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午時分,文女突然聽見門外有人爭吵得很厲害,便開門探頭出去看個究竟。
 
只見怒氣沖沖的蜜糖正和一個「一樓一」在爭辯甚麼,那個女人都是同樓的競爭對手。
 
文女料及一向不平則鳴、個性率直的蜜糖並不輕易貿然罷休,於是二話不說便走出去幫手調停。
 


「為啥一大早就和她們吵起來?」文女走過去拉住蜜糖的手臂問。
 
「還不是這個小三八走過來說我搶了她的客人,害我一大早就不得安寧。」蜜糖指住那個女人罵道。
 
「我未有冤枉你啊! 你砵肯認嗎?」那個女人滿口方言,舌尖上盡是不清晰的廣東話。
 
「客人自己走過來要跟我做,難道我要趕他走?」蜜糖也不甘示弱。
 
「你怎麼知道她搶了你的熟客呢?」文女問那個口齒不清的女人。
 


「我的平友昨天看見那個客從她的房間走出來的,我有證人的。」那個女人叫嚷。
 
「你得失了熟客,應該想一想自己的服務質素如何。你不自我檢討,反過來指責我朋友搶走你的客人,你怎麼做生意的? 你這種態度,我是你的客人遲早都會走!」文女幫蜜糖回應那個女人。
 
文女這一罵可能更觸動了那個女人的神經,使她更大聲喝罵起來。驟然間,樓層上多了三個激烈互罵的三八婦女。雙方僵持不下的,一輪唇槍舌劍之後,暴雨步出升降機,向著蜜糖和文女走過來。
 
「發生了甚麼事?」暴雨茫然地問。
 
只見那個女人煞有介事地說:「你三個女人欺負我一個人,我不跟你們吵!」說著便急急轉身離開現場。
 


此時,蜜糖才把真相道出來,「其實早一個月前我在等升降機時隨便跟那個客人搭訕起來,便認識了他。他讚我漂亮,說喜歡跟我聊天,我便告訴了他我的房間號碼。之後他就來嚷著要跟我做,又不是麻煩的客人,你說我為啥要推掉一個客人?」
 
「原來如此,哎呀,你怎麼不早點說出來?」文女皺起眉抱怨。
 
「怎麼說都是我搶了她的客人嘛…… 況且我有點不甘心,那些內地女人老遠跑過來搶我們本地的生意。自從她們來了,這裡的空氣變得很不清新啊!」蜜糖連番解釋。
 
不知何時起,樓層就多了一批新來港的內地女性性工作者進駐,她們操不流利的廣東話,但是很多都有豐滿的身材,還有強勁溫柔的嗲功,使得本地工作者的生意難免會有些影響。明顯地,已跑上岸的蜜糖仍會視她們為最大的敵人。
 
「所以怎麼說都是你理虧在先吧,你別以歧視人家裝藉口了。還有,你不記得守則了嗎?」文女望住蜜糖。
 
「守則? 哦,你指第六條嗎? 『盡可能不主動搶其他性工作者的客人』。」暴雨插嘴道。
 
「唷,怎麼你現在反過來教訓我的呢? 我才是你的督導吧。我怎會忘記守則? 你們聽好,這一次是意外,是意外啊。 」蜜糖一副窘相,接著說:「我不和你們閒談了,我還有事要忙啊!」她倉卒的揮手示意道別離場。
 
文女看著她的背影,「她真是!」


 
暴雨這時才問:「還沒人告訴我發生甚麼事啊?」
 
文女看一看暴雨,「唉,算了吧,我也回去了。」
 
暴雨一臉茫然若失的樣子,說:「怎麼了? 今天每個人都莫名其妙的奇怪,又不告訴我……」
 
可能因為一大早便跟別人爭吵,心情莫名的動了氣,文女覺得整個下午都渾身不自在,右眼的眼皮不停跳動,不安的感覺湧上整個心頭。
 
直到黃昏時終於等到志民來了,她以為她不安的心情會大為平伏過來。
 
「你今天來晚了,我還以為你不來找我呢。」文女對志民說。
 
但只見志民一聲不發,靜默坐在一旁,低頭凝視地下。
 


她覺得房間的空氣太寂靜了,她打開了電視機。隔了一會,她問:「你今天很沉靜,是否遇到了甚麼事?」
 
然而,他仍是一聲不響。
 
「你今天去了找工作嗎? 是不是見工失利了?」她問。
 
大概是今早動了氣還未完全平靜自己,文女生起嘮叨:「唉,這個社會倒有很多問題,一個人明明想要發奮上進,自食其力,反而往往要他跌倒,處處碰壁。社會都不讓這班勤奮的人有多一點出頭的機會。好像我這類人其實只是想出賣自己的勞力賺取多點生活的希望。」
 
她繼續嘮叨:「我不明白社會為何可以容納一些人好吃懶做,不用工作靠拿取社會福利虛度過活,要社會負擔起慵懶人的生活開支。」
 
這時,電視新聞正報導一單有關公立醫院的醫療事故,指一名病人病重不治,多次求診被冷待,懷疑是醫護人員連番疏忽輕視,判斷錯誤病情的危急,釀成一次嚴重的事故,家屬向傳媒揭發申訴,說醫院推卸責任,醫管局表明現正著手調查事件。
 
文女面向著電視機,背向志民說:「這真是個畸形的社會。有心做的人在底層爬不上去,相反,無能的人輕易便爬到上層去。」
 
她喃喃自語:「我聽過一些無能人的語錄,『少做少錯,多做多錯,不做不錯』,根本是每個人都怕生錯,所以想做也不敢做,都一一推塘責任。我覺得應該把社會這些處於上層的慵懶人推倒,應該陶出機會給予認真做事的那班人。」


 
忽然間,碰的一聲,文女被重重下了一撃。她頭上感到劇痛萬分,整個腦袋好像要裂開似的,暈眩的感覺莫名其妙的霸佔了她的腦袋,使她身體失去了自主權,不能擺動半分,莫說要開口作聲了。
 
志民此時舉高了文女雙手,解開了圍在褲頭的皮帶,用它綁住了她一對手。
 
他拾起旁邊的安全套,又一手扔到文女的臉上。他把文女的胸罩和內褲扯了下來,陶出陽具向著她撫摸起來。
 
直到陽莖充血,他把陽具強行伸進了文女的下體。她感到下體痛極欲裂,他的陽具把她弄損了,但她無法使出氣力呼喊一隻字。
 
他的手指搓捏她的奶子,不僅如此,他張開嘴巴,露出獠牙,咬了幾口她的奶子。同時間,他的下體正在猛力抽插。
 
他還未滿足,他要把她的肌膚都捏碎,接著手指不住地猛捏她的手手腳腳。
 
直到他要把所有對社會的不滿隨著體內的精液全都宣洩出來,他停止了晃動,並抽出了陽具。
 


他把文女的嘴巴張大,把精液都射進去,使她滿口都是黏液,兩邊嘴角都沾濕了。她不禁吞了一口,他的精液帶點酸臭又咸的味道,她的胸口頓覺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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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紙巾細心地擦拭他的下體,把污穢的紙巾拋到文女的胸脯,接著心滿意足地穿上了褲子,戴上皮帶,整理好衣服,又一副西裝骨骨的模樣走出房間。
 
他自己才知道,這是他頭一次能夠真正投入,他最享受的一次性愛。
 
又過了一陣子,文女終於能夠爬起身。她不禁流下了兩行淚,但是她哭不出聲。
 
她肉體的疼痛怎能及得上心裡所受的痛楚? 她斷定自己錯信了這個男人。
 
一直以來,隨著工作經驗越來越團積,文女以為自己無論遇上甚麼事情,都能夠淡然看待,覺得她自己一雙手就能夠克制住對方的行為,控制得了情況的好壞。可是,這是她頭一次感到最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時,她才察覺一時的疏忽大意為她帶來了這種後果,她真不應該忘記工作守則的第四條,但現已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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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問題: 

這一起強暴事件,對於文女來講,會有甚麼影響?

劇情開始進入戲肉, 加入社會議題,請繼續看~~~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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