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他終於醒了過來,攻擊同族必然會被鎖上,所以他小心地移動着,察看一下被束縛的程度,雙肩腳掌甚至腰亦可自由陏動。 「醒喇?」 他張開眼睛,”床”立即變成一張椅,讓他可以輕鬆地看到說話的人,銀髮藍眼的男人,昏迷前正被他握着頸的人。 他卻反問:「你醒喇?」 「醒喇。點解要叫醒我?」 「我有野要問你,今次既目標生物係咩?」 「就係咁,你打擾我既休假?天呀!」 「我感覺到黑球裏面有種親近既感覺,熟悉既感覺,究竟係咩一回事?」 「算啦,知道又點?」 失落,無盡的失落同時籠罩着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可以做些甚麼?根本就無能為力。他們救不到其他生物,殺不死罪首,且逃不了這無盡的地獄。 但這次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就算難受或致命也好,他要知道真相,有時候這比一切都重要,比性命更緊要。 何況他的命已經無甚麼價值可言。 「我一定要知!」 「算啦,醉生夢死又有咩唔好?算啦。」 邊說邊搖頭,究竟是事實難以啟齒,還是只因不想面對。 「唔重要咩?唔重要點解你就係唔想講?你只係唔想面對佢,咁又有咩用,你我仍然被困喺哩個地獄裏面。如果係冇得改變,咁講出嚟都唔緊要啦。」 銀髮藍眼男開始變得激動。 「講有用咩?咁多年,我地知道啲咩?發現到啲咩?根本一無所獲,你話俾我知。咁多年我地有咩收獲!」 收獲?傷痕算是收獲嗎?他是對的,根本一無所獲,反抗甚麼的,根本甚麼也改變不了,「它」是甚麼東西亦不可能知道。 曾經因為「它」滅絕一切,以為這就是它的目的,但在歲月長河中卻發現它往往並沒有真的滅絕一切。當你以為它只針對智慧生物時,其實它也會對付非智慧物種。 如果想消滅一切,何解又會放過一些?智慧不是選擇條件,但明顯智慧種族被消滅得比非智慧物種更多。「它」既然強大到如此又何解需要勞役他們?捕捉超S級生物又有何用?被捉的生物又被送到何處? 所有謎題沒甚麼線索,根本不可能推理,更遑論答案。 但其實它知道他們一直在調查和找機會逃走與反抗,卻對他們完全沒有反應。只會在必要時才阻止人逃走或互相殘殺,而這卻更令他們心寒。被一個近似全能的東西控制着,未能了解其想法與目的,當中的恐怖與壓力簡直難以說明。 它一定有智慧,而且有某種目的,凡人不明的意圖。 但這一切一切都應該要終結,不論功成或身死! 「我會去哩個星球!你講又好,唔講又好,我一定要去。你到底講定唔講?」 銀髮男望着他,又好像並沒有看到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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