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若有事你會很寂寞,你獨個行樂怎可快樂……」 

「喂?」 
「係我。」 
「係。」 
「我想湊番個仔…。」 
「唔……一陣間?」 
「聽日。」 
「都未夠期!」 
「下次補番俾你囉…」 


「聽…聽日星期三喎,妳唔係要教畫咩?」 
「唔使你擔心,你係同奶奶講我聽日會過黎湊番個仔就得喇。」 
「哦……妳係咪唔開心呀?」 
「冇。」 
「………」 
「係咁啦。」 
「拜……」

嗨,我叫鍾莫言,大家可以叫我鍾先生, 
行年三十一,是一名失婚少夫 (跟少婦相應), 


從事廣告業,生活尚算可以, 
旗下有一間豆腐潤尺寸的私人單位和一輪家庭小車。 
她,是我前妻姜碧瑄 (很拗口對嘛?) 
是一名自由畫家,間中舉辦畫展,閒來教授繪畫。 
我們育有一子,鍾翹,兩歲,會走路,未懂說話, 
長得很像我。(好似係) 

我跟鍾翹的媽媽因為性格不合,在半年前分開了, 
沒有家產好分,只有一個聯名戶口要辦理手續。 
至於孩子的事,既然她希望把孩子留在身邊,我也沒有爭奪什麼, 


那天,她木無表情,在餐廳遞上一張象徵式的撫養權手寫協議書, 
我在紙上簽署了,她點下的熱奶茶還未有來,已經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心酸起來, 
她從前的溫柔,現在已一去不留。 

分開以後,生活跟從前大致相同, 
上班下班回家、吃飯上網洗澡睡覺,日日無限Loop。 
不同是生活少了她和他, 
下班後少了一起擁著看電視、換尿片、三人抱著睡的環節。 
還有,我搬離了小單位,回了娘家跟媽媽住, 
小單位留給他兩母子。 

獨自躺在這張熟悉的單人床,想起三人一起的雙人床, 
孩子夾在中間依著她睡,我左手捉著他的小手,右手撓著她腰間的晚上, 
憑這個溫存,讓我在夜裡不會冷。



「老公,你睇鍾趐幾黏你!」 
「佢扮野姐!知聽日放假,想我帶佢出去玩姐!」 
「鍾翹呀鍾翹,話俾爸爸聽你最鐘意爸爸丫!」 
「佢訓左又點答妳呀天才!」 
「咦?你終於肯承認我係天才拿?」 
「哈……哈……哈……」 
「哈……………………哈…………哈…」 
「妳又估下佢第一句會講乜?」 
「應該係……」 
「係………………」 
「媽媽。」 
「嘖!妳呢個假仁假義既死港女!!頭先先話個仔又黏我又姓咁!」 
「我地由朝到晚都一齊,冇計架喇,呵呵呵!」 
「鍾翹,一定要叫爸爸先!我而家就開始落藥!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你得朝早番工前o個15分鐘同埋返黎o個15分鐘,根本做唔出D乜野!」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喂呀!你咪整醒佢呀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拿!下年冇得換車架喇!」 
「唔好呀大人……」 
「我真係唔明架車有咩問題!」 
「我由架車第一日落地已經同事笑到依家!」 
「好爸爸係揸呢D車架啦!你都唔係唔知你個仔有幾多野架啦?」 
「掃把佬個車尾箱都好大架……」 
「嘻,你都傻既!鍾翹,爸爸傻架!」 
「我要換車呀……我要換車呀……」 
「殊!你都唔想個仔第一句就係講『我要換車呀』」 
「BB豬,快D叫妳媽咪買架法拉利俾我地啦!」 
「鍾莫言你真係冇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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