無辦法可以再好似當初咁單純咁愛上一個人。

夜闌人靜係度諗,我地咁努力就係為左將來可以改變社會;卻不知不覺間俾社會改變左我地。而愛情,原來都可以係一場交易。


嗰晚,Ceci當左我係Alex,佢醉左,但佢喊住咁攬實我。當我等佢冷靜左再次想起身既時候,佢開始一路喊一路除衫。

「唔好走,求下你,我咩都可以俾你,你可唔可以唔好唔要我」




愛情到底係由幾時開始變到要用到身體去將對方留住?

要付出身體,先可以得到對方既「愛」?

唔係,愛情根本唔應該係咁樣。


靜彤曾經問過我好多次,點解我要對佢咁好,點解我當日要帶佢番屋企。我最終同佢講,因為佢好似我個妹。

係,無錯,第一眼我係係佢身上搵到我細妹既影子,所以我先會留意佢。但點解我要對佢咁好,呢個原因漸漸由主要變為次要。

佢每次問我,我每一次都係話因為見佢自己一個女仔會危險,因為我多事先會去睇住佢。但事實點解我要一直照顧佢,點解我要對佢咁好咁緊張,呢個問題,我自己都唔知。



或者我知,只係我自己逃避緊呢種感覺,我連自己都呃埋。嗯,因為靜彤似我阿妹,所以我想照顧呢個女仔,我先對妳咁好,就係咁。


慢慢咁,佢會開始同我分享佢既故事。係個關於一個女仔鍾意用自己身體去滿足一個又一個既男仔既故事。

如果當日我並無見到飲醉之後最真實既佢,我會信佢係個鍾意拆散人地既公廁。

但事實,佢唔係。笑臉底下埋藏既係一個俾眼淚淹沒住既故事。

我好心痛。

越知得多佢既故事,我就越覺得佢需要人保護。有邊個會唔想俾人珍惜俾人疼愛啊。


佢有提及過呀豪呢個人,我諗佢應該將我當左係呀豪。唔緊要,咁我就做佢心入面既第二個呀豪,做佢既避風塘,陪佢笑,陪佢喊。唯一唔同既,係我唔會同佢發生關係。



女仔,一定要愛惜自己,先會有人去愛。


係人前佢扮到好開心好自信,但其實我知道佢內心好寂寞好孤獨好怕失去。

受過傷就會幫自己築起一道圍牆,保護自己。呢個係每個人天生既自我保護機制。


或者我係同情緊個傻妹,或者我係唔忍心見到個十八歲條路仲好長既女仔咁樣落去,所以我好想盡少少能力去幫佢、陪佢。

嗯,「或者」。


慢慢我先發現,我對佢既好,一早已經超出左我應該要做既範圍。




曾經我有個同我拍左七年拖既女朋友,由學生時代一直去到踏入社會。我地既故事並唔轟烈,穩穩定定咁就過左七年。

本來我以為呢個女人就係陪住我一世既人。但原來當人一離開學校,走入社會呢個咁複雜既世界,諗既野,就開始唔同。


「你覺唔覺得我地之間好似有啲野唔同左?」

「你之前唔係咁架」

「其實兩個人係埋一齊唔可以淨係睇愛唔愛,仲有好多野要諗」

「我想要既唔係呢啲啊」



「我想要既野你根本俾唔到我」

「或者分開,對你對我都好啲?」

「唔好再糾纏落去啦,一早已經唔同曬,點解你咁唔成熟架」

「原來我地由唔知幾時開始已經行緊唔同既路」

「既然終點已經唔一樣,不如放過大家啦,咁樣落去盞大家辛苦。」


就係咁,七年既感情因為咁而劃上句號。

其實我既終點一直無變過,我既終點就係妳。但變左既,亦都係妳。


嗰一晚,我地係西貢將呢段感情埋左係沙堆入面,任由海水將佢沖散。

我同佢拍拖個時,好鍾意黎呢個沙灘。個陣仲讀緊書,加上屋企負擔重,所以根本無咁多錢額外娛樂。我同佢都好鍾意海邊,聽住海浪聲漫步,好浪漫,所以沙灘成為左我地既拍拖聖地。而西貢,係佢話咁多個入面佢最鍾意既一個。


「其實我好愛你,好愛。但條路唔一樣,再繼續行落去無意思。」

既然佢已經決定左,無論我點講,結局都唔會有改變。由妳講出分手個刻開始,其實已經決定左。


好諷刺,兩個人要係埋一齊,要雙方同意先能夠成事;但如果兩個人之中其中一方想分開,只要單方面作出決定就可以。

我A Level Pure Maths拎A,但愛情呢條方程式,我到依家都唔識計。


「係我放低妳之前,我唔會再黎呢個沙灘。」

「係我放低你之後,我就唔會再黎呢度。」


最後,我地送俾對方最後既禮物,係一個帶住苦笑既擁抱。而我既苦笑入面,仲附送一陣淚光。


就係Ceci出Ocamp個日,我本身已經諗住去接佢。wtsapp佢個陣,我已經由將軍澳揸緊車去旺角。聽到佢係電話入面不斷喊,我真係好緊張,我好怕佢有事。


嗰一晚,佢再次攬住我喊到訓著。


第一晚,我俾佢攬住,我係好同情佢,想好好照顧呢個o靚妹;嗰一晚,我俾佢攬住,我係好心痛,我想俾到幸福佢。


我想,俾到幸福佢。


原來我已經對佢產生左更強烈既感情。


佢問我,點解你唔拍拖既?

我話,男人去到三十歲先最有魅力。


我唔知點答佢。連我自己都唔敢講,因為我好似鍾意左妳。


我不斷同自己講,唔會既,我唔會鍾意Ceci,我只係當佢係細妹姐。

但每一次,每一次搵佢唔到,每一次佢有咩事,我都不自覺咁變得緊張。

我唔係唔洗番工,我唔係每次都咁岩得閒。只係比起呢啲野,Ceci對我黎講更加更加重要。


後來先知道,Alex並唔係主因,真正既罪魁禍首係個叫Kingsley既男仔。

我終於走到入佢內心最深處。佢話佢好污糟,佢話佢唔值得俾人愛。但係我眼中,佢永遠都係好純潔既陳靜彤。

試問有邊個年少無知既時候無做錯過事?有邊個無試過鑽牛角尖?我好希望可以拯救呢個女仔。


「點解妳唔同我講,妳知唔知我好心痛啊?」

「因為我覺得自己好cheap呀!係我自己拎黎架,依家個個都知個個都睇過曬,仲有邊個會鍾意我呀?無人會再愛我架啦!」

「無人鍾意咪我鍾意囉,無人愛咪我愛囉!」

「無人要,咪我要妳囉。」


每一句,都係我既真心話。我唔知道靜彤要幾耐先諗得通,但無論幾耐都好,我都會一直等佢,係佢身邊好好咁愛佢,照顧佢。



「呀妹啊,妳真係諗住唔讀?」呀哥坐係我隔離問

「係呀」X大岩岩打黎,話可以考慮將個學位保留番俾我。但發生完啲咁即事,即使啲同學變曬左關心我,但我都過唔到自己俾佢地乜都睇曬個一關。

「咁妳打算點呀,不如去外國讀啦」

「唔要啊」我一口拒絕,個腦第一時間諗起... 呀耀。

「點解啊,妳英文咁好,外國讀Art好似都威啲啦」呀哥話「唔通依家出黎打工咩」

「... 總之我唔想啦,遲啲再算啦,番工拎下經驗唔好咩」我話「我會唔捨得你地呀」

「扮乜,明明就連搬左入hall都無乜番黎」呀哥翻我白眼。

「係呀係呀,咁依家陪下你地唔好咩」我話

「好好好」呀哥搭住我膊頭笑左笑



經過上次係沙灘之後,我依家見親呀耀都好緊張,個心會不自覺加速咁跳。

「唔讀啦?咁妳諗住點啊o靚妹」係個次之後,呀耀又變番之前咁同我相處,唔知係咪怕我尷尬呢。

「我呢排突然有興趣係廚房搗亂,諗住學下整野食」前幾日係ig見到啲人整啲甜品好鬼靚,搞到我都想自己玩下。

「其實妳可以係ig招生教人畫畫架,妳咁多作品」呀耀突然咁講

「咦,係喎,咁你都諗到既」我瞪大隻眼望住佢

「再唔係幫人補下習咁囉」

「你好醒呀!」

呀耀笑左一笑,然後繼續打佢份文件。


最後我係ig開左個account,教啲小朋友畫畫同埋教英文。憑住當年dse英文5**同埋Ielts8.5分既成績,我既生活又開始變得忙碌。


就係咁,好快又過左差唔多一年。

呀耀依舊對我咁好,呢一年黎,我亦都同佢再靠近左唔少。


『請問是Miss Chan嗎?』今日收到個陌生電話既wtsapp。睇落應該係搵補習或者教畫畫。

『您好,我是』

『請問是可以補習嗎?』

呢個家長係想佢個女考Ielts第時可以去外國讀書用,但因為出面啲Ielts班好貴,而且又唔係單對單,咁岩又搵到我。

傾好時間,咁岩就將我schedule最後一個空位填滿左。


「今日要補習咩」呀耀問

「新學生」我笑左笑「依家full曬schedule,仲忙過讀U個陣救命」

「補完黎接妳,牛角位已訂」

「泡菜牛肉飯!」


我跟住個地址上到去

「叮噹 —」開門既係一個望落幾後生既女人「你係Miss Chan?」

「我係呀,您好」

鐵閘打開左,我行左入去。呢個女仔今年F4,英文成績其實都算唔錯,我直頭可以全程都同佢用英文傾計。

好快就過左個半鐘,我望一望手錶,都係時候要走。

「咁今日就去到呢度先啦」個女仔俾左錢我之後我就諗住起身走人。


「喀嚓 —」同時間,大門打開左,有人番黎。一望,眼前既係好耐無見既兩張面孔。

我呆左係度。呢一刻我唔識形容自己既感覺。


「咁早既你今日,媽咪落左去買野」個學生話「呢個我家姐黎」

「Ceci」個個女仔首先開口「點解你係度既」佢好驚訝,而佢旁邊既男仔就好詫異咁望住我。

「乜你地識架」我個學生講「Ceci姐姐係我補習miss呀,好眼訓我去沖個涼先」佢講完就走左入房


剩低我地三個企左係度互望,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咁我走先啦」我首先開口對住佢地微微一笑,然後就步向門口。

就係同佢擦身而過個一霎那,我個心,好似放鬆左咁。


入左lift之後,回憶既旋渦將我拉番去中五個年。

眨下眼原來已經過左三年幾喇。我苦笑住咁輕輕搖頭,諗番起呢段經歷,我後悔喇,我真係... 後悔喇。


「好準時喎」落到大堂門口已經見到呀耀

「費事妳等啊嘛」佢話「行喇」講完佢就打開車門。



「多謝你。」


沒有丟不淡的事,沒有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