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黃少朗的人把事情都告訴給我。
我很驚歎竟然有人能阻止斯朗而毫髮不損。

我︰「小....貝狼呀,介唔介意問你,你係做咩嫁?」

小狼︰「讀緊社工。」

這傢伙真的是個普通的社工系學生嗎?

小狼又開腔︰「我唔知你身上發生咩事,但我希望你唔好傷害湘庭,佢係柔柔妹妹,即係我妹妹。」



小狼說這番話的同時,眼神變得十分不友善,感覺有點像一個人. ....。

我︰「我緊係會啦。」

小狼︰「咁就好啦。」

小狼轉身走了。
我一個人在漫無目的的到處逛。



昨晚丟低了巧遙,不知她現在怎樣,她還沒覆我的wts app。
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看見商場內的燈飾才想起今天是聖誕節。
怪不得爸媽不在家。
可能巧遙只是在跟朋友一起而未能覆我的電話。

想起昨晚感覺,是我給斯朗影響了我的感覺,還是我真的有點喜歡了巧遙呢?
我知道現在很擔心她,很想見到她。
而她仍然沒有接我的電話。



在小狼和湘庭的敍述裡,沒提及過巧遙,那昨晚的事應該不會對巧遙太大的影響。
只是我突然走了而已。她會因我不辭而別而放在心上嗎?

我send了一個wts app︰{對唔住琴晚突然走左去,你係咪好嬲呀?}

接下來只能夠祈禱她會回覆。

我回到家中,坐了一會。
便走到洗手間,與鏡子裡的自己對望著。
電視劇式電影裡的人都靠這種方法來跟自己另一個人格溝通。
看來我也得試試,說不定斯朗會知道什麼,和他襲擊奕熹的真相。

我努力的望了"自己"十分鐘。紅筋都現了。
我半放棄的坐到廁板上。


發著呆的望著天花。

不知你們有沒有試過當一個人靜下來會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
觸覺會變得遲鈍,但某種感覺會得敏銳。

斯朗︰「估唔到你會主動搵我。」

在發呆期間,斯朗終於出現。
看來電視是騙人的。

我︰「我有野要問你。」

斯朗︰「我點解要答你?」

現在什麼人都沒有,他隨時可以再搶奪我的身體。


走到這一步不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

我︰「點解你要襲擊奕熹?細個果陣同琴晚。」

斯朗︰「你之前唔係好威咁話要將我趕走嫁咩?而家黎求我?」

我︰「呢到我主場!你無資格討價還價。」

斯朗︰「哈,你仍然係咁情緒化,永遠將所有野放係塊面到。」

我無言以對。

斯朗︰「你咁緊張係為左巧遙定係我地可愛既妹妹湘庭呢?」

從他口中說出"可愛的湘庭"這句話感覺很噁心。



我︰「我只係想知道你點解要襲擊奕熹?」

斯朗︰「第一次我只係隨意襲擊到佢,而第二次就要問問你啦。」

我感覺到他在玩弄我。
他把我看穿了,我被他玩弄於掌心中。

我︰「你襲擊完人仲想將責任推落我到?」

斯朗︰「果晚我只係尊從你既憤怒行事。」

我︰「我唔明你講咩...」

斯朗︰ 「你果晚見到湘庭同奕熹一齊之後就充滿住憤怒,我只係幫你一把。」



我︰「痴線!!!你點解要咁做?點解一定要將自己成為一個惡人?你本來唔係咁!!」

斯朗不作聲的看著我。

我︰「點解要逼成自己咁?」

斯朗︰「你唔會明白,因為活生生生存係呢個世界既人係你。」

的確如此,我根本無資格向斯朗說教,畢竟他因我原故而失去了生存的權利。

斯朗繼續說︰「因著你我失去生命,我重回呢個世界盼望可以得到一份愛,一份被家人疼惜既愛...但只換來拒絕、丟棄。你拎住我生命換番黎既生命去享受大家既愛,而我就只能承受"遺忘"。無人會想起我,我只能成為一個被家人慢慢忘掉既一個秘密。我內心既失落轉換成一點一滴既憤怒,我沒有愛,我只有憤怒,所以我做既所所有事你都理解唔到,因為你從出生到現在都只有愛。」

斯朗說了一堆心底話,讓無言以對。
我感到好慚愧。
雖然當時我們還是嬰孩,根本沒有意識去選擇什麼,但確實我這二十一年的生存是用他的生命來換取的。
他被母親拒絕的那一刻,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一路以來只怪責他帶給我的麻煩。
什至與母親聯手讓他徹底消失......

我︰「對...對唔住。」

wts app的聲音打破了這刻的沈寂。
我好像一直在等一個人的wts app.....
我想起了!是巧遙!
同時也想起斯朗跟巧遙的關係。
他並不是只剩下憤怒。

我︰「咁巧遙呢?你同佢之間好似有啲關係。」

斯朗神色有變,好像意想不到我會提起巧遙。

斯朗︰「我根本唔識佢。」

不,他在撒謊,雖然他在掩飾自己的動遙。
果然巧遙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我︰「我從你眼神同行動就知道佢對你好重要,當晚佢向我告白既時候,你出盡力去阻止我既拒絕。仲有你望住佢果副幽傷既眼神。」

斯朗低頭望著地板,好像有難言之隱。

我︰「哥哥,其實無必要再一個人撐落去。」

斯朗︰「大約十一年前.......」

果然斯朗同巧遙一早就認識對方,只係巧遙記不起,斯朗見的人不多,所以很容易把一件事情牢牢的記起來。
想不到在斯朗轉捩的當晚,遇上了巧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