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感到氣憤難平的文女,終於願意挺身向警察求助。之前還很憂心好姊妹的蜜糖,雖然看見文女生氣的樣子,但似乎也鬆掉一口氣,認為好姊妹終於肯走出陰霾向外求助。
 
坐在報案室裡的文女,雖然憤怒與不甘的情緒蓋過了擔憂,但此刻面向著警察,她的面部表情還是流露出緊張和驚慌的心情。
 
「你有甚麼事走來報警?」一名女警問她。
 
「我……」
 
文女話未說完,女警打插了她的話: 「啊! 先拿出身份證件來。」
 




接過證件後,女警向文女說: 「你繼續說吧。」
 
「我……我在不情願之下被人性侵犯。」文女尷尬得雙眼不敢直視警員。
 
「甚麼? 可否說清楚一點? 在那裡被人性侵? 被誰性侵?」女警一時提高嗓子的拋出幾個問題來,在這個公開的場合裡,使文女更顯尷尬神色,幾乎想要挖地洞逃脫。
 
「她在自己的工作場所內遭到一名叫聶志仁的醫生性侵。」蜜糖顯然看不過眼,出手幫助文女開口說。
 
「請讓報案者自己開口說吧!」女警向好心的蜜糖潑了一盤冰冷的水。
 




「我的朋友說的都沒錯,是一個叫聶志仁的醫生性侵我的,就在我的工作地方。」文女這時試圖挺起胸膛,替自己講話。
 
「是何時的事?」女警問。
 
「大概是兩個星期前的事了。」文女答。
 
「兩個星期? 現在才走來報警?」女警驚訝的問道。
 
「是因為……我……我……」文女再次吞吞吐吐地回應。
 




「如何性侵?」女警淡淡的問。
 
「他……當時用硬物擊中了我的後腦,在我迷糊的時候,他綁住了我雙手……」說到這裡,文女的眼淚不其然地飆出來。
 
蜜糖伸出一隻手在她的背後溫柔地撫摸,遞上張紙巾。
 
文女擦一擦眼淚,接著說: 「我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況,只記得身體刺痛的感覺,和極不願跟他做愛的心情。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全身都很疼痛,尤其手手腳腳很紅腫。到第二朝才見到手腳上都是一個個又圓又小的瘀傷。他應該在我的手腳上大力的搓捏。」
 
「是啊,事發幾日後我還看見她的手上有瘀綠的傷。」蜜糖幫口說。
 
「現在還有沒有傷疤?」女警問。
 
「顏色已經變得很淡了,幾乎都看不見,但還有細微的瘀痕。」
 
「那讓我看一看你的手。」女警很像有點懷疑似的,盯著她的手看。




 
當看見的確有些少瘀傷的痕跡時,她問:「那麼你有沒有進過醫院驗傷?」
 
「沒有啊。」
 
「為甚麼不去醫院?」女警疑惑的問。
 
「只怪自己事發後一時不情願去面對。」文女低著頭說,眼泛淚光。
 
「你說是一個姓聶的醫生到你工作的地方傷害你,那他為何會出現在你的地方?」
 
「他最近一個月常來找我,他說他失業了想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又想享用我的服務。」文女回答。
 
「你是做甚麼工作的啊?」女警問她。
 




「啊……是服務性行業。」文女答。
 
蜜糖聽見向她瞟了一眼,想著她為何不說實話。
 
「那個類型的服務性行業?」女警再問。
 
蜜糖的手臂推撞了文女一下,示意她老實說出來。
 
「是……那個……性服務行業。」文女才支支吾吾的說。
 
女警聽見後瞅了她一眼,然後直直的問道:「你說他來用你的服務,是性服務嗎?」
 
「是……也包括了身體按摩的服務。」
 
「即是說,在你提供性服務給他時,他性侵犯你?」




 
「是的。」
 
「你如何分辨出自己是不情願的提供服務?」女警像是有點質疑文女的口供。
 
「我……怎會分不清自己是否情願? 我身體感覺得到的啊!」文女堅持。
 
「小姐,你不說清楚一點,我很難幫到你的。」女警依然用冷淡的語氣說。
 
蜜糖忍不住開口替文女辯解: 「那個賤男把她弄得這麼傷,又綁住她的手腳,還重撃了她後腦一下,她怎會有還擊能力? 這不算非情願下發生性行為,還叫甚麼啊? 而且, 他還…令她得了性病。你都是女人,難道你會不清楚你自己身體是否情願?」
 
女警吐了一口氣,面容有點不滿,向著文女說道:「到底是你的朋友遭人性侵,還是你遭人性侵呢?」
 
「你這是甚麼態度? 我就是看見我的朋友不懂說話表達,才替她補充資料,難道這樣也不可以? 不找你落案也可以,我就不相信其他警察也是這樣辦事!」蜜糖開始宣洩她的不滿。
 




「小姐,我明白你對朋友的擔心,也是真心想幫你的朋友。不過你連番介入,我們很難落案,你也不希望影響到我們查案,打擾到你朋友的案情發展的是嗎? 我們和你一樣都是想協助你的朋友。」女警面無表情的緊盯蜜糖,側著頭勸說。
 
蜜糖吞了一口氣,閉口不語。
 
女警轉個頭看文女,對她說:「你說被他重擊,是甚麼東西?」
 
「模糊看見應該是他那天用紙袋裝著帶來的一個啤酒樽。」
 
「樽現在在那裡?」
 
「嗯……我沒看見我的房間有,應該是被他拿走了。」
 
女警瞪了她一眼,再說:「你想想有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當日進出過你的地方?」
 
「有的,我的房間外有鏡頭攝錄,就是在突發事件中用來保障我們。」
 
「那麼,稍後會通知同僚到你地方拿走,有沒有問題?」
 
「當然可以。」
 
女警此時放下手上的工作,面向文女與蜜糖說: 「雖然你的手還看得見有些少傷痕,但你確實不應該這麼晚才來報警,甚至不去醫院驗傷。現在只能夠聽從你的片面之詞,我們只能盡人事查出來。」
 
女警轉頭望向蜜糖續說:「不過想你們明白一點,想要討回公道都要有足夠證據,否則很難起訴他。總言之,我們會盡人事跟進你這個案,明白嗎?」
 
文女點頭示意好。
 
「會有同僚盡快跟進你的,有消息就會盡快通知你們。」
 
文女與蜜糖站起來轉身離開了警局。
 
「那個女警的態度簡直是極品啊! 你說是嗎?」蜜糖一踏出門口就不忘吐槽起來。
 
「剛才…她好像有點懷疑我的話時,心裡面有點不安的感覺。」文女回應。
 
「不就是嘛……還敢質疑你分不清楚情願與不情願的界線,難道性工作者就不是人嗎? 我們工作可是專業的!她自己也是個女人都不多體諒一下。」
 
文女低著頭走路,說: 「那都要怪自己不即時面對和處理件事。」
 
「你不要再怪責自己了,你也不想的。畢竟剛經歷了這樣的壞事,是誰人都不能夠冷靜面對的!」蜜糖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見對面馬路的一間甜品店,「來! 我們去吃些甜品,把這些事情暫時放下來吧!」
 
說著便拉著文女的手,跑到對面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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