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時,所有崇基的宿生都穿上自己舍堂的堂Tee,雲集於夏鼎基運動的看台。在崇基院長及傅盃籌委會主席致辭後便是萬眾期待的頒獎暨閉幕禮,每間宿舍將逐一派代表到紅土跑道上領取獎項。只有冠軍才有獎牌,亞軍及季軍只有錦旗。為這樣小規模的舍堂比賽如此拼搏在很多人眼中或許是不智,然而我們都很感激有青春熱血這些藉口讓我們再瘋狂一次。勝負固然重要,但再老套也不得不承認,追逐目標時那些過程才是最珍貴的。在繩隊隊員的起哄下,合照時我跟Debbie緊靠在一起,大概他們還沒發現我們之間的互動已經出現變化。快門紀錄的只是當下的表現,笑容是真心或是擠出來的,多年後拿著發黃的照片也無從考究。我隱約感覺得到Debbie的淡淡悲傷,大概是她也隱約猜到即將發生的事。「待會食宵時有空談談嗎?」想不到竟然是Debbie首先提出,不然我也還在猶疑應該約她於何時。「好的,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們散一散步吧。」「待會見。」Debbie收起笑容,走回她樓友的一群之中,我也跟著同層的兄弟出發到火炭。
火炭的地鐵站內有兩條長長的扶手電梯通往B出口,在電梯上層友由下而上的自拍,勾起了兩星期前與Debbie到文青餐廳時做同樣的事的回憶。踏過差不多的路走到吃宵的地方,如果我經Debbie曾有過更加深刻的經歷一定會更加心酸。最先來的是雞粥,剛放到桌上不消五分鐘就被蒸發,有些人甚至直接用碗當匙羹,不過我對這樣的狼呑虎嚥已是見慣不怪。之後的椒鹽墨魚咀、西檸雞、炸雞軟骨也遭受同樣的命運,直至沙嗲肥牛粉絲煲才稍稍倖免。在與他們搶奪蒜蓉白菜仔的時候收到Debbie的短訊,我們相約在附近的便利店外等候。「吃飽了嗎?」我邊走邊問,我們決定找個地方坐下談談,我建議到比較少人的巴士站。「太熱氣了,算是吃了幾口吧。」我本想問她心情好了點沒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也是,你先說吧。」Debbie的語調冷冷的。「我想跟你做回朋友。」我鼓起勇氣。「我們曾經不是朋友嗎?」Debbie反問。「我意思是…」「我明白的。」「嗯。對不起。」「不用對不起,我們跟本沒有開始。」把還沒盛開的花折斷,也算是一種抹殺嗎?「那麽你想說的是?」「其實你有沒有喜歡過我?」Debbie直視我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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