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

睡不著。手又好痛。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現在是凌晨的兩時,月泉在旁邊他自己房間呼呼大睡,而我就就著敷了燙傷藥膏的半隻手掌在床上翻在翻去。麻煩的事情不停盤旋在腦海中。

啊啊啊啊,好痛。手划到床板了。

我捂住手掌,坐起來。這最近煩惱到失眠,連頭髮都開始掉,一天掉一䊼,一天掉一䊼,我想要不了多久,我這頭髮也快掉光了。






屋內傳來前堂的呼呼聲,在黑漆中特別明顯。我索性直接起身找些事情做做。我房間內有一部分劃分為工作室,有足足四平方米。兩張八仙桌合拼,蓋上一塊結實的玻璃。平時有打光燈、電腦、收回來的雜物等,而下方鎖住的抽屜放著私房錢和一枚玉。

我之前有考讀過文物修復的課程,所以這間小店才有賣些古舊小玩兒及修復民間收藏品的生意。之前幾天,有幾件玩兒收了進來維修維修,保養澤色,現在也擱在前堂用中性薄紙包裹,放在20度的無光特別室。

我正考慮用不用出去拿來先修修。

然而又是砰的一聲,什麼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就在旁邊的房間傳來,我想肯定是月泉睡相太差又掉下床了。回歸安靜的環境好幾秒後,便傳來咬牙切齒般的連篇髒話。

我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這小傻瓜,真可愛。





「嘿,月月!」我隔著牆壁大喊,滿意地笑起來。大概是最近壓力太大,笑點有些不正常了。我覺得只是大喊好像不夠滿足、還刻意大力拍了兩拍那牆壁,整個人都傻掉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呆滯了,又響起了髒話,聲源越來越近。直至我的房門被打開。

「師傅好壞。超壞。」他穿著條四角褲外加一件鬆軟的棉襯,抱住他自己的枕頭倒在我的床上。看樣子是在撒嬌。

我挑挑眉頭,說:「你幹嘛上女人的床,這床是我的。」,左手上當然不吃虧地擼了他頭髮一把,手感真好。

月泉毫不留情地反白眼,說:「師傅就像母親一樣——身份性質不同。」說完,自己滾去床的一側,挪動至舒適的位置,美美地嘆氣。





「傻瓜。」我把燈調暗,趴在他身邊。月泉已經乖乖地閉上眼睛了。

「晚安。」


次日,我悠悠醒來,發現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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