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聚個舊吧,反正我還不用跟任何人交代。在便利店買了幾支啤酒,我和翠兒移師到尖沙咀海旁,舉樽對月,開始訴說著分手後發生的事。翠兒興致勃勃的分享暑假一人遊日本的經歷,在青年旅舍碰到的友善住客、回味至今的彈牙拉麵、大排長龍的築地魚市場、熱鬧歡騰的夏日祭典……說得眉飛色舞,栩栩如生,相信她在那趟旅程一定留下很多快樂足跡。若果我們還是情人的吧,我大概不會容許她獨自旅遊吧,她也無法享受得到這愉快的旅程。比起四處奔波遊蕩,我還是更喜歡在假期裡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四年裡我們都沒去過旅行,到郊外的時間也不多。除非是和好兄弟去一個靡爛頹廢的旅行,否則我真的寧願留在香港。「哪麼你暑假又是怎樣渡過的?」記憶中翠兒的酒量並不大,但事實就是我很少跟她喝酒。「我都在想念你。」口甜舌滑的老毛病還是改不了,我借酒吐出半真的心底話。「別開玩笑了,你有喜歡上別的女生嗎?」「還不算吧,你呢?」「我還想獨個兒多一會。」我們起了勁的說著天南地北,很久沒有這般暢快。半年的時間足以讓心存芥蒂的舊愛變回知己,是我太容易原諒別人,還是沒法對翠兒生氣太久?一段舊感情昇華為友情,也不知算是好或是壞了。時間能沖淡一切雖是老掉牙的句子,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金石良言。我們沒讓僭越友情界線的任何事發生,就這樣聊到天明,一起看到今天的第一線光,暖和得使人昏昏欲睡。料峭海風吹酒醒,微冷,我倆各自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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